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上上下下洗了个透,搓出不知多少在长途奔波和战斗中附在肌肤上的泥污,感觉整个人都轻了不少。
沾了血污的脏衣服容凌也不穿了,换了一条淡粉色的吊带长裙。
她洗过之后的肌肤被衬得更加晶莹白皙,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垂下来,掩住精致的锁骨以及更多景致。
正当容凌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时,客厅里的座机响了。
“请问是容小姐吗?你的队友白露从马上就要注射血清,在这段期间,她需要有人陪伴。”
电话那头的人嗓音冷冰冰的,听起来像是实验室的人。
“不好意思……”容凌面无表情,“我马上就要睡觉,没空。”
说完,她啪地一下,就将电话挂掉。
容凌走开浴室,打开吹风机开始吹头发,热风呼呼地拂在耳边,隔绝了外界没有休止的电话铃声。
不过正因为如此,容凌也没有察觉到,沙发上的秦歌被电话铃吵醒了。
“容凌……”出现在浴室门前的秦歌满脸慌张,“露从她被丧尸伤害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容凌轻叹一声,无奈地关掉手中的吹风机。
秦歌又想起更要紧的事:“对了,实验室那边的人催着你去,说按照规定,没有人陪伴观察的话,不能贸然注射血清,他们现在都还等着,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看来自己是非去不可,容凌也不再推拒:“等我一下……”
她顺手拿起梳妆镜前的口红,给自己的唇瓣抹上艳丽的色彩。
去就去吧,说不定能欣赏到凤习徽慢慢死去的姿态,也不失为一桩趣事。
在容凌披上薄外套,扭头道:“走吧……”
秦歌不由看傻了眼,不知为何,她觉得现在的容凌就像一朵盛开的罂?粟,指尖轻轻一掐,就能从里面淬出白色的毒液。
不止秦歌这样想,当容凌来到实验室时,秦歌也从他们的神色间看到和自己一样的反应。
不过还是蒙战反应最快,他轻咳一声:“你来了,露从她等你好久了。”
“她人呢?”容凌问道。
“已经被推进禁闭室。”蒙战道,“关进去前,医生问她想要谁陪伴,露从的回答是你。”
他一口一个露从叫得亲热,容凌勾了下唇:“我知道了……”
这时,医生也出来了:“是容小姐吗?请你和我们一起进来。”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容凌跟在医生背后,走进禁闭室。
这是一间四壁黑暗的方形屋子,只有屋中间亮着一盏灯。
走进去,容凌一眼就看见躺在白色床单上的凤习徽。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她双手已经被床头的特殊装置锁住,镣铐的一头套在凤习徽腕间,一头死死钉在墙上。
就算是她不幸化作丧尸,也没有力气挣脱这副锁链。
不过此时床上的凤习徽已经闭上眼,呼吸正平静起伏。
“我们已经为白小姐注射了麻药,很快就会使用血清。”医生解释道,“根据经验,光照噪音等因素都很可能诱发丧尸病毒,所以血清注射后,屋子会被锁上,灯也会全部关掉,二十四小时如果没有变异,我们才会打开门,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容凌点了下头。
还好医生人性尚存,在离床最远的角落里摆了张折叠床和一把椅子,还留下小手电和一些食物,否则容凌真得饿着肚子站上一天一夜。
“那现在,我们注射血清。”医生道,“麻药两个小时后就会失去效果,如果发生任何意外,您可以敲门叫我们。”
说话间,容凌已经将椅子拖到离床不近不远地位置。
她看见锋锐的针尖插?入凤习徽纤细得仿佛一拧就能断的脖颈,将淡琥珀色的血清注入她体内。
很快,做完这一切,医生留给容凌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关门走了。
很快,从外部打开的光源也被关掉。
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在这密不透风的空间内,除了二人的呼吸,什么都听不见。
早知道是这么无趣的画面,自己说什么都不该来的。
容凌将椅子向前拖拽,用腿踢了踢床上的凤习徽。
正好踢到她腰间,凤习徽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是麻药真的起作用了,容凌百无聊赖地收回腿,双手环膝蜷缩在椅子上,头向上仰着睡着了。
连日奔波下的神经紧绷,让她在这种环境中,竟然不知不觉放松起来,就连在椅子上也能轻易入眠。
容凌睡了不知有多久,突然听见黑暗中传来窸窣动静。
她蓦地睁开眼,意识到声音来源是凤习徽。
“醒了?”容凌不禁勾起唇角。
她还没有遵照医生的嘱咐,打开手中的手电对准凤习徽的方向晃了晃。
强光刺得凤习徽眯了眯眼,就算是她闭上眼,容凌也不依不饶地拿手电直照她的眼睛。
见凤习徽很快又恢复了向来的波澜不惊,容凌这才觉得没趣收手。
谁知这时凤习徽舔了舔唇瓣:“有水吗?”
她有些口渴。
容凌冷笑:“凤上神想多了,这是病房,可不是仙界,上哪儿给你端来琼浆玉液?”
她话中的讥讽毫不遮掩,凤习徽掩在被单下手不觉五指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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