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听到这里,便醒悟过来,她抬起头,擦了擦眼中泪:“不是,我……刚才、被风吹了眼。”
“在本太子面前你大可不必这样,”赵仪瑄笑了声,握住她的手引着她缓步向屋里走去,且走且说道:“你该为宋申吉庆幸,今日本太子带的是诸葛嵩,倘若带的是朱厌,宋申吉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足以让院墙外的诸葛侍卫长听得清清楚楚。
宋皎微怔:“朱厌……是谁?”
赵仪瑄道:“你最好别跟他照面。不过也未必,最近正琢磨着把诸葛嵩换了。”
“什么?”宋皎诧异起来:“为什么换侍卫长?”
赵仪瑄哼道:“他胆子太大了,办事不力,欺上瞒下。”
“这不可能,”宋皎虽然常常暗中抱怨诸葛嵩,但对于他的人品是毫无怀疑,尤其是诸葛嵩对于太子,是绝不会有二心。她忙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侍卫长对殿下是最忠心的不是么?”
赵仪瑄微微一笑:“他确实忠心,就是忠心过头了才惹人恨。要不是你那天替他说了那句话,今日才不带他过来。”
宋皎越发迷糊:“我不懂……什么忠心过头,我又说什么了?怎么我不记得?”
此刻两人走到屋门口,夜风吹拂,赵仪瑄环顾这静谧的院落,听着草丛中的虫鸣,轻声道:“没什么。你也不用在意,从这刻起,不要再提其他人了,好么?”
赵仪瑄方才不过是看宋皎因为魏氏伤心,所以故意地说起这些,引开她的注意力罢了,如今见目的达成,自然见好就收。
他推开门,拉着宋皎入内,堂屋中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太子索性就摁着在门板上亲了一阵。
黑暗中,只有两个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从堂屋中到了卧房,宋皎始终并没有任何的抗拒,甚至并没有出声叫他停或者别的。
赵仪瑄心里的喜欢翻腾,但同时又有点莫名的忐忑。
于是,他故意地在脖颈上轻轻咬了一下,这才听到宋皎闷哼出声。
“夜光……怎么这样乖?”他按捺不住问道。
宋皎抬手遮住眼,过了片刻才小声道:“殿下,不是喜欢这样么……”
赵仪瑄将她的手挪开,她有些惊慌地眨了眨眼,又忙转开头去。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的脸色,觉着她可能是在怕羞:“那次本太子稀里糊涂的,只记得抱了一个人,都不知道是你,连脸都没看清楚,真是暴殄天物……是不是还伤着你了?”
提到“伤”,宋皎打了个哆嗦,果然是心有余悸。
她咬着唇红着脸的,本不想多言的,可还是忍不住小声道:“求殿下……务必轻些。”
太子意味深长地笑了:“放心,这次不会伤着夜光。”
赵仪瑄且说,且去摆弄那裙子的系带,却不料他从不做这种事,又因心急,一不小心竟把活扣拉成了死结。
他已经没法儿等待了,又不愿意让宋皎看出自己的紧张,便索性不去理会那个结,而只胡乱地将裙摆推高。
他察觉宋皎瑟缩了一下,但除此之外,竟没有动。
桃红色是最挑肤色的,肤色略暗,便会显得更暗淡。
但如今在太子面前的,却是桃花跟雪色相映生辉,任凭是谁看了都无法把持的曼妙美好。
与此同时,太子嗅到那熟悉的曾叫他魂不守舍的香气,此时竟越发浓郁了,好像整个室内都是这种缭绕的香气。
太子鬼使神差地俯身,在那雪玉上深深一嗅。
这次他确认了,这香确实的是从宋皎的身上散出来的,就算是新鲜胰皂的味道都压不住的天生香气。
他果然是捡到了宝。
“夜光……”太子彻底的迷醉其中了,身不由己地只是连声唤她的名字:“夜光,夜光……”
声音之中都带了不自禁的颤意。
宋皎听着耳畔太子的叫声,那种心跳而晕眩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她猛然又想起见萤山的那次,有些恐惧,但又有些期待,她很难形容这种心情,但与此同时,她还记得另一件事。
她必须要做的那一件。
“殿下……”宋皎深深呼吸:“我能不能、求殿下一件事,”
“你说,”赵仪瑄的声音也失去了往昔的平稳:“一万件、也应你!”
“殿下,”宋皎攥了攥自己的手,暗暗把手指送到唇边咬了咬,借着那点疼她道:“求殿下别拦着我、嗯……出京好吗?”
“好……”头晕目眩的,赵仪瑄刚要出口,突然间察觉到不对:“什么?”
他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向宋皎,好像怀疑自己听错了。
宋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放大:“我、陪殿下这回……殿下您,许我出京……可好?”
如果说赵仪瑄刚才还是在暖炉子里,那这会儿,他可是置身在冰天雪地了,而且还衣衫凌乱且单薄的。
太子抬起头来,眼底的沉沦正在一点点的消退:“你再说一遍。”
宋皎并没有再说,因为她知道太子已经听见了。
同时她察觉太子的声音开始恢复原本的冷静,且冷意正在渐重。
今天晚上,她确实是甘心情愿地陪赵仪瑄的。
在程府跟颜文语的那些话,宋皎记得清楚。
连颜文语都说,太子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真为她动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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