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当中,大多都与朝廷官员沾亲带故,事情若是捅大了,还真不好收场。
柳白昭丝毫没有慌乱,他动作沉稳的鞠躬禀道:“无证之词,不足为信。”
余水月做得非常干净,有算是有瑕疵的地方,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早就无从考证。就算有人证物证,柳白昭也打死都不会松口。
皇上的视线犹如实质的盯在柳白昭的颅顶,殿内檀香袅袅,一片祥和中带着诡异的寂静。
“涂欢教可有招安的打算?”皇上若有所指的说道。
柳白昭想都没想,便答道:“下官无权替夫人做主,但下官曾听家中夫人说过,涂欢教绝不会插手江湖之外的事。”
也就等于变相的拒绝。
皇上面上带笑,声音冷然道:“爱卿就不怕朕将你扣押了,来逼她就范?”
柳白昭拍了拍衣袍,向皇上行了一个大礼,道:“皇上说笑了。如真到那时,不知皇上能否看在微臣进献玉、玺有功的份上,容臣带着夫人回故乡隐居?”
若是没有余水月的这回事,凭借找回传国玉玺的功勋,柳白昭可以直接往上升一大截。
但他并不后悔。
如果要用他来让水月招安,那他不如不做这个官。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还有一章半
第67章 33.6、春踏青
皇上看了他半响,忽然笑了起来,道:“你想得美。谏皇司那个破摊子,可没有哪个卿家愿意接。”
柳白昭维持着大礼的姿势,没有回答,也没有起身。
皇上又道:“罢了,以后管好你的夫人,可不能想动手就动手,这是京城,不是江湖。”
这话就等于在旁敲侧击的告诉柳白昭,管好你的夫人。
哪能让她想杀人就杀人,朝廷不要脸面的?
柳白昭闻言,语气平平道:“微臣的夫人最是温柔贤淑,从来不会无中生有。”
能让她动手的,就没有什么好人。
皇上:……一个魔教教主,你怎么看出来她温柔贤淑的?
“起来吧,快点去把钟庆和的案子结了!”
柳白昭这才慢悠悠的直起身,道:“不知钟大人与钟家老小要如何处置?”
钟家人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可以说十分无辜。
但罚是不能省的,不然人人都有样学样,皇家的威严往哪放。
皇上沉吟片刻,道:“钟庆和判流放,至于钟家上下,就贬为庶民吧,抄家之类的琐事,就交由你去办。”
至于长风,皇上不说柳白昭也懂。
长风只有死路一条。
柳白昭:“臣遵旨。”
说完了正事,皇上突然好奇道:“柳卿,你是不是很惧怕家中夫人?”
才不敢纳妾,又不敢去喝花酒。
柳白昭斯斯文文的站在那,轻启檀口道:“臣确实怕。”
皇上心道:果然,天下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
就听柳白昭接着道:“臣最怕的,就是她哪天厌倦了府中生活,弃臣而去。”
所以,柳白昭打算再干个十来年就辞官还乡,陪着余水月去游山玩水。
皇上顿了顿,甩袖子道:“……退下吧。”
这些话他听着都腻得慌,也不知柳白昭怎么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还一点都不害臊!
余水月不知道柳白昭是如何禀告给皇上的。
但其他人另当别论,她想要亲口告诉杨氏。
离家一段日子,杨氏激动的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叙家常。
亲家怎么样啊,回去的路上累不累啊,水月和白昭是在半路遇上的吗?
聊了一会,余水月找准时机,清了清嗓子说道:“娘,我想跟您说点事情。其实我是……”
听完余水月讲的前因后果,杨氏嘴唇微张,怔在了当场。
余水月以为胆小的杨氏会害怕,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安抚她。谁知,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眼熟的场面……泪流满面的杨氏。
杨氏正在表演她的拿手绝活,默默无语两眼泪。
“水月小时候一定吃了许多苦吧。不然也不能满身都是伤。”杨氏抽抽搭搭的啜泣着,目光里满是对余水月的怜惜。
听见杨氏的话,余水月心里松快了不少。
但见杨氏不住的掉金豆豆,余水月又开始头疼了:“娘,快擦擦眼睛,别哭了。我们要往好处想,少时不吃苦,我怎么能当教主呢?”
暴露身份最大的好处就是,余水月再也不用藏着掖着她的私产了。
出门办事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走正门,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余水月想着女人都喜欢饰品,便哄着杨氏道:“娘,明日我带你去玉石楼挑首饰,看中哪个拿哪个。”
杨氏擦着眼泪道:“那不成,不像样子。”
余教主财大气粗道:“娘不用跟我客气,媳妇我的私房,少说都够在京城买五套四进宅子。”这还是保守估计。
杨氏可真惊到了:“五套?”那得多少银两?
余水月:“还不算西城的。”
余水月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带杨氏去了玉石楼,顺便去赌坊也转了一圈。
乌烟瘴气的赌场里就两个女眷,身边还围着那么多个打手,自然吸引旁人的视线。
当有人认出那是柳大人的家眷时,不少蠢蠢欲动的有心人便开始顺藤摸瓜的往下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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