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考场前还要在池子里面泡一下,以防身上用笔墨涂抹些文章。
不冷不热的水一泡,考试隔间的风一吹,考试压力都憋心里的柳白昭直接就中招了。
凭着惊人的毅力做完了文章,柳白昭出考场的时候,脑袋里面已经成了一片白絮,昏昏沉沉。
眼皮沉重而滚烫,稍稍闭合就会不由自主的流眼泪。
踏出考场外面的大门,就看到了拿着厚厚外套,站在那里的余水月。
柳白昭悬在半空的心瞬间就稳了,仿佛是疲惫了的孩子,他烧红的眼眶泛着水光,可怜兮兮的望向余水月。
对上柳白昭的眼神,余水月脚尖一点,直接略过了众人,在旁人惊愕的目光下,把外套往柳白昭身上一盖,抱起他就跳到了屋梁上,施展轻功往回飞。
黄鹂捡起柳白昭考试用的东西,跟在了身后。
柳白昭顾不得什么大丈夫心作祟,他面色潮红的喘着粗气,双手死死的抓着余水月的衣裳,把脑袋窝在外套里,眷恋的蹭了蹭。
“水月,难受。”
面上风轻云淡,从来都不叫苦不叫累的柳白昭,只会下意识的去依赖余水月。
毫无保留的将全身心的脆弱与委屈打开给她看。
听得余水月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忍忍,马上就到家了。”余水月横抱着高大的相公,像哄孩子一样哄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章,柳小白就要变成柳大人啦
第52章 19、三试过
钱融前两天刚从西城赶了过来给杨氏看眼睛和手指,正好给柳白昭看病。
似曾相识的情景,上次柳白昭是晕倒在山脚,这次是险些烧昏在考场门口,都是余水月把他抱了回来。
以免杨氏担心,余水月就说柳白昭受了风寒,怕传染杨氏不让她过去。
杨氏虽然着急,但也知道不应该添乱,就抱着白团子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晚上还叮嘱黄鹂给余水月热饭。
柳白昭持续高烧,烧得有些意识模糊,刚开始还有知觉,咬紧牙关不哼哼,双手牢牢的抓住余水月,就是不松手。
钱融给他开了汤药,说是捂一宿汗,夜半再喝一回药,明日应该就会退热。
柳白昭嘴唇闭的死死的,什么也灌不进去,余水月只得故技重施,拉开他的下巴,疯狂给他喂药。
后来难受的狠了,柳白昭就开始唤余水月的名字,粗哑的嗓子一遍遍的叫,声嘶力竭,光是听这一声声的叫唤,余水月就忍不住皱了眉头。
余水月抱着他,用烧酒给他擦手心,前胸,听他叫一声就应一声,亲亲他的额头。
等后半夜,第二遍药过后,柳白昭的烧才退了下去。
余水月也不用睡了,叫来黄鹂道:“去买大氅,最厚的!还有暖手炉,暖脚毯,统统都买!”
要是每年冬天都来这么一回,她可受不了。
太揪心。
柳白昭第二日醒来时,脑子还是懵懵的,他想说话,却发现嗓子是哑的,发不出声音来。
坐在床边进食的余水月,见他醒来忙道:“少说点话吧,你说了一夜了你知道吗?”
柳白昭眨了眨眼,一脸的不解。
余水月掰手指给他算:“你至少叫了上百次我的名字,就连白团子估计都知道我叫什么了。”
柳白昭本人也愣了下,半晌后,他伸出了修长的手,扯了扯余水月的衣袖。
黄鹂端着药走进屋,余水月放下饭碗,把药接了过来,递给柳白昭,道:“自己喝,我嘴对嘴喂了你一夜,满嘴都是药味。”
柳白昭惨白的手顺着余水月的衣袖钻进去,拉住了她的左手,他还没有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余水月又怕他拿不住药碗,便递到了他的嘴边,示意他张嘴。
柳白昭乖乖的张嘴,眼睛一直盯着余水月瞧。
苦涩的药汁进肚,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没什么力气的左手还有功夫在余水月的手背上蹭了蹭,就跟挠痒痒一样。”
病去如抽丝,柳白昭这一病就躺了好几天。
余水月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生病的柳白昭很粘人。倒不是谁都黏,而是只粘她。
余水月要是有事出去,柳白昭也不说话,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她。
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角微微下垂,再配上两侧披散下来的长发,看得余水月十分不舒服。
“……我就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余水月心虚的说道。
“嗯。”柳白昭微微点头,慢吞吞的躺了下去,眼睛还盯着余水月的方向,让余水月有些于心不忍。
想一想事情也不是那么急,余水月索性对黄鹂道:“你去吧。”
黄鹂:……赌坊开业这种事,她做不了主啊!
听余水月不出去了,柳白昭眉头舒展,又吭哧吭哧的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余水月走过去扶他,柳白昭顺势就拉住她的手,任由余水月把他捂得像个粽子,他垂着眼帘看她,手指欢快的在她手背摩挲。
看得黄鹂很是牙疼……英雄难过美人关!她们教主也是区区一凡人啊!
柳白昭平日里很矜持,对自己严标准高要求,把自己板得紧紧的,坚决不做不符合他气质的事情……就算要做,也做的比较隐晦。
病了的柳白昭就像个反应慢半拍的迟钝美人,但他的迟钝只限于余水月在他身边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