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清拥着连蔓蔓的身体往后退,她道:“也比你幸运。”
于弦白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确比我幸运,幸运得多……”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从角落里冒出来,将于弦白团团围住。孔清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不可能真的孤身一人前来。而且……孔清有一个了解于弦白行动的内应。
于弦白没有过多的反抗,她低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于弦白的枪被收.缴,手被铐上之后,其余的人才出现。
姚清辉微笑着走向孔清,他朝孔清伸出了手,道:“合作愉快。”
孔清却是拍开了姚清辉的手,说道:“我可不觉得愉快。”
“还在为我刻意的安排而生气吗?如果我不把连蔓蔓送到你的身边,事情也不会发展得这么顺利。”
于弦白不会估计连蔓蔓的存在而施展不开手脚,于弦白也不会因此而甘心认输。
其实今天于弦白大可早早的就离开,她会来,只是想见一个人。或者说是不想让某个人伤心。
不用再看着像她的连蔓蔓,而是真真切切的看到本人。
连岳寺一直拉着自己的妻子,不让自己的妻子冲动的冲出去,此时危险已经被控制住了,秦淑月挣脱开了连岳寺的手朝连蔓蔓跑去。
“蔓蔓!”
“妈妈……”连蔓蔓虚弱的朝秦淑月露出一个笑容。
“蔓蔓你没事吧,你看起来人很不舒服,妈妈好担心你。”秦淑月抱住了连蔓蔓的身体。
连蔓蔓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就是太饿了,所以才没什么力气。”
孔清道:“伯母不用担心,事情都解决了,蔓蔓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罢了,接下来只要好好休息就够了。”
连蔓蔓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了院长的身上,对于她来说院长就是另外一个妈妈,陪伴她多年的妈妈。
哪怕院长做了那么多坏事,她还是没有办法彻底的去恨对方。
“院长……会怎样?”连蔓蔓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中已经蒙上了水雾。
孔清轻轻的摸了摸连蔓蔓的头,说道:“她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嗯……”连蔓蔓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言语。
连蔓蔓对于弦白的感情秦淑月多少也能理解,她安慰道:“蔓蔓,别伤心,以后你和弦白或许还有见面的机会。”
“嗯。”连蔓蔓的忍着自己的眼泪,她不敢再去看院长,她怕眼泪会不小心夺眶而出。
此时的连蔓蔓没有注意到秦淑月对于弦白的称呼过于亲昵了,秦淑月拍了拍连蔓蔓的背,然后对孔清说道:“以后蔓蔓就交给你了,我很放心,因为我知道你是真心呵护着蔓蔓。”
“嗯。”孔清点了点头,握住了连蔓蔓的手。
感觉手掌传来的温度,连蔓蔓觉得自己发冷的身体也温暖了不少。
那种一直拉扯着她神经的紧张感终于消失了,然而心中却无比的难受。
院长以后会怎样呢?结局一定不会好吧。
孔清感觉到了连蔓蔓心中的不安,她握紧了连蔓蔓的手,对连蔓蔓说道:“别怕,如果不安的话就到我怀里来,什么都不用担心。”
“……好。”连蔓蔓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她扑进孔清的怀中,像溺水的人抱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眼泪不可抑止的落下,心中那些汹涌的情绪溢满胸膛,顺着眼泪不断的从连蔓蔓的脸上滑落。
于弦白看着连蔓蔓和秦淑月所在的方向,她兀自一笑,摇了摇头,跟着警察一起走。
“等等!”秦淑月叫住了于弦白。
于弦白的脚步一顿,然而却没有回过头来。
“有什么事吗?”于弦白表现的很平静。
“自婚礼之后我就再也见过你了,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场景下,你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要和我见一面吗?我们不是朋友吗?”
于弦白微垂的睫羽遮挡住了她的瞳眸,她道:“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过朋友。”
说完这句话于弦白就继续跟着警察往外面走,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
秦淑月看着于弦白的背影,久久没有动静,从前两人的关系明明那么要好。
从某一天开始,她们的关系逐渐开始崩塌,再也回不到从前。
连岳寺从后面拥住了秦淑月的身体。
“岳寺……如果我当初我再……不说了,没有如果。”
连岳寺拍了拍秦淑月的背说道:“别想太多,后悔并没有任何用处。”
“是啊,有些事后悔也没用……”秦淑月眨了眨眼睛,把泪意压下。
到底是不懂呢,还是假装不懂呢。
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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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弦白的集团被清扫得一干二净,搜出来的药品也被尽数毁坏。跟随着于弦白的手下一个个也落网,不过其中少了一个人,那就是燕朗成。
于弦白在入狱的第二年就离奇死亡,据说是被烧死的,尸体面目全非,只有衣服上的别着的钢笔能证明她的身份。那是她用了十年的钢笔,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
连蔓蔓本来以为自己以后还能去监狱探望院长的,但是没想到年末的一别就是永别。
这一天连蔓蔓和孔清还有母亲一起去于弦白的坟前扫墓,连蔓蔓看着墓碑上院长的照片,心绪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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