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语气轻松:“那就不干这一行了呗,反正妈妈又不是养不起你。”
小泽优子纠结地躺在垫子上。
她其实也很不想干这一行,不过医生算个社会地位很高的职业,而且咒术界的医生那么少,要是他们生病了没人治怎么办。
要是她的朋友们都生病了,都痛的要死,家入小姐仅有用来支撑加班的咒力也因意外消耗了……
“算了。”她摇了摇头,“要不然还是——”
旁边帘子倏忽被拉开了。
一个同样敷着面膜的女人笑吟吟地望着她,她的面容看得出很漂亮,但也上了年纪了:“你就是优子吧?”
“你是?”小泽优子完全呆住了。
“你怎么连她都忘记了,”妈妈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优子,她就是惠子阿姨啊,你小时候还住过她家里的。”
惠子阿姨笑了:“直美,这都多少年了,优子不记得很正常啊,都怪我们这些年都没有聚一聚。”
“说起来,自从高中以后我们就没怎么好好见面了。”妈妈继续说。
“是啊……”
她们俩一左一右,小泽优子就夹在她们俩欢声笑语中间,一句话也插不上,尴尬得恨不得钻地,她手足无措地想了一会儿,却恍惚记起来泡汤时高端的客人都习惯自带手帕。
小泽优子垂眼,向她手中的毯子望去,结果更让她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阿姨的夫姓叫幸村。
竟然是幸村精市的妈妈!有什么比你随口诌来的对象的妈妈在身边更尴尬的事吗?
所以等她们换上了和服浴衣,跪坐在软垫上吃饭时,小泽优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但她刚想坐到妈妈身边时,惠子阿姨就已经坐到那个位置上了。
她只能束手无策地跪坐到了男孩子的旁边。
少年似乎看上去也变得束手束脚的,他原本正在低头看杂志,见她过来,头更撇着了,手肘还不动声色地立了起来,无形又礼貌地拉开了距离。
小泽优子小心地把自己的筷架移过了些。
她浑身僵硬地摆正身体,可能是较少和男孩子相处,单单是靠近他们就让她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摆,一股尴尬又羞赧的情绪几乎是压抑不住地冒了出来。
她努力想着旁边是顺平或伏黑,身心忽然一下就没那么拘谨了。
“多好的一对璧人呐,”惠子阿姨红着脸地拍手,“优子性格看上去就很温和,刚好我家孩子的性格也很内敛,看起来还挺合适的。”
深蓝色卷发的少年继续气定神闲地翻了几页纸。
小泽优子却僵笑了一声。
妈妈笑着说:“其实我们不是在国中就说过嘛,如果我们以后生下孩子就要定娃娃亲。”
“说起来,优子是做医生的吧?”惠子阿姨忽然想起来,转过身,看向对面的少女。“现在你不会就在医大的附属高中了吧?”
她赶紧收回小心思:“……是,是在宗教学校啦。”
“信基督教?”惠子阿姨的神情似乎更满意了,“挺好啊,精市,她应该也很懂国外的东西,也许能和你一起聊雷诺阿。”
但是以前和妈妈的同事在一起也没有少调侃她的,或许,这次只是换了个形式罢了。面对这些事情,她也只能乖乖地听着,成为妈妈和她的朋友们继续聊下去的话题。
小泽优子无奈地扶着额头,她偷偷瞥眼,望见旁边的幸村精市也似乎绯红了脸颊。
妈妈开始询问了:“说起来,精市是在立海大吧?学习怎么打网球吗?”
“对啊,我家孩子只会打网球,”惠子阿姨有些担忧地摸了摸少年的头,“前阵子还生病了,在医院治了好久呢,我都说了要劳逸结合,不要天天打网球了。”
他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妈妈,我有在劳逸结合。”
“这孩子根本不会,”惠子阿姨立即拆穿,“他交的朋友全是打网球的,围在一起就是说比赛,啊,真是叫人担心,他应该交一点别的类型的朋友了。”
她高兴的双手合十:“刚好,优子出现了,你们要是真的想培养感情,我觉得现在就可以独处。”
“怎么样,你们要出去吗?”妈妈回头问她。
小泽优子诧异的诶了一声。
这难道不是开玩笑,妈妈们真的要把他们凑一起吗?
“妈妈?”幸村精市也愕然地抬起脸。
两位妈妈或满意或打量地眯起眼睛,微酌了几口酒的女人们像是回到了国中,正在玩交换娃娃,恨不得两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马上配对。
他皱着眉:“你们喝太多了,而且,这种事情起码要尊重当事人的意见吧?”
“优子,你喜不喜欢我们家精市?”惠子阿姨醉醺醺地开口,“没感觉没关系,你还年轻,高中正是个谈恋爱的好时候!”
小泽优子维持礼貌:“那阿姨也要问问幸村吧?”
幸村倍感头疼地扶着脑袋。
“哎,”他想了一会儿身边少女的名字,发现不知道姓氏,只能委婉道。“你这么回答,等一下她们还有继续纠缠下去的。”
“没关系,反正我们又不会真的在一起。”小泽优子细声道。
这种方式太滑稽了。
在她心里,感情是一件很崇高的事情,必须要两个人了解仔细才可以交往,而且交往要循环渐进,不能太快或者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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