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历代毒医只能是皇帝的人。
“若有人美色引诱他…”
“他是阉人。”
姜麓咋舌,真不愧天家手段,一个比一个令人发指。既要让这些人替自己卖命,还不许这些人过正常人的生活。
僻如太监,僻如暗卫。
“你以后要是当了皇帝,也会这样吗?”
“姜麓,有些事我可以退让,但有些事不能破例。一旦破例开了先河,势必有一天河水会决堤将我们自己淹没。”
姜麓很明白,他说的对。
他是土生土长的古人,且还是在宫里长大的。她不可能要求他视众生平等,她也没有那样的本事改变这个时代的规则。
这样的话题终究太过沉重,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阵冗长的沉默,然后被屋外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她听出是那位叫银儿的宫女,对方在询问门外守着的兰桂自己能做什么差事。
兰桂说没有,还说主子吩咐过不让人别人打扰。那银儿姑娘说了好一阵好话,最后还是失望离去。
姜麓念着那碗鸡汤面的好,还曾想着只要对方不作妖,她会好吃好喝地养着她们。不过眼下看来,她们的目标还是爬秦彦的床。
“你看烦不烦,明明不想留她们,明明知道她们存了不太好的心思,我却不得不容她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还不能赶她们走!”
“就当是养了几个闲人,你勒令她们不许出自己的院子即可。”秦彦说。
姜麓一声冷哼,“那是掩耳盗铃!我还不知道眼不见心不烦,我就是觉得特别没意思。我自己的家,我自己都不能做主让别人滚蛋,你说憋不憋屈?看来也只有等你当了皇帝…”
“慎言!”秦彦捂住她的嘴,“小心隔墙有耳。”
姜麓拨开他的手,“在自己家连说话都要提防,这样的日子真是没意思。”
“会有意思的。”少年安慰她。
“哦?”姜麓眉头一动,“怎么个有意思法?”
她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托着腮望着他。
少年低着头,“…你不是想…洞房吗?”
所以在他看来,这就是有意思的事。男人的思维和女人的果然不一样,他们谈论的明明是正经事,他到底是怎么想到那个方面去的。
再者就算那事确实有点意思,那也不是生活的全部。
她把玩着他的手指,他的手指长又直。这么好看的手像他的人一样,都是如此的完美和令人赏心悦目。
“可是你现在还受着伤,你又动不了,总不能我动吧?”
她…她动?
“你…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你脸红了。”姜麓盯着他的脸,“你如果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我知道?”
“我…”
“老实交待,你怎么知道的?”
所以到底是在质问谁?
最后秦彦败下阵来,抿着唇一言不发。任是她怎么盘问也不肯透露自己是从何而知,至于反关她的话,他已经全忘了。
情急之下他转变话题,“你穿粉色好看。”
姜麓骄傲道:“我穿什么都好看。”
“是。”少年从善如流。
“不过我想你肯定觉得我不穿更好看。”她说。
秦彦眼神陡变,暗得吓人。“姜麓…”
“你身上有伤,别胡思乱想。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怎么也跑不掉。毕竟好饭不晚,好事总会多磨。”
说完她施施然地站起来,冲他抛媚眼。“你好好养伤,等你哟!”
第71章 蛛蛛精
翌日宫里果真送来两位嬷嬷, 姜麓直接没见。礼仪规矩她确实应该学一学,不必学得太好太完美,够用就行。
所以这两人多少还有点用处, 只不过先晾一晾再说, 待到用时再作安排。
兰桂现在是她身边的大丫头,她还提了一位姓汪的妇人做管事婆子。汪妈妈做事利落, 以前曾在大户人家里当过管事娘子。她仔细问过,汪妈妈之所以会被再次转手是因为前主子是个无儿无女的主母。主母去世后身边的下人全部发卖,包括汪妈妈和丈夫董成。董成原本是个掌柜,姜麓准备观察一段时间再用。
王府处处百废待兴, 杂事碎事太多。上至各屋布置添家具,下至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大大小小需要采买的东西太多,下人们一个个都被使得团团转。
别看皇帝老儿又是赏东西又是赏人, 明面上瞧着不知对秦彦多好。姜麓却是知道那个老渣男压根不把亲生儿子当一回事,因为他明知自己的儿子们在自相残杀, 既没有公开阻止,也没有暗地底训斥。而是在可供选择睡的女人中除去两个,其它的一切照旧。
那两个从侍寝单子上除名的人, 正是二皇子的生母柳妃和三皇子的生母胡贵妃。所以什么帝王心术,不就是在女人肚皮上打官司,简直是可笑至极。
姜麓不耻他,啐了一口唾沫星子。
老渣男不做人,不值得人尊敬。
陶儿他们收到她去的信, 按照她的吩咐处理好北坳村的事后, 在三天后抵达奉京城。不过是几日不见,这丫头硬生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麓看着那些鸡,无奈问道:“不是说让你们全部送给村民吗?”
家里的牛送给了房里正, 那些鸡原本全分给北坳村的村民,还有存的粮食也一并分下去。她着重交待的是自己留的麦种,那些麦种都是她混过花粉的麦子。她分类别放并且做过标记,陶儿自然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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