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宸问道:“初初,怎么了?”
杨初初皱起眉来,小声道:“我好像看到宣王世子……从这里跑过去了!”
钟勤一听,忍不住也向外面看了一眼,只见杨政吾形容狼狈,踉踉跄跄地往前跑,神情十分怪异。
他独自在人流里穿梭,却没看到杨婉仪的身影。
钟勤喃喃:“婉仪呢!?”
白亦宸看了一眼,正色道:“不对劲,我们去看看!”
他和钟勤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带着杨初初,疾速出了酒楼。
待他们出来,那杨政吾的身影,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见了。街头人头攒动,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钟勤面色凝重,道:“初初,我记得……杨政吾说,他带婉仪出来,太后娘娘是不知道的?”
杨初初点点头:“是。”
杨初初心中,顿时疑云四起,她之前是通过云丹得知,杨婉仪要和杨政吾出来玩的。今晚也没有看到云丹,杨政吾又独自走了,那杨婉仪岂不是落了单?
杨初初面色变了变,看向钟勤和白亦宸,钟勤面色也不太好,低声道:“他到底有没有找到婉仪!?”
白亦宸干脆道:“找到他问问就知道了!他那个样子应该走不远,我们还能追得上!”
钟勤虽然不想见到杨政吾,但心中实在是有些担心杨婉仪,于是便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三个人一路跑一路看,长街长人满为患,摩肩接踵,找个人十分不易。
忽然,前面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回过头来,一见钟勤他们,便惊慌失措地往前挤了过去,周围的百姓被推搡了一把,顿时破口大骂:“挤什么挤!赶着逃命吗!?”
杨初初个子小,顺着人缝一瞧,顿时出声:“他在那里!”
白亦宸和钟勤,便立即左右包抄过去,一下便拦住了杨政吾的去路。
杨政吾抬眸,见这两人气势汹汹,顿时面色一僵,他声音也有些不自然,道:“你、你们要做什么?”
钟勤冷着一张脸:“人呢?”
杨政吾继续装傻:“什么人?”
钟勤一把钳住他的胳膊,道:“婉仪呢?别想糊弄我!”
杨政吾挣扎道:“你放开!你凭什么拉着本世子?”
杨初初在一旁道:“政吾哥哥,你不会把姐姐弄丢了吧?”顿了顿,她压低了声音:“我姐姐可是皇祖母的心头肉。”
杨政吾面色一白,急忙否认道:“不、不是我啊!”
钟勤见他十分心虚,喝斥道:“她到哪里去了?”
杨政吾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杨政吾面色慌张,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让钟勤他们了解前面发生的事。
杨政吾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便躺在了巷子口,他头疼欲裂地坐起来,这才发现,杨婉仪不见了。
他大惊失色地回到巷子中去寻找,可却没有发现杨婉仪的踪迹。
杨政吾心中万分忐忑。
人是他带出来的,现在人没了,他如何向太后和皇帝交待!?
他心慌意乱地想,要不然回王府搬救兵!?
可是若是真的将杨婉仪救了回来,杨婉仪想起之前的冒犯,定然不会放过他!
可见横竖都是死,杨政吾心急如焚,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踌躇半晌之后,决定先躲回王府,找宣王坦白罪行,寻求庇佑。
可就在他急匆匆回王府的路上,却被钟勤和白亦宸拦截了。
眼下,他支支吾吾的,一看便是在撒谎。
钟勤冲白亦宸摇了摇头,他是武平侯府的人,此事与他无关,最好不要牵扯进来。
于是钟勤自己一揪杨政吾,道:“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勤就算没有官职,好歹算是慈宁宫的人,像杨政吾逼问杨婉仪的去向,也是理所应当。
杨政吾见钟勤凶神恶煞一般,不由得有些腿软,便只得将遇见黑衣人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当然,他省略了自己调戏杨婉仪的那段,只说自己功夫不敌对方,便被打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杨婉仪就不见了。
钟勤听了,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咬牙切齿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方才为什么不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杨政吾见他怒极,心中也有些害怕,忙道:“没了没了!”
钟勤忍不住,一拳打在了杨政吾脸上,杨政吾被揍翻在地,他愠愠捂着脸:“你,你竟敢打我!?”
钟勤面色铁青:“若是她出了事,我就杀了你!”
杨政吾浑身一震,不敢再说话了。白亦宸道:“先找公主要紧。”
钟勤一踢杨政吾,道:“先带我们去巷子看看!”
杨政吾没法,只得带着众人去了杨婉仪被掳走的巷子。
巷子中还是暗黑一片,钟勤就近找了盏灯来,花灯一如巷子内,才依稀照清楚了里面的情况,这巷子里十分斑驳,两旁都没有人住,难怪一直没有人路过。
钟勤举着灯仔细查看,只见这地上有些软泥,最近京城有雨,这泥里极容易塑出脚印来。
白亦宸和杨初初也在一旁认真探寻,忽然,白亦宸道:“钟兄,你来看!”
钟勤闻声过去,巷子的角落中,错落地分布着不少鞋印,其中一双较小的,应该是杨婉仪的,而还有几双都是男子的,从脚长来看,应该都是身量高大的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