“……”
    耳朵连带着脖颈都因他的呼吸红了一片。
    宋安安瞅他两眼，不知怎么就有点想笑，她咬着不断上扬的唇角：“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你现在知道了。”江恒轻咬她的耳朵，“想退货……晚了。”
    宋安安被他弄的有点痒，忍不住躲了躲：“我又没说要退……还有，公共场合你能不能克制一下？”
    “试衣间也算公众场合？”
    “……”
    见她不吭声，他又道：“那在家可以不用克制？”
    “江恒！”
    江恒没再说话，他紧紧抱着她，额头轻轻抵着她的脑袋。
    宋安安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心情不好，她有些无措地转身想要看他，却被他用力按住。
    宋安安轻声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换一件……”
    江恒胸腔轻轻震动了下，声音闷闷的，带着点笑意：“逗你玩呢，真当哥哥是那么小气的人啊？”
    宋安安没说话。
    江恒低声道：“小九想穿什么都可以，不用为任何人改变。”
    宋安安轻轻嗯了声，想了想，还是道：“阿恒，你怎么了？”
    沉默了许久。
    江恒轻吸了口气，抬起头来。
    两人隔着明亮的镜面对视。
    江恒勾了勾唇角：“我们小九现在是大明星了，出门在外不能和从前比，再给你添两个保镖好不好？”
    宋安安甜甜地笑了下：“好啊。”
    “我会保护好你的。”他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道，随后不等宋安安反应，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开，“别的裙子还试吗？”
    宋安安眨眨眼：“还有一条白色的我有点喜欢。”
    “试给我看看？”
    “好~”
    ……
    试完衣服，宋安安、江恒，连带着周黎一起去吃了晚饭。
    饭后，周黎又和宋安安强调一下她接下来的行程，嘱咐她好好休息后向二人告辞离开。
    江恒开着车，带宋安安去滨海兜风。
    之后回家，江恒在书房看一堆宋安安不懂的项目书，宋安安则窝在落地窗旁的懒人沙发上看第二天要录的综艺台本。
    到了时间洗澡上床。
    江恒很守信用地没再折腾她，两人抱在一起说了会儿话便渐渐睡去。
    一切都和往日一样。
    似乎江恒在试衣间中那一瞬的情绪流露只是个错觉。
    大概是空调温度开的低，睡到半夜时，宋安安有点冷，她习惯性的往旁边那个滚烫的怀抱里缩，却怎么也找不到。
    闭着眼睛伸手去摸，依然摸了个空。
    宋安安迷迷糊糊地睁开77.ZL眼，借着窗帘间漏进的月光，看到身边空无一人，床单被子被空调吹得冰凉。
    她愣了好一会儿，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身，床头的小壁灯受到感应，亮起柔和的灯光。
    从卧室出来，各个房间找了一圈，最终在客厅阳台上看到江恒的身影。
    江恒并未发现宋安安，他侧身倚在阳台的栏杆上，嘴里叼着烟，看向远处，似乎正在出神。
    夜风将他的睡衣鼓起，烟头明明灭灭的闪烁。
    宋安安远远看他片刻，在沙发上拿了条毯子上前。
    江恒听到声音回头，就见宋安安从推拉门的缝隙中钻出来，踮起脚，将毯子搭在他肩上。
    江恒微微一愣，随即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中抱住。
    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胸口一瞬间被她的体温煨热，江恒声音有些哑：“怎么出来了？”
    宋安安：“你呢？你怎么不睡。”
    江恒没吭声，他把烟拿开，捧着她的后脑低头吻她。
    浓烈的薄荷和着烟草气息侵袭而来，霸道又辛辣，宋安安不喜欢，但还是抓着他的衣襟乖乖承受了。
    等到他退开，宋安安小心地瞅他：“阿恒，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江恒垂下眼，长睫在下睑投下一片阴影。
    宋安安轻声：“不能告诉我吗？”
    “不是。”江恒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即自嘲地扯了下唇角，“没有心情不好，我就是……有点害怕。”
    宋安安眨眨眼：“怕什么？”
    江恒声音发涩：“……怕我不能保护好你。”
    “可是，我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呀。”宋安安想了想，轻声问他，“阿恒，你是在怀疑自己吗？还是……”
    “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害怕？”
    为什么呢？
    即便他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即便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那个人根本不可能翻出什么浪花，甚至，不会有一丝一毫接近她身边的可能。
    可总会不由自主想到她满脸是血，软倒在他怀里的样子。
    会想，他当初为什么没有杀了他。
    会想，如果她有什么万一……
    沉默中，宋安安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阿恒，那些事都过去了，我相信你……你不要怕。”她顿了顿，有点不服气地道，“其实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江恒被她的话逗笑，低低地“嗯”了声，把她抱紧了点。
    “我知道……小九很厉害。”
    “那你不要担心了，好不好？”
    “……好。”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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