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痒……”
这一句话脱口而出。
仿佛是莉莉安女士的语气,是演戏的台词。不是迈克罗夫特没能忍住,不是他情不自禁地说了真话。
刺啦——
外间,萨奇握着羽毛笔的手一抖,这是什么令人胃部不适的声音!
声音却没有停止。
“请你忍一忍,不要躲。”
“哦不!左边,请您(落笔)重一些!”
“好,我都听您的。这样的(下笔)力度可以了吗?”
……
此起彼伏的声音宛如魔音穿脑,关键词却说得含糊不清。
萨奇越听越不对劲,猛然站了起来。
他怎么觉得很像在偷听同性之间特殊运动现场的感觉?恶心的感觉越发难以压抑。
萨奇三两步走到隔间前,正要掀起帘布,却又猛地缩手。
一点都不想看到辣眼睛的场景,只能怒吼,“好好画符!别发乱七八糟的叫声!“
玛丽头也不回,虚心接受,但不打算改。
“巫师先生,我找到作画的感觉了。快了,再给我五分钟就好。我已经尽量很快了。”
这好像反而像是再说男人不能太快。
五分钟?
不不不,就连五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萨奇深吸了一口气,“五分钟!多一秒都不行!”
撂下这句,萨奇冲向大门,摔门而出。
此举却是中了计。
玛丽立刻放下画笔,蹑手蹑脚来到外间,然后打开抽屉。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翻阅起了那本文件夹。
是傲慢作祟,让萨奇没有想过有人敢正大光明地翻阅他的文件。
这一叠纸张记录了不少事,包括了祭祀流程、仲夏夜当夜的站位示意图,还有外部的警戒线路。
滴答!滴答!
五分钟,一秒一秒地过去。
‘嘎吱——’
地下室外门被再一次打开。
萨奇并没有掐着点回来,而是晚了两分钟。
他正推门而入,刚好看到布朗医生从隔间里走出来,对方给了他一个兴奋的笑容。
玛丽演得逼真,就差没有手舞足蹈。“巫师先生!没有辜负您的期待,我成功!一次性画成功了!”
萨奇却不想再看到屋内的两个人。“别废话,收拾好,立刻走。”
玛丽似是不解为什么被嫌弃,但又很快一副明白了样子。“哦!巫师先生,您可别误会,我和托尼……”
“我不关心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萨奇只是不想让眼睛与耳朵再受到冲击,“这是你自己要考虑的问题。”
考虑什么?
萨奇不怀好意地说,“等到莉莉安的记忆全部苏醒,她会寻找那个最爱的男人转世。你,布朗医生,又该要怎么办呢?”
怎么办?
“我当然是祝福他们啊。”
玛丽说得理直气壮,像是一位尽职尽责为病人考虑的医生,而不沾染半点私情。
莉莉安原型是罗曼夫人,罗曼夫人要找明顿先生重圆旧梦,给以祝福,是完全没毛病的逻辑。
萨奇被这话一怼,又升起了一肚子郁气。“行了行了,23日之前,别再来扰我清净。”
今天,迈克罗夫特的穿衣服速度出奇得快。
外面的对话不满两分钟,他就已经套好了一圈棉花的伪装胖子装备,扣齐了外套纽扣,也走了出来。
萨奇更不想见到身上有女人影子的胖男人。
再度挥了挥手,是非常不耐烦地把两个人给哄出了地下室。
走就走。
资料情报都得手了,谁会留恋通风极差的地下室。
离开了骷髅小楼。
迈克罗夫特一反常态地不懒了,“我想步行回酒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步行需要四五十分钟,您确定不坐马车吗?“
玛丽明知故问,想必此刻迈克罗夫特正想回避共处车厢那样的密闭小空间,以免勾起地下室内的记忆。
“不坐马车。”
迈克罗夫特非常确定。不能坐马车,否则他睁着眼睛也能回忆起刚刚明顿先生落在背部的一笔一划,那种似有似无的感觉……
上帝啊!
有的事,演戏时不觉得尴尬。
此刻,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绝佳的记忆力与丰富的联想力就开始肆意滋扰他的大脑了。
迈克罗夫特维持着若无其事的神情,但没有说话,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
此刻,玛丽却故意凑近问,“福尔摩斯先生,您很介意我在您身上作画吗?放心,我没有乱画符文,只是随便写了点什么,不会给您招去恶魔或鬼怪。”
“我知道。明顿先生,请安心,我没有介意您的行为,这是我们商议后的决定。”
迈克罗夫特没有丧失判断力,正因为感知到了每一笔的轨迹,他知道落在背部的那一幅不是符文。应该一段英文,但没有把握确定具体内容。
玛丽笑了笑,“那就好。如果让您有所不适,我难免于心不忍。”
「真的吗?我觉得你玩得挺高兴。」
迈克罗夫特深深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到底没有把大实话说出来。
正如他所言,干扰计划是两人商议后的决定。明顿先生玩得开心也未尝不好,起码表示对他的身体并不排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