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那双被凌乱刘海遮挡住的紫红色眼眸目光微闪,就连语句也停顿了片刻。他最终架不住毛利小五郎那过于直白的凝视,放轻声音继续解释说:“正好英理阿姨最近因工作在横滨停留,两人就约在这个时间了,但是具体地点我并不清楚。”
没能料到自己分居已久的老婆也牵扯在内,毛利小五郎的动作顿时一僵。
“英理吗……”
男人的表情很是为难,本质上都是傲娇的这对夫妻,这些年来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对方。只是如今事态紧急,现在也没有时间留给他去犹豫。毛利小五郎也立刻拨通了妃英理的电话,半晌后神情凝重地摇摇头,“不行,这边也没人接。”
也就是说,现在连他们几人的所在位置都无法得知。
“父亲跟森医生的关系也很好,再加上我跟太宰的这层关系,之前有提起过先替太宰家还上债务,但是被森医生拒绝了。”费奥多尔的神情萎糜,试图让自己不要往最坏的方向上的思考,索性向两位长辈讲述着事件的过往。
他依旧按照剧本安排,不断拨打着那位陪同自家恋人一同出行的前杀手的电话。机械性的等待长久无人接听的电话自动挂断,之后再继续重复同样的举动。
“即便如此,我也打算在这次横滨之行结束后去一趟西伯利亚,清点一下家里留在那边的财产……”
就在青年双目空洞地阐述着自己原本安排的同时,作为背景音响彻在房间中的电话忙音,毫无征兆地暂停。
【这里织田。费奥多尔,有什么事吗?】
即便几人才分开没多久,织田作之助那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却如同漂浮到溺水之人面前的稻草,让费奥多尔失神的双眸中再次落入微光。
青年顾不得维持自己的风度,语气相较于他平常变得尖锐而颤抖,紧紧攥住手机,“织田先生,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麻烦让太宰接一下电话!”
为了方便在场的另外两位长辈听清楚情况,费奥多尔按下了免提键。
【太宰他在咖啡厅遭到了枪击,不过人没事,现在正跟妃律师在一起。】
不待神色慌乱的俄裔青年来得及按剧本演出什么反应,毛利小五郎猛地跳起,拔高声音道:”你说什么?!枪击?!”
【嗯,我这边有在追狙击手,但是却被他逃了,现在正在往太宰那边赶。】织田作之助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只有四周嘈杂的人群喧嚣声不断变化,证实了他确实在街道上跑动。
终于反应过来的费奥多尔面无血色,知晓了自家恋人并没有受伤后,勉强定了定心神询问说:“可是太宰他跟英理阿姨都不接电话,刚才织田先生的也是,直到现在才拨通。”
【……】
然而电话那一头并没有任何回答。
一阵杂音过后,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警笛声,织田作之助明显凝重起来的声音响起。
【费奥多尔,太宰他不见了。】
第169章 又到了导演们
无法像自家恋人那样控制心跳,又再次遇到这种感情流露过于直白的大场面。费奥多尔深吸一口气,暗中将自己的身体数据调试到失血缺氧的模式,导致自己的状况从外观来看无比糟糕,似乎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幸运的是,懒得剪得过长刘海除了遮眼睛,还能防止别人清晰看到他的表情。
青年低下头去,努力将自己的声线压低到沙哑的地步,颤抖着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不见了?”
大抵是有被费奥多尔从未展露过的一面惊到,即便是织田作之助,也很难想象出魔人能流露出这种感情。
毕竟他已经补完了文豪野犬的原作,对于魔人的官方设定还算了解。骤然面对崩设定崩得如此厉害的费奥多尔,十分给面子地做出了他最真实的反应。
具体表现为头顶的两根呆毛晃了晃。
男人的声音从手机扩音器中传出,【原本太宰是跟妃律师一起留在了咖啡店,因为不确定有没有更多的狙击手,在警察到来之前暂时没人离开。】
这位初次飙戏的前杀手并没有任何紧张感,或者说即便是有,他也不会在表面上显露。
织田作之助认认真真背着台词,所幸的是,以他的性格只要语气稍显急促,就能被熟识他的人解读为情绪不安。
【但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太宰他却不见了。】
费奥多尔的脸色倏地阴沉下来。
事已至此,他做不到继续无望的等待下去,青年立刻起身,拿好房卡就要前去。
“地址在哪?!”
【在……】
……
在费奥多尔与织田作之助交流的同时,另一边,不知何时走到房间角落的工藤优作也拨通了一则电话。
男人的神色极为严肃,被厚重镜片遮挡的双眸晦暗不明。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桌面上那张由鲜血书写的字条,以及一旁的十六张太宰治的照片。
有些记忆早已模糊,但是却会深深刻入人们的骨髓,在关键时刻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直到工藤优作深度挖掘了自己的记忆,才会明白先前那股违和感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自己会下意识的认为寄出这份恐吓信的人,目的是让太宰治死?
【他将会成为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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