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人员此起彼伏的呼唤声,远远的传来。
冻了一夜的顾迢,拼尽最后的力气喊:“我们在这里。”
“安全吗?”救援人员立即回应:“有没有受伤?”
“轻伤,暂时安全!”顾迢高喊着应答。
很快,救援人员急促的脚步声近了。
顾迢最后用力的握了一下方徊来的手,旋即放开了。这时的两人倒是分外默契,因为方徊来也做出了跟顾迢一模一样的动作——用力一握后,放开了顾迢的手。
救援人员冲到两人面前:“可算找到你们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季节会有这样的极端天气出现,你们受苦了。”
“好像……也不算受苦。”顾迢摇摇头。
救援人员莫名其妙:“啊?”
顾迢笑:“没什么。”
在救援人员的帮助下,摔得鼻青脸肿外加浑身疼的顾迢,和摔得鼻青脸肿外加浑身疼外加扭伤了脚的方徊来,顺利下了山,被立即送到了医院中。
节目组送来的花篮和保健品,早已堆满了二人的特需病房。
医生第一时间给方徊来做了检查:“放心,这蛇一点毒都没有!上了药包扎,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顾迢一脸“我受骗了”的表情:“可是她说头很晕啊!”
“头晕?不应该啊?”医生也是一脸不解:“是不是没吃晚饭、有轻微的低血糖反应?”
医生自问自答、一脸严肃的肯定了自己的论断:“很有这个可能。”
方徊来一脸的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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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需病房里,方徊来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也许是因为白天打了镇定剂、难得很沉的睡了一觉,这会儿到了后半夜,反而醒了。
从窗子里看天色,方徊来推断,此时大概已经是凌晨四、五点,不久就要天亮了。
方徊来扭头,向邻床望去——本来顾迢应该好好的睡在那儿,此时一张床上,却空空如也。
方徊来突然有点心慌,正要掀开被子起身,转瞬却又是一笑,动作轻柔的躺了回去。
原来方徊来甫一起身就看见,顾迢正趴在她的床尾,睡得香甜。
方徊来回忆刚才在睡梦中,也许是因为用药的缘故,经常莫名感觉一阵燥热、就把身上的凉被掀得远远的,一会儿一阵药效过了、被空调吹得凉了,又迷迷糊糊摸索着找被子,这时,她的手总能第一时间找到凉被,重新好好盖在身上。
原来是有人,放着自己好好的床不睡,在她的床边守了大半宿。
熬了大半夜的顾迢,此时终于敌不过她自己体内的药效,趴在方徊来的床边睡着了。方徊来一动不动,生怕惊醒了顾迢的好梦,静静观察着顾迢的睡颜——
一张脸小小的,紧闭着脸,微张着嘴,因为太累了呼吸里有轻微的呼呼声,向一只酣睡的小熊,不知梦里是不是梦到在掏蜂蜜来偷吃,嘴角浮现了一抹懵懂的笑。
方徊来也笑了。
这时外面不知是哪个病房的家属已开始走动了,不小心把脸盆掉到地上,发出“咣当”好大的声响。
方徊来吓了一跳,害怕顾迢被吵醒,赶紧重新凝神看顾迢——
顾迢:“呼——呼呼——”
“……”方徊来:真是低估了你的睡眠质量。
然而方徊来刚才太过紧张,竟在吞口水的时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时没忍住轻咳了一声。方徊来没想到的是,这时顾迢竟马上惊醒,从床尾跳起来——
顾迢迷迷糊糊揉着眼问:“你受凉了?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要喝水吗?”
顾迢从自己怀里摸出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3度,动作之熟练,也不知她这一夜上上下下调过多少次温度了。顾迢又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水,递给方徊来。
她们是直接被送进医院的,因为怕惊动媒体、走漏什么消息,所以连她们的助理都还没有来过。此时连保温杯都没有一个,顾迢递到方徊来手里的杯子,就是医院特需病房的玻璃杯。
方徊来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有些惊讶——水温不烫不凉,喝到嘴里温热的,是胃最喜欢的温度。
也就是说,根本不知道方徊来什么时候会醒的顾迢,这一夜,无数次小心翼翼的开门关门、到特需病房外走廊的热水机器处换热水,随时准备着拿温度最适宜的水,送到方徊来手里。
方徊来把水杯放回床头柜上,又往右边挪了一点,拍拍自己床左边的位置:“上来。”
顾迢低着头,不敢看方徊来,也不说话。
方徊来:“你一夜没睡,这会儿补补觉。”
顾迢:“我可以回自己床上。”
方徊来:“病房里一直开着空调,你那床一直空着太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睡暖和。”
顾迢:“没事,我把空调关了就是了。”
方徊来:……发现钢铁级别铁憨憨一枚!顾迢你居然不是母胎solo真是苍天不开眼!
顾迢正要拿起刚放在方徊来床边的遥控器关空调,方徊来眼疾手快,一把抓过空调,从微微开了条缝的窗户中,径直把空调遥控器扔了出去。
顾迢:“……”
方徊来面无表情:“不好意思,我向来手滑你知道的,明天打算去做个帕金森前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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