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可以透露身份的痕迹。”
“果然做的利落。”火卫长拧眉道:“只不知这杀手只是冲着宋按台来的呢,还是别的。”
李卫长点点头,凝神又听去。
原先的那似是哀告又像是绝望的声音已经没了,起初……他以为事情已经完了。
但很快,他听见又低又细弱的,些微的低吟,像是不小心从嘴角流溢出来的。
似有若无,时高时低,无法自控似的。
那一点点隐忍的响声落入耳中,像是猫崽子软软的肉垫轻轻挠在心头。
而比这种声音更大些的,却是吱呀不绝的床板声响。
而且越来越凶,越来越快。
伴随这响动的,却是太子有些喑哑的呼唤:“夜光……”
“夜光……”
“宋夜光!”
一声比一声的高且重,极情深、又像是发了狠的唤着那人的名字。
相比较宋夜光的隐忍不敢,太子显然没想要避开人或者隐藏什么。
他尽情的,肆无忌惮的,因为那澎湃无法按捺的潮涌激荡,他从温柔的低低呼唤到有些凶狠的……像是要把人彻底的碾碎一样决然凶悍。
金石卫的心跳有些快。
他不敢再听下去,只能往庭院中走开了几步。
倒是不怪这些内卫们。
他们本就负责贴身保护伺候,耳目都是极佳的,先前太子陪着宋皎回来的路上,宋皎说要回去沐浴,太子抬头的那一句,便是说给暗中的内卫的。
所以在太子跟宋皎回来后,才有恰到好处的饭菜,以及恰到温度的洗澡水。
李卫长跟火卫长都一概地以为,太子身上还有伤,应该只是浅尝辄止。
岂料,太子在内折磨了宋按台半宿,而他们这些内卫,也在外头被那些响动折磨了半宿。
直到将近寅时,里头的动静才消停下来。
半晌,是太子因为餍足而有些懒懒地声音响起:“热水。”
李卫长亲自将水送了进去,床帐垂着,他也不敢乱看,只闻到室内有一种奇异的香气,令人心头一荡。
本来金石卫以为太子是需要自己为他清理,谁知竟只叫他退出而已。
李卫长不知为何,却只能领命。
室内,赵仪瑄拿了帕子,浸了温水,回头看身后的宋皎。
她已经昏睡了过去。
本来就没干的长发,因为出了太多汗,有几丝湿湿地贴在同样汗湿的脸上,透出一种奇异的媚妩。
因为热,她的肤色泛起了淡淡的粉,初绽的花瓣似的娇嫩色泽。
嘴唇的颜色却格外的殷红,唇珠饱满地带着水色,仿佛再碰一碰就会破。
赵仪瑄靠近过去,忍不住又轻轻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宋皎仿佛察觉,长长的羽翼似的眼睫抖了抖,嘴角含糊不清地:“别、饶……”
赵仪瑄又怜又爱,忍不住逗弄:“是饶了你呢?还是别饶了你?”
就算是半昏睡中,宋皎都好像被逼急了,发出一声呜咽:“疼……”
“求你……”她试图蜷起身子躲避,但连这种力气都没有了。
因为这声“疼”,太子只得把本来的念想压下。
“好好,别怕……”他反而温声地安抚:“不做了就是。”
太子想就此打住,偃旗息鼓。
毕竟来日方长。
但天明之前,赵仪瑄仍是没忍住……又让传了一次热水。
太子是真的忍了太久,是真的不管不顾,把人活剥生吞了。
一直阴雨连绵的岳峰,终于放晴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的城头越过来的时候,岳峰的每一个人,沐浴着这金色的阳光,竟都仿佛重获新生。
这不知是巧合,或不是巧合。
就在太子殿下驾临岳峰的第二天,肆虐了岳峰半月的阴雨终于退散了。
太子传了李卫长入内。
室内还有那种淡淡的香气没退。
太子清清嗓子:“伤药,还有没有。”
李卫长心头一紧:“殿下的伤可有碍?能不能让属下看看?”
这倒是废话,昨晚上太子殿下奋不顾身地折腾了一夜,伤口早就绽裂了,原本干净的褥单上都斑斑点点的。
之前送出去的水都变了颜色,让火卫长脸色古怪又不敢流露出来。
不料太子皱眉:“不是给本宫用的。你只说,那伤药……有没有用?”
赵仪瑄本来不想明说的,可又怕弄错了会对宋皎有碍,便又道:“本宫……不慎让她受了点伤,你明不明白!”最后他有些不耐烦了。
幸亏金石卫反应极快,垂头道:“回殿下,那伤药是可以用的,不会有碍。”
说着,便又去自己的囊袋里掏出一个青玉瓷盒,双手呈上:“这是新的。”
赵仪瑄松了口气:“知道了。”他看着手中的盒子,鬼使神差地竟想让李卫长再多配几盒。
但转念一想,难道每次都要伤到她?
当然不会。
日上三竿,太子已经重新洗漱更衣。宋皎依旧昏睡不醒的。
李卫长送了早饭,太子打量了会儿,捡了一碗鸡汤走到床边。
他先是喝了口,然后俯身过去,启开宋皎的唇,将那口鸡汤给她灌了下去。
宋皎若有所觉,还以为他又要来折磨人,正试着转身,却给他摁住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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