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心还来不及说话,gibbs太太就“咚咚咚”的从二楼俯冲下来,对隋心竖起拇指,说了一大段英文。
隋心跟不上gibbs太太的语速,只能跟着傻笑。
kinki解释说,gibbs太太是在夸这首歌,然后走到一架陈旧的钢琴边,将刚才的音乐弹了一段,尾音立刻如流水般滑出来。
在gibbs太太惊艳的目光中,kinki笑着露出两颗骚包的小虎牙。
kinki礼尚往来的邀请隋心去她房间参观,一进门就看到了梳妆台上几瓶排列有序的资生堂,以及角落里的卫生棉条。
“这是资生堂么?”
“是啊。”
“好用么?”
“很保湿的。”
“这个是棉条?你不用卫生巾?”
“那种的不透气啦,这种比较好。”
这时,gibbs家那个长得事儿精一样的五岁小姑娘冲了进来,她拿着一个疑似cd机却只能发出固定几个声的玩具,兴高采烈的对kinki说着感谢词。
她身后的gibbs先生手里也拿着两瓶kinki妈送的法国红酒,脸上挂着生疏的笑容。
相比之下,隋心刚来的第一天,也送了gibbs太太几个中式手镯和两个摆件,赢得的却只是gibbs太太质疑的目光,以及gibbs先生发出的一声鼻音。
同一天晚上,她胆战心惊的和这对夫妇坐在桌前分享了意大利面,一边学着如何用叉子和勺卷起面条,一边费劲儿的听到这样一句。
“中国的食物就是面条和米饭。”
隋心没有争辩,主要是不知如何用英文描述中国菜的博大精深。
值得一提的是,后来那镯子被gibbs家的小孩拿着耍过,有一次还差点抡到kinki脸上。
——
翌日清晨,隋心被一阵吵闹的英文歌惊醒。
一睁开眼,就见到穿着睡袍的gibbs先生立在床边,他手里还拿着收音机闹钟。
隋心吓的不轻,尖叫声却卡在喉咙里。
gibbs先生只说了一句:“上学要迟到了。”就像是一阵风一样走了出去。
隋心一下子坐起身,手忙脚乱的穿戴,直到半个小时后和kinki一起坐上gibbs先生开的休旅车赶往学校,才觉得胸口有点晃荡。
哦,她忘了穿内衣了。
再低头一看,冬装厚重蓬松,应该看不出什么……吧?
——
休旅车来到学校后门口,形形色色的外国学生从四面八方走来,穿过绿茵操场走向教学区。
隋心和kinki也涌入人群,一路上鸡同鸭讲,完全不在一个调频上。
“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好多蛇在追我……”
“你说的是那个贪吃蛇的游戏吗?”
这时,半路上杀出三个留学团的男生,将两人拦住。
隋心抬头一看,正是班上的秦朔,染成大红色的头发一根根矗立着,配着宽大的体恤衫和阔腿破洞牛仔裤。
同学三年,隋心和秦朔从没说过一句话。
秦朔的眼睛不怀好意的扫过kinki,进而问隋心:“诶,你朋友?”
隋心没说话,撇开视线,拉着kinki绕开。
kinki一脸不明所以的追问:“那个人你认识吗?”
隋心想了想,才说:“班上的同学,不熟,不用理他。”
等走到岔路口时,kinki停了下来,左右看看:“我要先去办公室报道。”
“报道好像是那边……”隋心指了指反方向:“我走这边。”
——
和kinki分道扬镳后,隋心一路来到留学团每天坐等开课的饭厅大堂。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人群中的夏瓴。
一米七的身高,鲜红色的上衣和黑色短裙、皮靴,大波浪的卷发,bulingbuling的头饰,以及浓淡适中的彩妆。
无论走到哪儿,夏瓴都是最显眼的。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隋心走近夏瓴。
按照以往的经验,夏瓴的第一句话一定是:“你怎么穿的这么素,连个妆都不画?”
但今日的夏瓴有点反常,见到隋心竟然没有对她挑三拣四,一上来就摇晃着她的肩膀,嗓门极大的宣告着:“知道吗,咱们学校竟然还有顶级华人帅哥!就在刚才,学校正门!”
自从来到了温哥华,以夏瓴为首的几个好事儿的女生,就像鬼子进村一样四处搜刮男色,但几次都失望而归。
夏瓴还感叹过,在这鬼地方待几个月,她的审美都会变得宽容。
可眼下,夏瓴却脸颊涨红,一脸明媚怀春的模样:“就刚才,在大门口,那帅哥靠着车门,你没看见?”
隋心说:“哦,我从后门过来的。”
“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现在估计早走了……”
周围的女同学全都竖起了耳朵。
隋心一边低头翻看包里的三明治和布丁,一边不在意的问:“瞧你说的,有那么夸张么?”
“你想啊,连姚晓娜那么高的眼光,都能把他夸成那样,能不帅嘛!
“姚晓娜”几个字一蹦出来,隋心立刻不说话了。
姚晓娜是留学团里著名的花蝴蝶。两人之前并无交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从第一次见到姚晓娜开始,隋心就觉得极度不舒服。
——
隋心听得意兴阑珊,从包里掏出一听可乐,但很快就被手舞足蹈的夏瓴碰掉在地上。
夏瓴全然没在意,嘴巴就像是上了发条,喋喋不休地重复着“独一无二”,“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些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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