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这么说了,太后自然是同意。慧妃是博尔济特氏呢,是她侄女,对于她来说是求之不得之事。
至于是不是让慧妃生孩子,是彻底不去想了。皇帝既然封了贵妃,就是没打算让生。
家世啊,在这后宫里,向来是把双刃的剑。能有几人能像皇贵妃一样,没让伤着自己。
接下来,两人商定了需晋封的几名小主。其实太后对这些小主们也不太熟悉,某个人由答应晋为常在;或是由常在晋为庶妃,对于本人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对于康熙和太后也说,无关紧要。
于是就这么草草地定了。
康熙又提到宁悫太妃出宫的事。
此事早在去年年底太皇太后崩逝时,康熙就向裕亲王提过。
在这一年多时间里,裕亲王曾暗示过多次,康熙以他的新宅子没建成,住的地方不够宽敞为由,迟迟不发话,究竟让在什么时候出宫。
就是想逢个什么时机。
眼下就是好时机。
“待宁妃母搬出宫,皇额娘什么时候想她了,让她随时入宫来陪您说话。您去二哥府上,探望她也行。”
太后再次感叹:“皇帝有心了。”接着问道,“什么时候迁宫呢?”
“这事由皇额娘决定。”
太后思索了片刻后,道:“等皇贵妃回宫吧。”解释道,“这些年,皇贵妃一直对宁太妃多方照拂,宁太妃肯定也是想见见皇贵妃再离宫。毕竟出了宫,再入宫就没那么方便了。”
此话正说到了康熙的心坎里:“就依着皇祖母的安排。待会儿,儿臣先派几名宫人去二哥那里收拾住处。”
康熙回乾清宫的路上,就召了裕亲王入宫。裕亲王听到说让自己的额娘出宫,也没有多欢喜。
他算是明白了,皇上私下里说的话,有时候就是听听而已。当听到康熙说,让五名宫人陪他一起出宫时,这才欢喜起来。
“住的地方一定要安置好。快到冬天了,千万别让宁妃母着了寒气。在你那里,没有宫里的闲人多,每日都有人陪宁妃母说话。不行就请个戏班子养在府里,热闹着。”不明内情的人,还以为康熙才是宁太妃的亲儿子。
裕亲王连连谢恩。
裕亲王走后,康熙独自坐在勤政殿里,发了半天呆。一会儿觉得心里满当当的,一会儿又觉得空落落的。
他可以轻易的就能主宰别人的悲喜,却主宰不了自己的。真是莫可奈何。唉,尽人事,听天命吧。
正在康熙准备着人去营造司里询问,新型的纺纺机和织布机,改造的怎么样了。梁九功说,胡老太医求见。
胡老太医早几年前就辞官了。昨日专门也让他去给佟老夫人看诊。
“带他进来。”康熙吩咐。
胡老太医进殿就跪下叩头:“草民有罪,请皇上责罚。”
康熙最烦谁说“有罪”“请责罚”这样的话,这说明,对方干了不可挽回的错事。
“别磕头了,说正事。”当他听了,胡太医的叙说。真想罢对方的官,拉出去打一百大板。想到此时对方是草民,无官可罢;一百大板下来,就把人打死了。
缓了一会儿神后,沉声道:“出去吧,就当今日朕没看到你。”
老太医一惊,不由的抬起了头,直视上坐的皇帝。说没看到他是什么意思?噢,就是没听见他说什么。
“草民错了,草民有罪,草民罪该万死……”
康熙拿起手边的一本折子,掷了过去,怒声道:“让你滚出去,还在这里碍眼。”
胡老太医连滚带爬的出去,正与两名营造司的工匠碰上。
一方惊慌失措,一方喜气洋洋。
梁九功犹豫了片刻,决定硬着头皮,进去替喜气洋洋的人通传。这要是寻常的官员过来求见,这会子肯定是见不成的。
万岁爷都怒成这样儿了,啥事也谈不成,见也是白见。但这么开心的人,就不一样了。是来说好事的!说不准,万岁爷没那么生气了呢。
“你们是说,新做出来的织机,纺纱速度是原来的八倍?”康熙不可置信。
“回皇上的话,现在这台安装了八个纱锭的织机是这样。若是把织机加大,纱锭加多,速度还能更快。”工匠迟疑了片刻道,“纱锭放的多,需要加大动力,现在的转轮恐怕承受不住,转轮也需改良。”
“那就继续试制。”康熙语速极快地说:“等调试到最佳状态,让各地的工匠来京城里学习。”接着又道,“织布机呢?用那个飞什么的,可行吗?”
“回皇上的话,正在试,理论上是可行……”
理论可行,就成功了一半。康熙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这样,你们先回去,把工具以及所用材料收拾收拾。一会儿有人带你们另搬别处继续试制。还有做好的纺纱机也带着,朕待会儿要看。皇贵妃那边,你们就不用去交差了,等她回宫之后再说。”
没等两名工匠退出去,他又吩咐梁九功:“你去一趟内务府,让人把西边的养心殿收拾出来。从今日起,那里就是作坊。”
佟宝珠等到下午,也没等到工匠的消息。这一日,她觉得十分漫长。实在等的心急,于是差了一名太监回京城探问。
小太监和四阿哥一起返回的畅春园。
“皇额娘让营造司的人做的什么?”四阿哥问。接着又说,“皇阿玛把养心殿改成了作坊,今儿好几名官员过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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