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已经说不出话来,艳离君道:“王爷,您要把娘娘活活气死吗?这可是你的生身之母啊,她拼着病躯也要为您争一把,您却竟这样……是为了宋夜光?”
“关河,”豫王蓦地站起身来,寒声,“给本王把她杀了!”
关河上前一步,艳离君却又笑道:“关侍卫,你可要想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为王爷好。”
豫王回头:“你不动手,要本王亲自动手?”
关河迟疑着:“王爷……”
豫王一步上前,伸手将他手中的刀夺了过来。
关河毕竟不敢拂逆他,略一犹豫,就给豫王把腰刀抢了过去。
艳离君哈哈笑道:“王爷,您跟我?怕是太自不量力……”
话未说完,豫王把刀一横,竟是架在了自己的颈间。
艳离君脸上的笑蓦地僵住,连皇后都惊呆了,关河跟宋皎一起失声叫道:“王爷!”
刀刃贴着豫王的脖颈,他从未做过这种事,跟太子的刚猛不同,豫王的手几乎从没有拿过这种凶器。
锋利的刀刃才架上颈间,势不可免地划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瑭儿!”皇后的声音充满了骇然跟绝望,“你干什么?你……放下!”
豫王笑了笑:“母后,儿臣说过,母后若不停手,就会后悔莫及……就算你们的计策成功,争到了那个位子,那要叫谁去坐?随便吧,反正不会是儿臣!”
皇后看着血从他颈间往下蔓延,把雪白的领子都沾的鲜红,她晕了晕,整个人站立不稳。
艳离君目光转动:“王爷别冲动,劝你把刀放下,不然,我便先让宋皎死在这里。”
“行啊!”豫王一点儿胆怯都没有:“你只管动手,本王向你保证,我会比宋夜光快一步到奈何桥!”
他眼中如铁似的决然,让艳离君都为之震慑。
“王爷!”这一声,是宋皎。
豫王头也不回,眼中泪光闪烁,顷刻,他颤声道:“夜光,本王最后跟你说一句话,颜家那件事一直……今日,就当本王为你,迟来的补偿吧。”
“我不要!”宋皎握紧双手。
豫王却看着皇后:“母后。”
“放,放下,”皇后气喘吁吁,伏着身:“瑭儿,你放下刀……母后、母后都听你的!”
豫王的眼睛一亮,却没有动作,只看向艳离君。
艳离君的目光阴沉。
皇后彻底的站立不稳,若非嬷嬷抱着她,她定要委顿在地,皇后的声音气若游丝的:“罢了,罢了罢了!本宫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行不行?!”她带着哭腔的,“把宋夜光放了,本宫……只有这个儿子了!瑭儿,瑭儿……母后只剩下一口气,你总不能让母后给你送行吧,啊?”
豫王的手抖了抖:“母后……”
关河在后看到这里,即刻闪身上前,一把将刀震了出去。
豫王没想到动手的竟是他,身形一晃:“混账!”
关河满眼内疚:“王爷,您要杀要剐凭您,但属下绝不能眼睁睁看您送死。”
就在这时,艳离君冷声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有情有义,那就让我来做这个歹人吧!给我把宋夜光杀了!”
她厉声叫了后,整个人却是向着豫王扑了过来。
关河生恐她对豫王下手,哪里能容她近身,急忙上前迎住。
但与此同时,扣住宋皎的盛公公俯身将那把刀捡起来,他看着宋皎,像是被什么邪魔附体似的,挥刀向着她砍了过来。
“公公!”宋皎只来得及叫了声,眼前刀光闪烁,就有一个人发疯似的冲过来,张手将她护住。
蟒袍的宽袖舒展,像是什么固执而顽强的羽翼。
刀锋从豫王的肩胛处划过,割破了蟒袍,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豫王只觉着一股钻心刻骨的疼,眼前顿时花了。
他疼的连喘气都困难。
而在那一刻,豫王心里有个声音叹息而释然般响起:
“总算,能够安心些了。”
当初颜府的那一迟疑,成了啃噬他心的毒虫,叫他日夜难安。
今日,在意识到终究不能两全的时候,他是打定主意保全宋皎,哪怕为她死。
此时此刻,能替宋皎挡了这一刀,虽然疼,虽然可能真的会死,但豫王却觉着痛快,就仿佛这一刀砍落,那条日夜不息啃着他心的虫儿也在瞬间给杀死了!
在身体将倒向宋皎的瞬间,有一只手从旁将豫王狠狠地拽了过去。
没来得及看清是谁,豫王却听到一个声音,磨着牙似的:“你这家伙……”
有点懊恼般的语气,不像是那人素日里的强横霸道。
作者有话要说: 南瑭总算是硬气了一把,太子:讨厌的感嚼~
之前的某章说了一下,这里饺子的贵妃称呼,是仅次于太子妃之下的侧妃之意,不必纠结。
以为开了新文,我的完结综合症就能好些,还是太单纯了啊。总之加油,尽量在这一两天里完成吧!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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