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六吃着苹果,向里面望了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圈蜡烛。
“你想生异能儿吗?”
阮六好奇的问道。
好巧不巧,唐锌正好看过那部《神圣的祈求》,他心里碎碎念着,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一边咬牙道:“不一样,那是蜡烛,我点的是香薰蜡烛。”
阮六歪了歪头:“不都是蜡烛?”
唐锌指着电视道:“……那个,电影里那个不香!再说,我是男的,生不了孩子。”
面上的面膜因为丰富的表情而微微起皱,唐锌拍了拍面膜,对阮六道:“吃完了那块别吃了,过来刷牙洗脸,我教你怎么涂护肤品。”
阮六吃完最后一块苹果,从羊毛毯上起身。
唐锌站在洗手台旁边指导阮六搞个人卫生:“对,最里面的牙齿也要刷。”
阮六故意做出要吞咽的动作,唐锌双手捂着面膜高声道:“不许咽下去!”
唐锌拿出今天给阮六买的洗脸发箍,洗脸的时候防止头发落下来碍事。
发箍上缝着两只长长的兔耳朵,随着阮六的动作一动一摇。
洗完了脸,唐锌指导阮六怎么涂今天买回来的瓶瓶罐罐。
阮六单纯的问道:“不可以搅在一起涂吗?”
唐锌深呼吸一口气,说:“把这个想法从你脑子里扔掉!”
见阮六上手就要掏一大坨面霜,唐锌连忙阻止她:“不要像抓薯片一样一把抓!这不是有小勺吗?一小勺,用手指点在脸上。”
唐锌将面霜轻轻的点在阮六的额头,两个脸蛋,下巴,说道:“涂得时候想着口诀,公、共、汽、车。”
最后点一下鼻头,唐锌模仿公共汽车喇叭声:“哔哔。”
“记清楚了吗,公共汽车,哔哔,五个地方涂均匀就行了。”唐锌拿出教小孩子涂香香的口诀,来教阮六涂面霜。
唐锌的手很大,手指也很长。
他的指腹轻轻地点在阮六的脸蛋上。
阮六的面部神经瞬间变成了一窝鱼苗。唐锌点哪儿,它们就聚集到哪儿。
涂完护肤品,脸蛋都能反光的阮六换上今天买的睡衣,就是那个很有标示性的“發”,搭配一条绿色裤子,就像麻将公司的吉祥物。
唐锌帮她将客厅温度调好,给她拿出一床新被子。
“看电视别看到太晚,有事给我发信息,不要随意进我屋子,我半夜会果睡,你要是看到了,我会向你收费。”唐锌竖起戴戒指的右手食指,一本正经的说道。
见阮六点头,唐锌抓了抓吹干的头发。
他的头发洗掉了发胶,弯曲的柔软发丝便都垂了下来,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很贵气。
唐锌进卧室不久,就发现阮六将客厅的电视关掉了。
唐锌喝了口水,打开加湿器,将屋内灯光调成星空模式,准备入睡。
先是仰躺,过了几分钟,他又换成了侧躺,又过了一会……
唐锌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
为什么?
是真丝不够滑,还是精油不够香?他为什么睡不着!
是因为家里来了个新人?
不,人家阮六乖乖的睡在外面,连个磨牙的声音都没有,他有什么可睡不着的?
唐锌望着屋顶的模拟星空,想让月光来给他答案,结果发现,他买的这款星空灯光,只有星星,没有月亮。
唐锌叹了口气。
没错了,就是因为他这“该死的温柔”。
即使这是他家,即使阮六能以一打十,但让阮六一个女孩子睡沙发,他一个大男人睡软乎乎的床……
这种事情实在有违他的绅士素养,才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唐锌忽然想起了一首很古老很古老的歌曲,歌词是这么写的。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这是病!
虽然心里骂骂咧咧,但唐锌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轻轻打开门,借着屋里的模拟星光,唐锌看了看睡在沙发上的阮六。
阮六小小的一只蜷缩在沙发里,就像温顺的猫咪,头发贴着侧脸,睡得很熟。
看她可怜巴巴的窝在沙发上,唐锌抿了抿嘴,曲起戴戒指的右手食指敲了敲门框。
阮六睡眠质量非常好,堪称闭眼就能睡,但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马上就能醒来。
平静的睁开眼睛,就像从未熟睡一样。
唐锌认命道:“你进来睡,我睡沙发。”
唐锌打开客厅的灯,将自己的被和枕头拿到了客厅。
阮六问:“为什么?”
她哪儿都能睡,就连猴山她都能睡着,就别说沙发了,简直不要太舒服。
唐锌摆摆手,口是心非的道:“屋里太热了,你去睡吧。”
阮六看了眼舒适的大床,再看唐锌的表情,他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虽然做好人好事,但我不想说出来”。
阮六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唐锌帮阮六把被子和枕头拿进卧室,站在门口说道:“屋里有厕所,你就不用出来了。”说完,还替她关好了门。
阮六的目光从关闭的门扉,滑到了天花板。
纯白色的天花板上缀满了闪烁的繁星灯光,比外面真实的天空还要明亮。
阮六鼻头动了动,真丝床单里浸染了唐锌的蜜柑味,就像酸酸甜甜的橘子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