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湘叹了口气:“守着个完美假人风平浪静,总比守着个可爱真人鸡飞狗跳的强吧。”
齐湘意有所指,顾迢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
周叙此时对顾母说道:“阿姨,我接下来几天不能常来看您了,我参加的那个《她们有戏》节目,要录最后一轮比演了。等节目一录完,我就又来看您。”
顾母点点头,同时不安的瞟了顾迢一眼。
顾迢下定决心一般,站起来对着顾母和齐湘说:“妈,湘姐,我要和周叙一起回肌腿堡,把《她们有戏》最后一轮录完。”
“不行!”顾母马上出声阻止。
“你疯了?”齐湘的声音同时响起:“当年案件的真相曝出来了,这个风口浪尖上你去上节目,你知不知道观众会怎么骂你?”
“其实我不怕人骂我,之前我主要是担心我妈,现在医院里没人打扰她,我就放心多了。”顾迢道:“我去把《她们有戏》录完,通告费刚好够我妈的手术费,还能把之前龚智心给的那笔钱给还了。”
“钱我这里有,我可以借你。”周叙马上说。
顾迢婉拒:“谢谢,但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我必须自己去解决和面对。”
齐湘语气严肃:“你真要去啊?你可考虑清楚了啊。”
顾迢笑得轻松:“湘姐你也是在圈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了,难道你真的天真的以为我不去上节目,就没人骂我了么?”
齐湘默默的不说话了。
顾迢简单的收拾了东西,对齐湘说:“湘姐,这段时间我妈又要辛苦你照顾了。”
齐湘挥挥手:“我们之间不说这个。”
小时候她和顾迢家做过邻居,受过顾母不少的照顾。长大后自己开公司,前来应聘的顾迢竟然就是小时候的陆珊海,跟着齐湘风雨无阻的搞事业,几个月发不出工资也没抱怨过,这么多年来,早已是家人般的感情。
顾迢感激一笑,又冲着周叙问道:“我搭你的车一起去肌腿堡,方便么?”
周叙点点头,顾迢就跟着周叙一起走出了病房。
上了车,周叙忍
不住问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还要去录节目?”
顾迢故作轻松的笑道:“我这种小社畜,当然是出于拜金主义的目的啦”
周叙知道问不出什么,也就笑笑不说什么了。
顾迢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此时车子正好行驶过市里的火车站,人群摩肩接踵的广场上,有人在拥抱、亲吻、哭泣,有人相逢,有人离别。
顾迢必须要去录最后一轮节目的原因是,她已经猜到了最后一轮比演的主题是什么。
她必须要知道,方徊来离开的那么多年里,发生了哪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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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智心开车回到方徊来的公寓时,看到方徊来的高跟鞋放在门口,人应该并没有出去,客厅里却空空如也。
“方游。”龚智心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
于是龚智心换了拖鞋,向着二楼走去。
果不其然,方徊来在二楼自己的卧室里收拾着行李箱。
听到龚智心的脚步声,方徊来转过头来一笑:“不是说今天要去买书么?这么快?”
往日里龚智心去买书,往往在书店的心理专业书籍区一泡就是一整天。
龚智心点点头,没心思搭理买书的话题,急向着方徊来问道:“你收拾行李……是要去哪里?”
“去肌腿堡。”方徊来坦然答道:“我要去把《她们有戏》的最后一轮录完。”
龚智心藏在黑色西装袖管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本来就薄的唇此时抿成了一条直线。过了好一会儿,龚智心才开口道:“那天你在医院……说了要跟我走的。”
龚智心的声音有些发颤。
方徊来暂时停下手上收拾行李的动作,走到龚智心面前站定,面对着她:“我要试最后一次,等到节目录完,如果她还……我就走,再也不回国了。”
“可是现在,在我觉得没有尽自己全力的时候,就这样走掉的话,你知道,我的心结永远不会解开。”
“如果离开的话,我会跟你回伊博岛,我是真心喜欢那儿,那么安静……但是智心……”
方徊来说着,第一次主动牵起了龚智心的手,恳切的望着她:“我感谢你在我最绝望最糟糕的时候救了我,但我们是医生和病人啊,我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吃药了,我可以控制自己了,你也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龚智心甩开方徊来的手,冷笑一声:“医生和病人?我早已放弃行医执照,不当医生好多年了。”
“可你曾经是医生,是我的精神科医生。”方徊来一针见血的指出:“为什么你从来不用你的专业知识去想一想,你对我的这种感情到底算什么?”
龚智心一对狭长的凤眼中,寒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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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迢跟在周叙身后、拖着行李箱走进肌腿堡时,女星们正在吃晚餐。
只有林语然一如往常热情的蹦跶了过来:“小油条!我帮你拿行李箱!”
罗煦涵也跟着走了过来,帮林语然一起,把顾迢和周叙的行李箱拖了进来。
陈影和其他两位未被淘汰的女星坐在餐桌边,纹丝未动,可隔得这么远,顾迢已经感受到了她们探究打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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