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裴疏璧勾勾嘴角,目光锁定在强作镇定的女孩身上,故作委屈道:“你这话问的可是让我伤心,就这么不欢迎我吗?”
“你不受欢迎的事实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何必说出来。”温燃冷睨他一眼,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裴疏璧又坐了回去,看着小作精团团转的寻找某人的身影,想到他和裴疏墨联手的目的才勉强压下心中即将要泛滥的醋意,笑了笑:“你若是在找裴疏墨,那就起太晚了,他早上五点就离开了。”
果然没看到这三天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那个家伙,温燃心下顿时一凉。
完了,她就说裴家的狗子们怎么可能放弃搞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裴疏墨连个招呼也不打突然消失,裴疏璧又莫名出现在这里。这个状况下温燃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怪不得前三天裴疏墨能不慌不忙的陪她闹,全天二十四小时跟在她身边,连电话都没往外打过一个。
她还疑惑他为什么半点都不急着搞事,却不料,他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裴疏墨,竟然和裴疏璧联手了!
这是温燃怎么样都没有想到的,毕竟裴疏墨和裴疏璧不合天下皆知,他们两完全就是水火不相容,互相看不顺眼,若是有机会只恨不得能让对方泯灭在这美好的人世间!
就连上次她失踪,这两人都在明里暗里的拖对方后腿,怎么也不肯相让。
所以这让温燃怎么猜得到!她就算是相信温煦不是她哥而是她姐(温哥哥:喂!),都不会相信裴疏墨和裴疏璧会有联手的那一天啊!
失策!实在是失策!
温燃木着脸坐到餐桌前,看着裴疏璧从厨房端出一份西式早餐,她乖乖的伸手接过牛奶,嘴上却开始无理取闹:“我不吃三明治,我要喝粥。”
城堡里没有厨子,这三天都是裴疏墨亲自动手做的饭,裴疏璧来了当然也不例外。
所以温燃与其说是真的不想吃西式早餐,不如说她纯粹是在为难人。
裴疏璧在她对面落座,修长的左腿压在右腿上,抖开刚刚不小心被揉成一团的报纸,装模作样的看起来。
闻言他挑了下眉,头也不抬道:“粥刚煮好,小米粥和皮蛋瘦肉粥都有,再放一放散散热。你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
……“哦。”
温燃恶狠狠的啃了口煎的恰到好处的溏心蛋,刚刚打好的无理取闹和裴疏璧翻脸的腹稿胎死腹中。
就在小作精将溏心蛋吃完的时候,裴疏璧又从厨房里端了两小碗粥出来,一碗金黄香甜,一碗鲜香可口,皆是色香味俱全。
昨晚被狠狠折腾了一番,又一觉睡到现在的小作精是真的饿了,在裴疏璧含笑的注视下,没出息的拿起了勺子。
她在这边慢吞吞的喝粥,裴疏璧也不和她搭话,就坐在对面慢条斯理的看报。
也不知道有个什么好看的。
两碗粥温燃各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她默默放下勺子。
对面伸过来一双玉骨雕琢的长手,将碗拉了过去,裴疏璧就着她用过的勺子,将剩下的粥吃了个干净。
温燃将胳膊撑在桌上,托腮看着他。
裴疏璧低着头,可能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休息好,素净的眼下多了一片浅浅的青色阴影,柔和了他眉眼间的桀骜锐利,多了几分柔软。
要是在往日,小作精看到他这少见的‘娇柔’模样必是要上前调笑一番。可惜她这几天在裴疏墨那里吃的很饱甚至有些撑,所以不过多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在发现她兴致缺缺的扭过头后,裴疏璧握住勺子的手紧了又紧。
温燃为自己的大意叹了口气,恹恹的嘟囔道:“说吧,你和裴疏墨想要干什么?”
把她从妈妈身边骗走——是的,小作精才不承认是自己一时没管好好奇心自动跟着裴疏墨走的!就是裴疏墨那个狗子把她骗走的!——然后又带她玩乐降低她的警惕性,裴疏璧近来估计没少在外面搞事,现在换成他来监视她,估计就是裴疏墨要出去‘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温燃都不敢想这两人联合起来会闹出个什么大新闻来!
裴疏璧不答反问:“既然你也知道我们不会善罢甘休,当初又为何要和时倾订婚?”
他的声音平静淡漠,温燃却隐隐听出了几分又怨又气的味道?仿佛乡下的糟糠之妻发现进京考取功名的丈夫在外娶了新欢一般。
温燃眨眨眼,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无辜单纯的紧,“因为我和时倾是娃娃亲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爷爷给我定下的娃娃亲,我怎么能拒绝。哦,对了,这件事其实裴疏墨早就知道的呀,我也是在之前我们家家宴上的时候知道我原来和时倾有个娃娃亲,那时候裴疏墨也在场听到了的。他以前没告诉过你这件事吗?”
小作精开始挑拨离间,完全忘记了当初她明明是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这门亲事,还把裴疏璧拖出来当挡箭牌使,结果直接翻了车。
她这样子简直就是将‘不怀’‘好意’分别写在了一双眼睛里,而且在庭审那天裴疏墨听到冉冉订婚后的反应激烈的根本不可能是作假,裴疏璧又哪里会上当。
他配合的露出恼怒的神色,“他确实没和我说过。”桌下的手默默打开手机的录音软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