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刚出山时,是被岁悠的脸迷了眼。但小姑娘的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师叔对她一点都不怜惜,那点小心思彻底的飘到了九霄云外。
岁悠余光看到两个师侄走了,心中赞许他俩会看眼色。
他笑着道:“是,岁某搜寻了十几年白狸妖的消息,才从他人的口述中稍稍添了几笔,涂了颜色。”
白漓有点懵:“你,你方才说你想养她?”
岁悠一脸向往的看着白漓道:“不瞒白姑娘,岁某很想摸一摸白狸妖蓬松的毛发,掌中的肉脯,软乎乎的肚……”
白漓“啪”的捂住他的嘴,不自在的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当着她的面,亲耳听别人肖想自己的身子……白漓一时间不知作何表态,只觉双耳燥热。
手腕被温热的东西环住,白漓下意识想抽回手。
只见岁悠松松的环住她的手腕,将嘴巴贴在她的手心里,迫使白漓继续“捂住”他的嘴。
白漓:“……真人,手松开。”
岁悠恋恋不舍的松开,盯着白漓飞快收回的手,万分可惜的道:“白姑娘若是觉得岁某哪句话说得不是,随时都可以捂住岁某的嘴。”
白漓:……
她选择左耳进,右耳出还不行吗。
白漓岔开话题道:“真人喜欢皮毛长的动物?”
岁悠摇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白漓道:“岁某只喜欢白狸妖。”
一见白狸误终生。
当年他就是因为一幅画才舍了万贯家财,入了宗门。
有那么一瞬间,白漓心神巨震,她觉得岁悠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真身。
下一秒,岁悠便笑了,瞳仁反射着火光,隐隐绰绰。
白漓清了清嗓子:“真人的喜好实属古怪。”
哪有修士会喜欢妖怪的。
岁悠只望着她笑,一脸愉悦。
白漓拽了拽热乎乎的耳朵,觉得无良真人望向她的眼神都要化成糖水了。
腻得慌。
周围没有落脚的城镇,四人只能在野外露宿。
岁悠殷勤的帮白漓铺好铺盖,白漓面向着树干刚躺下,就感觉后面被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白漓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果不其然,没脸没皮的悠然真人正侧躺在她的身后。左手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柄扇子,似要给她扇风。
“白姑娘,你睡吧,岁某替你赶蚊虫。”岁悠右手撑着脑袋,慵懒的笑着道。
白漓有的时候很佩服岁悠,怎么就能非常自然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不用了,真人,您去睡吧。”
“白姑娘不用担心我,岁某自会修炼补眠。”
白漓深呼一口气:“真人,您在一旁我会睡不着。”
岁悠想了想,道:“好,我换个地方。”说着就起身站了起来。
白漓刚躺回去,就发现岁悠爬上了树,跨坐在枝头向下瞧。
从下往上看去,就像从树冠中爬出的吊死鬼。
这鬼还眼神发亮的盯着她,右手从树上垂下来,慢悠悠的给她扇风。
一阵阵阴风吹得白漓后颈发凉……
白漓双眼紧紧的闭上,想要忽略上方的岁悠。
她躺下不到一刻钟,就听见了许多碎小的噪音。
岁悠一会拍蚊子,一会赶苍蝇,又过了一会,还吸了一声口水。
白漓十分纳闷,都辟谷十多年的岁悠,吸什么口水?
她睁开眼,好悬没被眼前的人头吓得尖叫。
岁悠双脚勾住树枝,像蝙蝠一样大头朝下,打量着白漓的睡颜。见白漓睁眼,他还笑了下。
“白姑娘安心睡。”
一头墨发来回荡漾的岁悠露出一个笑脸,正常人见了估计得做噩梦。
白漓:……她还睡什么?怎么安心?
白漓头疼的叹口气,道:“下来吧。”
她都怕他双脚一松,砸她头上。
正值圆沌期的她就是个普通人,怕这么一砸直接就升天了。
岁悠仿佛就等着这句话,顺杆就爬了下来,与白漓隔着大半个身子的距离,侧躺在她的身后。
“白姑娘的头发真顺滑。”
岁悠目光缱绻的望着白漓的背影,忍着不要扑上去的冲动,疯狂的打扇子。
白漓不理他,却也忽略不了身后人的目光。
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就像缥缈山中的青草香。
这个男人真是太怪了。
白漓睡着前,还在默默唾弃着岁悠。
显然没有察觉,她自己在一点点的卸下野兽的警觉。
听见白漓均匀的呼吸声,岁悠知她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蹭近,从上方偷看她的睡颜。
熟睡的白漓看起来乖极了,鼻头嗡动,偶尔会轻轻磨牙。
岁悠贴着她躺了下去,解开她梳头的绳子,偷偷塞进了锦囊中。
他在心中默默许愿。
望以后的每一日,都可以躺在她的身侧……要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搂着她就更好了。
悠然真人恬不知耻的用宽大的手掌,轻轻覆盖在了白漓的手背上。
第二天醒来,白漓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头绳。
岁悠状似什么也不知道,拿出自己备用的头绳递给了她。
接下来的一段路途,天气进入到了梅雨季节。
每日都会下几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每当这个时候,岁悠就会将外衫脱了,凑到白漓的身边,将布衫罩在两人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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