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迈克罗夫特立刻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座位。
马上回家找出记录血室涂鸦全景的笔记,试一试对应翻译,古怪的残肢是不是对应了七个数字以而谱写出了一
段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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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
深冬已经来了,十一月下旬的夜晚,窗凝寒霜。
迈克罗夫特的书房内却充斥着浓浓暖意。是壁炉散发着温暖,更是因为验证了简谱与涂鸦对应的猜测。
血室涂鸦了七种古怪造型的身体部位,可以分别对应数字1-7。依照先后绘制的顺序,所有涂鸦可以翻译成一段简谱。
是1841年威尔第创作的歌剧《纳布科》,这部剧大致是描述了一则反抗侵略者的故事。其中,以歌词「飞吧,我的思想,展开金色的翅膀」最为出名。
血室内的人体残肢型简谱,正是节选了这一段。
歌词里,思想展开了金色翅膀,吻合了凶手的犯罪思维。凶手给自己按了翅膀但又有所改编,是幻想长出了代表奥丁主神手乌鸦的黑色翅膀。
眼下,终于弄清了血室涂鸦的含义。
迈克罗夫特第一反应要去找明顿先生说明新发现,说不定对方也有新收获,刚好交流整合,碰撞思想火花。但,他很快想起了下午自己的操作,特意没有主动邀约明顿先生。
现在问题来了。也不知道明顿先生究竟有没有去大使馆询问地址,又是否打算晚上来一趟?
如果他前往明顿家,会不会正好错过了?还是派一位侍从先去对方家里询问情况,可一来一回又浪费了大段时间。
座钟指向了19:58。
迈克罗夫特觉得自挖了一个小坑里跳了下去,为什么下午没主动约定见面交流时间?
难道真要等明天再议?那要等十一个小时才能见到天亮。是要十一个小时,一个人憋着这样的重要发现。
当然了。
他的耐心应该很好,也可以安心入睡等到天明。
‘铛铛,铛荡……’
时钟指向夜八点。
寂静的冬夜,窗外响起由远及近的马车车轮声。
四分钟后,隐约听到楼下传来敲门声响,接着隐隐听到仆从说了那句‘明顿先生,楼上请。’
迈克罗夫特不由自主勾起嘴角。
非常好,明顿先生来得又准时又及时。
不过,他又克制住了笑意。
不能引起误会,他不是迫不及待想见到明顿先生,只是想要尽快分享最新对案件的见解。
很快,玛丽来到书房门口。
书房木门开着,她能够清楚得看到迈克罗夫特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
怎么说呢?
此刻,玛丽总觉得迈克罗夫特面无波澜的表情,让她着实有点手痒。
第80章 、Chapter80
某人一直保持着不露声色的面容, 也就不怪别人手痒,想要破坏那张仿佛永远没有情绪的脸。
下一刻,玛丽立即自我表扬了一番。
不愧是她, 虽然想要使劲揉搓迈克罗夫特让他的脸呈现出各类夸张表情,但自制力很快克制住了她魔鬼般的冲动。
“福尔摩斯先生, 晚上好。”
玛丽也一本正经地打招呼。瞧,她也能完美掩饰情绪, 而且立刻跟上情绪转移大法,“有关小拉尔夫的尸体,我可能有了一些发现,需要向您确定一件事。”
“有点巧。关于血室的残肢涂鸦, 我也有了一些发现。”
迈克罗夫特示意对方先请, “您先问吧,是要确定什么事?”
玛丽言简意赅地说起俾斯麦家族纹章的构成,“扎穿小拉尔夫心脏的凶器形状, 和水牛角相近吗?”
“相近。”迈克罗夫特随即画出了具体尺寸, 起先认为这是种造型特殊的弯钩状利器, 现在提及牛角就对应上了。
“是偏小号的牛角,牛角尖很锋利。购入一只牛角并不难, 药铺里与集市都能买到。”
迈克罗夫特也能确定凶手是普法战争的受害者了, 有此前因才会那样怨恨俾斯麦。
不过, 凶手还没有完全改变作案模式, 他仍然在挑弱势者下手。
即便起初对老年痴呆者、流浪儿童等弱者下手, 而此次改为选择谋杀小拉尔夫,但凶手仍旧有所畏惧。否则怎么不直接绑了俾斯麦,更不敢直接刺死威廉一世。
玛丽摇摇头,“时间是关键。这个凶手还在进化中, 进化速度说不好。指不定下周就会听到柏林的头条新闻「德意志皇帝与首相遭遇暗杀」。”
这种标题听起来耸人听闻。
迈克罗夫特却知道不是危言耸听,黑色羽毛凶手的心态在杀死小拉尔夫时被有了显着变化。与以往的案件最显着差别,凶手从留下渡鸦羽毛变为留下签名,他已经开始蜕变了。
两种阶段的杀人方法模式不同。
前一个阶段,凶手并没有公之于众的打算,选择了隐秘的废弃教堂抛尸;后一个阶段却敢堂而皇之地留下小拉尔夫的尸体。
大半个月前,死
公鸡污染雕像事件爆发。人们最初认为是小拉尔夫唆使犯案,那让他一度在柏林恶名昭彰。
尽管后来证明凶徒另有其人,但小拉尔夫出了恶名的事实已经改不了,也让更多人知道小拉尔夫有一个溺爱他的父亲。
在这种前提下,黑色羽毛凶手还选择小拉尔夫下手,就是算准了拉尔夫参赞会不遗余力寻找失踪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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