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按照太宰治的人设,自己应该很少睡觉才对。但是今夜过于特殊,胡闹过一通之后本就没多少的体力消耗殆尽,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疲累,恨不得立刻睡死过去。
毕竟真正的老司机的是管理员号,玩家号在今日之前完全是白纸一张。
“红酒什么的无所谓啦,反正我也喝不懂那玩意。”被困意侵蚀的少年打了个哈欠,因双手被束缚的缘故甚至无法拭去眼角生理性的泪珠,慢慢吞吞吐槽道:“倒是明明是费佳你在演,而且台本也完全是你编的,为什么台词全让我说?”
“我一开口会暴露,搭档这方面让我来难免会出现差错,只有靠你自己了。”费奥多尔摇摇头,倒出一杯红酒,捧在手中不断摇晃着。
哪怕真正出现在中原中也面前的“太宰治”是自己假扮的,两人对话中的那些言语也是津岛修治本人所念。
毕竟若是被对方察觉到太大的违和感,哪怕是写好的书页也有损毁的可能。
锁链与吊灯摩擦的酸涩声响回荡,费奥多尔注视着黑暗中把自己当作摆锤一般来回荡的恋人,抿了口红酒无奈说:“你不是累了吗,还有空荡秋千?”
“我那叫荡秋千吗?我那叫人猿泰山!”津岛修治勉强打起精神,在屋内晃来晃去的同时嚷嚷着,只是言语间的疲惫太过明显。
薄纱裙摆再一次在费奥多尔面前扫过,一身婚纱的少年小声嘀咕着,“就是手完全没有知觉了,虽说痛感被调整过了感觉不到,不过这样还是很难受……”
“啊,是吗。”
费奥多尔叹了口气,随手将酒杯放到办公桌上。趁着某只被洗白白一身婚纱的绷带精再一次晃到自己面前时,一把搂住对方的腰。
某人熟练的八爪鱼般立刻缠上,死死扒住不肯松手。
风格朴素的纯白常服与奢华黑婚纱交织,祭品新娘被神明在人间的化身所掳获,迫切献上了自己的温润双唇,与自己真正的爱人拥吻。
“嘛……我也不指望被费佳你放下来了,毕竟我这种完完全全无法反抗也无法配合的样子很少见……就是能不能把婚纱脱了,还有这么多首饰,太累赘了好烦人。”
一吻完毕,四肢不便被拖住臀部歪在恋人怀里的津岛修治摊成一团。
毕竟早在现世的各种漫展上两人就互坑过,一起成为女装大佬出正片,连化妆都轻车熟路,婚纱裙装无法让他感到任何窘迫。
“你到底是从哪里整来的这些?”津岛修治晃晃脑袋,头饰以及耳坠的各色宝石叮当作响。
将两处缠绕在一起的挂坠解开,费奥多尔回答道:“定制的。”
“不是我说……费佳你好歹给我一条内裤,再不济绷带也行。”被婚纱包裹的某位港黑干部候补继续晃着腿,脸的凝重,“这样真空的凉飕飕,感觉很微妙。”
费奥多尔隔着婚纱捏了把恋人浑身上下肉最多的地方,嘴角勾起,“明早之前不会给你穿的,放心。”
“嗯嗯嗯?我要的不是这个放心,不要无视我——”
“费佳——”
——
待晨曦冲散了笼罩在城市间的浓雾,天光隔着层层云海洒落,拉下新一天的帷幕。
令某人辗转反侧的夜晚终于走到尽头。
中原中也阴沉着脸,一次通宵不至于让他身体出什么问题,但精神上的烦躁感却难以遮掩。
港口黑手党的上班时间不定,高层人员甚至没有天天来打卡的必要。只要工作认真完成,首领并不会在意中高层手下的出勤率。
将手中并不怎么重要的文件处理完毕,近期无事可干的重力操作使将目光挪到了刚从屋外回来的手下身上,随口问道:“太宰那混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待话出口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行为的中原中也不由得捂住脸,摆摆手示意手下无视,“不,当我没说……”
他一定是被那条青花鱼气到脑子魔障了才会问出这么丢脸的问题,普通成员怎么可能知道太宰治的行踪?
被问到的那名手下立直了身子,认真回答道:“今天太宰大人早上独自一人前去了四十五层的自助餐厅,好像是点了一份拉面,那之后太宰大人又独自回到了办公室。”
“……他还有心情吃得下去。”
没料到部下居然真的能回答上,中原中也有几分讶异。但是很快,信息中的违和处令他的太阳穴一阵突突作响,少年脸色骤变,猛的一拍桌,“等等,你说他点了拉面,确定是拉面吗?!”
手下显然被上司的异状吓到,战战兢兢回答道:“不是很确定,只能确定是面制品……”
“糟了!”
从昨夜起就从未消逝的不安成真,中原中也甚至来不及将自己的长外套带上,立刻起身赶往太宰治的办公室。
如果说昨天锁门的举动以他那四肢残废的样子还勉强能做到,那么使用筷子这种高精度的操作,绝非如今的太宰治能办得到的。
或许从他态度异样的那刻开始,太宰治便被什么人调了包。
“可恶,门又锁上了!”将走廊上停留的所有基层成员挥退,中原中也不再等待,一脚将厚重大门踹开,焦急寻觅着某个熟悉的身影,“太宰,喂!太宰!!”
伴随着破损大门的倒塌,房屋内部画面展现在眼前,石楠花的微妙气息涌入鼻腔。少年脸色瞬间苍白无比,目光被房间中央吊在半空中的人影所掳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