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 接着,聊了没两句,我就将话题神转折到李明朗和成大功的定位上。这么多年来的交往经验告诉我,八卦和烦心事只有进了阮齐学长的耳朵里,才不会泄露出去,而 且他不仅认识成大功,也没有程伊伊那么嘴贱,更没有小米那么嘴欠,还会站在男人的立场给我最良心的建议,而不会像她们一样起哄架样子瞎支招。
最主要的是,我在他面前,也不用用那种“我有一个朋友最近遇到了点感情问题”当开场白,欲盖弥彰自己就是本尊的事实……
我将上回成大功提出复合的来龙去脉,跟阮齐交代了一边,他听后只表示,会帮我从同学那里打听成大功上一段婚姻的秘辛。
“有这个必要么?就算打听出来了,也不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阮齐反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听他亲口说,那件事对你很重要?”
“如果我和成大功没有开始过,这件事就不重要。可问题是,我们不仅开始了,还因为这件事而分手,我难道不该知道为什么么?”
“那如果他跟你坦白了,你愿意原谅他吗?”阮齐顿了一会儿道。
“我不知道,我要知道为什么之后,才能做这个决定。”
阮齐不再劝我,只是沉吟道:“那你最起码要分清楚,如果你知道真相后原谅了他,是出于怜悯和同情,还是因为对他还有感情。”
我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仿佛被他打中了七寸。
阮齐最后还说,他隐约觉得成大功是有苦衷的,而我一向心慈手软。
(● ̄~ ̄ ●)
翌日一大早,我正裹在暖呼呼的被窝里要死不活,李明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一会儿医生会带我去检查脑子,看我昨天有没有撞坏头……
虽然我昨天再三说过,我躺倒的时候,头没有着地,所以才会扭到脖子,可是李明朗却坚持要脑扫描,还举例说明某某病人和我情况一样,也是因为不当一回事,等出现症状时已经颅内出血了。
我一下子就惊醒了,到浴室刷牙洗脸。
李明朗推门而入时,我嘴巴上还沾了一圈牙膏,口齿不清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过来办事,顺便看看你。”
李明朗将手里的手提包放下,从里面拿出几本书,和几个资料夹。
我凑过去一眼,竟然是几本世界名著和婚礼策划的资料。
“这些书我从来不看的,还有,程伊伊说了放我带薪病假,暂时不用理会工作上的事。”
李明朗看了我一眼:“这些是我要看的。”
= =……你确定?
“你打算在这里办公?这里可是医院,我又不是半身瘫痪了,不用你这么看着我吧……”我讷讷道。
“这个案子下礼拜就要着手进行了,由我和你一起负责,程伊伊之前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
= =可程伊伊没说过是和你一起啊……
我狐疑的望了他一眼:“这个案子只有两万块钱,你确定这点钱够你塞牙缝的?”
“没有我,这个案子你做不了。”李明朗淡淡道。
“小看我?我摔坏的是胳膊,又不是脑子,你凭什么说我做不了?”
“你看了资料就知道了。”李明朗看了眼手机,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其实你这一跤也挺摔的挺是时候的,住进来正好方便办事。”
尾音消弭于门板后,我一脚将资料踢到地上,用来表示我的不满。
后来,还是在做完脑扫描返回病房后,我才百无聊赖的捡起资料看了一眼,这才明白李明朗那句话的意思。
原来,这位准新娘就住在楼下的……肿瘤科。
☆、41 Chapter 4
那个癌症已经到了第四期的姑娘,名叫辰辰,在楼下的肿瘤科接受化疗。
前阵子,医生宣判了她的死刑,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寿命,还委婉地征询了她男朋友阿飞的意见,是否要继续进行化疗。毕竟,现在采取任何医学手段,对辰辰来说,除了只是拖延时间以外,就只会增加她的痛苦。
而辰辰临终前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和阿飞结婚。
但资料上说,阿飞因为入室盗窃而被警方拘留了几日,后来因为失主同意私了,他才被提前放了出来。
看到这里,我静默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打给程伊伊。
我问她,阿飞到底盗窃了什么?
程伊伊说,是一件婚纱。
这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刘备那件价值不菲的半成品婚纱,真是阿飞拿走的。
在正式交给客户之前,那件婚纱一直穿在工作室里最显眼的假模特身上,上面缀满了九百九十九粒珍珠,还有几十颗各色打磨精致的宝石,还未镶嵌上去。
起初我还以为,是同行的对手故意抹黑刘备的名誉,才雇人入室盗窃的。
怎么想到,会是个完全不懂它的价值的行外人。
(● ̄~ ̄ ●)
资料上说,就在程伊伊帮酒酒借用婚纱的那天,辰辰刚被医生判了死刑。
阿飞不知道怎么跟辰辰开口,心灰意冷的从医院跑了出来,就蹲坐在刘备工作室对面的拐角处喝闷酒。
直到他看到程伊伊抱着一件婚纱从工作室里跑出来,他的酒瞬间就醒了,同时想到躺在病床上形如枯槁、面如菜色的辰辰。
阿飞也不知道是受了酒精的唆使,还是真的病急了乱投医,想也不想就冲到刘备的工作室门前,伸手一推,才发现门并没有被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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