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个小时,潘多拉居然就恢复了人形?
唯一解除这种能力的方法是人间失格,对方与太宰治见面的话,是否又会被那人察觉到什么?
若真是如此,那么与梅勒斯相关的不少计划,恐怕会因此胎死腹中。就连后续天人五衰的一系列内容,也会受到相关影响。
潘多拉·亚克特是天人五衰第三阶段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枚暗棋。倘若让太宰治察觉到梅勒斯与自己的联系,这枚暗棋极有可能在一开始就被废弃。
那么计划从现在开始就该进行变更……
“不要那么意外,我再怎么说也是个超越者,想要解除这种能力轻而易举,跟你的推测应该不一样。”完全看穿了魔人想法的潘多拉·亚克特,轻笑着否认了对方的推测。
他让那只十斤重的大老鼠仰躺在自己的臂弯中,被迫露出被白色毛发覆盖柔软脆弱的肚皮,一只手疯狂的来回揉搓它肚皮上手感极佳的软肉。
若不是成功接受到了魔人那快要杀人的目光,潘多拉甚至打算继续向下方探去,用这样的行为,彻底将对方的尊严践踏在地。
以一只老鼠的姿态散发出阵阵杀意,对于魔人来说还是挺不容易的。
在这样完全无法反抗的状态下,费奥多尔被一路哼着轻快小调的卷发男人带到了二楼的某间卧室。
那里并不是对方进门时挑选的主卧,而是一间适合情侣腻歪的主题房间。
不同于正常卧室的圆形大床放置在房屋中间,从天花板垂落下半透明的黑色帷幔,旁边还放置有不少属于自己知识盲区的各色玩具。唯一亮起的壁灯光芒柔和昏暗,在不远处垂落而下珠帘的衬托下,让房间的气氛愈发暧昧。
“……”
依旧是老鼠模样的费奥多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现在问题来了,如果潘多拉那个人真的没节操到能对一只老鼠下的去手,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全身而退……
“趁着现在没有别人,我们来聊聊天吧。”
卷发青年仰躺到大床上,怀中紧紧抱着那只可以当做抱枕使用的大老鼠,强迫对方与自己四目相对。
然而这对于费奥多尔来说,他能看到的只是一大片马赛克。
此刻的潘多拉就像是因恋爱问题苦恼不已的思春期少女,大半夜睡不着觉,索性就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偶自言自语道:“聊什么都可以,因为我跟陀思先生是同类,无论聊什么都有意义。”
“吱──”
完全不想搭理对方的魔人挣扎无果,反而使得穿着一身怪异绷带图案睡服的卷发男人箍得更紧,逼得他不得不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以表达自己的不适。
“陀思先生,你认为爱是什么?”
男人安抚性地顺了顺怀中老鼠背后的毛发,翻了个身让对方也能侧躺在床铺上,之后便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这那根细长的尾巴。
不像任何一只在下水道中苟且偷生的同类,这只体型异常巨大、疑似受到切尔诺贝利核辐射影响的大老鼠,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遭受人类驱赶的伤痕。就连那条在常人看来恶心无比的尾巴也有着光滑的外表,捏过去的手感极佳。
“陀思先生,你说人类活着是有意义的吗?”完全不在意谈话对象是否会给出回答,潘多拉·亚克特的声音略显黯然,“这个世界真的很无聊,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如同迷茫的野犬那样,不断寻找着生存下去的理由。”
莫名其妙被烦死人的同僚当做倾诉对象的费奥多尔,烦躁地扭动着身体,试图逃离如今的处境。
那个一脸马赛克的男人与他的距离愈发逼近,被迫变成老鼠的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温热潮湿的吐息落在自己耳侧,像是下一秒就要整个人怼过来。
“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或许曾经也遇到过能看到相同风景的人。但却因为立场等各方面原因,从一开始就是同性相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弃彼此的成见,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厮守的机会,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男人的声音轻到微不可闻,指尖捏住大老鼠的胡须末端,故意用自己的吐息将对方笼罩。
“他想要创造一个没有罪孽的世界。”
被勒紧的老鼠吱吱叫出声,因为感到呼吸不畅,鼠类的本能让它奋力扑腾着。即便它的体型再怎样庞大,也难以承受一个成年男人的紧拥。
他是真的不想听这个烦人的男人发疯,这个行为举止处处透露着恶劣的超越者,完全是将他当做不称心的宠物那样作弄。
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折腾。
“如果我们能早点遇到彼此的话,或许从最开始就不会有立场的问题。”
卷发男人将自己的脸埋入对方的肚皮中,颇为满足的来回拱了拱,似乎很是享受自己这样的行为,“既然怎样都无所谓,那么跟着他疯一场,对我来说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个氧化的世界,不如让他就此毁灭。”
“……”
大灰老鼠的表情彻底放空,完全不想给自己这个同僚一丝半点回应。
费奥多尔对于潘多拉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有了些许微妙的猜测,却并不想深究下去。男人看似在胡言乱语,然而他的每一句话自己都能理解。
他们确实是同类,也正因为是同类,平日里的相处才难以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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