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宫的人皆知容嫔不日便要升为皇后,哪里敢怠慢她,因此屋子里地龙烧得格外旺,容凌非但不冷,反倒热得双颊白里透红。
正当她无聊得快要睡过去时,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贵妃娘娘到。”
想到自己的那枚百叶莲,容凌忙不迭从榻上下来,出门相迎。
她白皙的脸上冷不丁被屋外冷风一吹,连鼻尖都透着淡粉。
苏栩栩下轿站稳后抬头,见到的便是她这副略带着困倦的模样。
苏栩栩目光冷得如同枝头积雪,讥讽地扯了下唇角:“臣妾见过容嫔。”
不知为何,容凌莫名觉得数日不见,苏栩栩变得让她有些陌生。
二人之间原本就不算亲和,眼下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容凌目光落到她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处,顿时眉心微拧:“贵妃娘娘不必如此客气。”
说罢,她先转身走进屋子里。
苏栩栩紧随其后:“不知容嫔叫本宫来,所为何事?”
容凌自是不会老实交代:“本宫独自一人颇为无趣,想和妹妹说些体己话罢了。”
容凌神色淡然,苏栩栩却忍不住心头戾气翻涌。
她便当真如此无心?甚至连自己在江中被抛下后发生的事都不屑过问?
苏栩栩看向容凌的眼神更是凉了几分。
容凌并未察觉到苏栩栩的不甘,只叫宫人在榻上摆好棋盘:“不知贵妃娘娘可愿和我对弈一局?”
苏栩栩没有拒绝的理由,坐到榻上与容凌面对面开始对弈。
苏栩栩出身名门望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凌一个半吊子哪里比得过她,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苏栩栩手中看似温和无害的白子已经形成掎角之势,将容凌的黑子团团围攻,叫她无路可退。
容凌原本就意不在下棋,她将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篓中,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语气间不觉带上几分埋怨:“不玩了不玩了,真是没劲。”
苏栩栩眸光一暗,还来不及说话,却见容凌已经起身打算下榻。
只不过她一不小心失去重心站得不稳,竟然直直朝自己跌过来。
电光火石间,苏栩栩来不及作何反应,双手已经将人接住。
容凌如愿以偿,跌入苏栩栩怀中,当即便赖在她身上开始寻找百叶莲的踪影,打算将其收回自己囊中。
谁知事与愿违,转瞬之间,她眼中的得逞之色被怒意取而代之。
这该死的百叶莲!
容凌不禁咬牙。
没想到这有灵识的东西自从回到苏栩栩身上后,便如同种子般落地扎根,牢牢停留在苏栩栩的识海中不肯走。
容凌眯眼看着苏栩栩近在咫尺的修长脖颈,忍不住磨了磨牙。
她衣领间散发出冷梅般幽幽暗香,容凌却被那白皙得极近透明的肌肤下的淡青色血管引诱。
看来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容凌不假思索,正要一口咬上去,手腕却突然被人紧握住。
“容凌……”苏栩栩声音从耳畔传来,温热的气息在她耳廓处盘旋,“你这是在做什么?”
容凌动作僵住,目光深沉看着她喉头隐隐颤动的血管,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咬了再说,天旋地转间,她却已经反被苏栩栩按?倒在榻上。
“嗯?”苏栩栩唇瓣抵在她的耳畔,继续追问。
尽管在容凌心中,早已当苏栩栩身怀龙种是背叛自己,但前几世二人曾亲密无间却是不争的事实。
眼下苏栩栩拂出的叆叇热气顺着她的脸庞直到她的脖颈处,嗓音低缠一如往日某些不可言说的时候……
容凌不觉晕眩几分,语气也软下来:“你……你放开我。”
她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粉,颤着嗓音说话时就像是在无辜地苦苦哀求。
苏栩栩愣了愣,神色似有片刻软化,旋即想起她在破月江将自己丢下时决绝冷酷的双眼,又硬下心肠来置若罔闻。
“呵……”苏栩栩轻嗤一声,“容嫔若是不说清楚,本宫岂敢放开。”
真是欺人太甚,容凌抿紧唇,泄露出自己的不悦。
苏栩栩见惯了她各种对自己不满的神色,此刻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是那口不甘的戾气一直堵在胸口处,叫她无处发泄,见容凌这般,苏栩栩更是忍不住想要惩罚她,潜意识里却又舍不得伤害她。
这两种情绪彼此交织,转眼的工夫,苏栩栩已经衡量出最好的欺负容凌的办法——她俯身,一口咬住容凌软嫩白皙的耳垂。
容凌没想到苏栩栩既然反过来对自己下口,她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偏生苏栩栩下定决心要报复她,齿间的力度只重不轻。
原本耳垂就是极为敏?感的地方,痛觉混合着异样的酥?麻叫容凌毫无招架之力。
苏栩栩拂出的炽热气息落在她娇嫩的皮肤,容凌气得口不择言,也不顾上所谓妃嫔的礼节体面,破口大骂:“苏栩栩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变态、神经病……”
苏栩栩依旧不为所动,将她咬得更紧。
容凌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只觉得苏栩栩就像是要从耳垂处开始一口一口将自己生吞,她终于慌神了,能骂的词汇都已经骂得差不多,容凌干巴巴口不择言道:“苏栩栩你这个坏人……”
不成想苏栩栩动作竟然真的顿住,随后抬起头来,目光沉沉看向她:“你觉得本宫是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