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我成全你,咱们分手。就像之前的约法三章一样,直到咱们都找到下家了,就结束合租关系。
夏行止说着就往卧室方向走,身上的水痘又开始瘙痒了,许是被他又烟又酒刺激到了。
夏行止你能不能听我好好解释,别冲动行么?周沫扬声说,却在下一秒被一声巨响震在原地。
等周沫醒过闷儿来,夏行止已经怒红着脸回过头,在他手边是被掀翻的餐桌,杯盘叮铃桄榔的散落一地,就像是放鞭炮。
你还叫我别冲动!你,和他,在大街上演言情剧,然后还要我别冲动?那我是不是该息事宁人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该跟你怎么着还跟你怎么着?啊?
夏行止嘶声吼完这句话,就箭步上前,一把将周沫推在墙壁上,也不顾她被这股突兀的力道撞得眼冒金星的后脑勺,张嘴就堵了上去,发狠的又咬又啃。
周沫本能的挣扎,哭叫,双手挣扎的去抓。
夏行止嘶了一声,和她错开了距离,伸手一抹,脸上已经被抓出一道血痕,指甲甚至滑破了他脖子上的水痘,将会在那里留下一个永久的印记。
夏行止咯咯的笑了一阵,也不知道是不是笑累了索性蹲在地上,耷拉着头:原来你一说要分手,我就当你是在跟我撒娇,连你悔婚我都没生过你的气。春秋说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男人的撒娇卖乖,我就想,这简单啊,只要你别动不动跟我闹,撒撒娇有什么的。你以为我一个大男人愿意跟女人这么耍赖么?要不是你,我会这样么?每次看到你对我心软,我就开心,觉得值得,丢人就是丢给你一个人看的,可是现在你却让我觉得我是一个跳梁小丑。圕馫闁苐是不是你看着我在你面前摇尾巴、吐舌头,心里就特别爽啊,背后还要笑我对你俯首帖耳?我真是太蠢了,居然还当个宝似地在心里供着你!
夏行止耳朵嗡嗡的只能听见自己的说话声,也不知道周沫吼了一句什么,接着就看到她跪坐在自己面前,将自己搂进怀里不停道歉。
夏行止闭上眼,感觉脸上的皮肤被眼泪烫伤了,周沫哭的再大声也渗不进他的皮肉,这令他醒悟到原来一个人要在感情上刀枪不入,首先就要将自己变成残疾,只要被感情废了,他就能无所畏惧的将感情一并给废了。
夏行止搞不清楚自己的真实心境,到底是在意脑中盘旋的那些周沫和商陆打情骂俏的画面多一些,还是在意自己曾经像傻逼一样在意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多一些,他估计,两者都有。
周沫只用了一招就将他的左膀右臂都废了,两道致命伤,想活命都难。
就像是那天商陆蹲在周沫身边道歉的说辞一样,周沫除了对不起和原谅我以外,再也想不到其它。
她很想说别放弃我,但她没脸说,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能理直气壮的声嘶力竭,甚至表现出来的一切言行都像是做贼心虚的愧疚,好像她对商陆的不情愿在夏行止面前,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43
43、分道扬镳 03 ...
让男人觉得痛的,除了真相,还有女人。夏行止
*
也不知道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多久,久到夏行止的双腿已经彻底麻痹,坐在地上为止,他的双手发狠并发泄般的隔着裤子去挠腿上的水痘。
周沫见了立刻爬起身跑到浴室里接了一盆凉水,再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倒进去。
周沫挽起夏行止的裤管和袖子,小心谨慎的在水痘上擦拭,她吸着鼻子说:夏行止,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不喜欢那个人求你别这样。
夏行止茫然的看着周沫,眼前焦距恍惚,听到的像是回声。
然后越过周沫的肩膀,他看向那张婚纱照,幻想自己已经冲了过去将它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同时抬起膝盖将它一分为二。
但最终,夏行止只是颓唐的坐着,哑声说:那你敢不敢说,你对他没有半点意思?
周沫手上的动作顿住,抬头说:我没有。
你说谎。
夏行止笑了,伸出食指指着她的眼睛: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沫吸了一口气:我、没、有!
夏行止不再看她,又一次垂下头,将下巴靠在膝盖上:有没有都不重要了。
周沫这才感到夏行止的难缠,当然,他一直都是难缠的,只不过原来的难缠多半是表现在如何纠缠上,没想到表现在定罪和审判上,功力同样不俗。
原来我最怕你对我若即若离,甚至是离开我,可是现在我真巴不得你快点滚。
夏行止轻轻吐出这句话,只在最后一个字上落下重音,仿佛用尽全身的力量,又仿佛压制着它不让它冲破理智。
夏行止从来没说过这个字,滚。
周沫也被这个字劈的大脑皮层开始发麻,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声问了一句:你再说一次?
夏行止抬眼看她,仿佛听到了莫大的笑话,用了比她更轻的语气:我说,滚。
伴随着夏行止的呼吸,滚吹拂过周沫的鼻头,令她逃避似地站起身:你是认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