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背景设定的合理性,津岛修治甚至增加了不少附近婆婆给森鸥外介绍对象的桥段,只不过最后都以怕孩子不乐意拒绝了。
森医生与毛利一家的关系在剧本中也逐步拉近,到现在早已发展成了极其重要的邻里。
“这位是新搬来附近的织田先生,织田作之助,跟森先生和我关系很好的。”
津岛修治介绍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红发男人,鉴于双方这是第一次见面,以及今日所谈事情的重要性,着重解释了对方陪同的用意,“这次他来也是怕我遇到什么危险,至少这样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有点安全保障。”
“你好。”面无表情的男人点点头,将自己来到这边世界定居后才制作的名片递上前去。
毕竟在黑手党用不上那种东西。
“织田作之助……真是太巧了,看样子又是一位大文豪呢。”即便是妃大律师,骤然听到这个名字时神情依旧一愣。
本来森医生的姓名就有够巧合的,更别说他还收养了一位名为太宰治的孩子,甚至邻居家搬来的俄国人,小的那位也与俄国的某位文豪完全一致。
这种时候再加上织田作之助……米花町附近的文豪含量不是太高了点?
“织田作确实有在写小说,我也很期待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大本命吹,即便管理员号那边正忙着溜小侦探,津岛修治依旧操控着防生体开始飙戏。
他扭过头去,隔着双眼的摄像头与自己的挚友对视一眼,故意打趣道:“不过是真的很巧,会不会未来有一天再搬来一位板口安吾?”
织田作之助:“……”
知道对方是在演戏,认真思考后觉得安吾那样政府方的重要异能力者绝不可能来此处定居,红发男人最终决定什么都不说,保持沉默。
如今人已来齐,织田作之助不用做任何考虑便在服务员那里点了一份辣咖喱,妃英理则是点了杯咖啡,只剩下某位一身休闲服打扮的绷带精什么都没要。
然而津岛修治就像是聊上头了一样,完全无视了周遭环境,在这种过于不切实际的设想上散发着思维,喃喃自语道:“如果有的话,一定能跟我们成为很好的朋友,就像是历史上的无赖派那样。”
眼见着对方就要没完没了,妃英理索性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津岛修治的思绪,“寒暄的话就到此为止吧,太宰君,你说的那份合约带来了吗?”
“嗯,在这里。”青年语句微顿,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稍显失礼,立刻红着脸急急忙忙将档案袋递向对方。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希望身为律师的妃英理能帮他再过目一遍合同,确保没有任何陷阱之后,自己才能勉强放下心来签上姓名。
他想要替森先生分忧,家中背上了如此多的债务,自己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继续去上大学?
咖啡厅与家庭餐馆合并,缺点在于饭点时无法保证环境的幽静。纸张翻动的声音沙沙作响,成为了这片空间中距离最近的背景音。
许久过后,直到津岛修治面前的咖啡都不再滚烫,推了推眼镜的妃律师终于将合同翻阅完毕。她的神色有几分不解,将东西放回档案袋内还给了对面的太宰治,紧皱眉头解释道:“这确实是份条件十分优厚的合同,至少在我看来里面并没有什么陷阱。”
“连妃律师都这么说……”津岛修治咬紧下唇,不安的情绪浮于表面。
“我能理解你的不安。”妃英理叹了口气,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毕竟对方也算是她极为熟悉的孩子,前段时间也通过自己女儿的电话了解到了太宰治目前的难处。然而这种情况下,自己能做的只有替他看看那份合同中有无陷阱。
只是这份合约太过诡异。
妃英理神色稍显凝重,若有所思的目光停留在那份档案袋上,将她能了解的状况告知了惴惴不安的青年,“确实,梅勒斯给出的这份合同内容是业界内从未存在过的,完全就是尽最大努力往乙方手里塞钱。无法知道对方这样做的理由的话,很难让人无法放下心来。”
“嗯……”津岛修治神情萎靡地点了点头。
这种情况下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徒劳,思维模式十分理智的妃英理更深入地询问道:“当初将合同交给你的人有说些什么吗?”
“没有,对方什么都没说。”
在某只彻底入戏的绷带精的操控下,太宰治流露出的气息过于可怜,脆弱到一碰即碎,“不过能做出这种决定的只可能是梅勒斯的高层,我把它娱乐产业公司的高层挨个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可能的人选。”
不是初次见到友人这副模样的织田作之助,已经能很好的面对现状。他注视着声音逐渐哽咽的津岛修治,像是十分偶然的突然抬起头来,注意到了街对面楼顶的异样。
剧本中的狙击手已经就位。
另一边,几乎要哭出来的青年表情太过脆弱。他攥紧自己的裤子,努力将所有的悲伤吞入腹中。
“我也有产生过很荒谬的想法,在想这件事会不会是我的亲生父母所为……很可笑吧,如果他们真的是梅勒斯的高层,那当年又为什么会让我沦落到孤儿院,被森先生收养?”
与此同时,红发男人却突兀拽住津岛修治的衣领,动作急速地奔离座位。
“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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