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就随了这些污秽而去吧。”
竟是?弃剑不要了。
司马钰脸色惨白,如同丢失了三魂七魄一般,摇摇晃晃。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
浑身沐血的众人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是?没?有人同情她。
火日瘫在地上,此时终于吐出堵在嗓子里的一口?黑血,再也忍不住,抱怨说道:
“那个黑袍人和红袍人就是?慕容羽带来?的,要不是?我们拼死抵挡,早就出事了,哼,这是?什么娘嘛,自己?女儿都不保护,还要为了一个淫贼置气,幸好?我没?娘……呜呜……”
她叨叨不休,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星天挣扎过去捂住了嘴。
周扬老大可没?让他们解释,还是?不要多嘴多舌的好?。
“呼延守和薛阳子也是?羽儿带来?的?”
这个消息如同一桶凉水,兜头浇下。
司马钰狂奔而去,一把?抓住火日:“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火日呸一声,再次吐出一口?黑血,惨兮兮的样子,几?乎让人目不忍视,可是?她硬是?咧嘴笑道:“嘿!这么多人看到了,还能有假,你的心?是?不是?长偏了?”
司马钰却丢下她,朝着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慕容羽走去。
“为什么?”
“我对你不好?吗?”
“为什么要害宁儿?”
“为什么要勾结呼延守和薛阳子?”
慕容羽自知将死,再也不做任何?掩饰,狠毒、怨恨之色在他眼里浮现,看着司马钰逼问,他满脸狰狞,癫狂地狞笑起来?。
司马钰忽然明?白过来?。
她想明?白了一切。
是?了,慕容麟曾有个邪道师傅,就是?呼延守,呼延守找到了慕容羽……
她早已忘记这一切,压根没?再想起过这些,可是?如今联想旧事,一切都对得上,一切都水落石出。
她瞪着慕容羽,无比失望地问道:“你是?为了你父亲之死,所以怨恨我?”
慕容羽癫狂狞笑,忽然狠狠一口?血沫子喷出来?,溅了司马钰一身。
他无法言语,也不肯点头,可是?他的举止已经证明?了一切。
她以为自己?真心?将他当做子侄,抚养他长大,传他武艺,给他机会,甚至连女儿都要嫁给他,他会感恩戴德。
可惜,现实是?如此残酷。
慕容羽不仅没?有感恩戴德,还恩将仇报,一直惦记着为父报仇。
“母亲,是?我们过于仁慈,卑劣的血脉,只会长出污秽的东西。你,不要怪我。”
司马钰缓缓闭上眼睛,伸出手,抓在了慕容羽的天灵盖上,用力?,头盖骨碎裂,慕容羽的癫狂大笑戛然而止。
司马钰脚步踉跄地往外走去,她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些锥心?刺骨的言语。
这些话像是?刀子一样,割在她心?头上,好?痛!
她踉踉跄跄地在路上狂奔,像是?一个逃命之人。
楚烨煜刚把?乌颜卓、薛阳子、呼延守等人击退,明?教总部一片狼藉,弟子死伤无数。
他抱着楚翰飞,正要出门寻找妻子,却见司马钰跌跌撞撞地走进来?。
“钰儿,你受伤了吗?”
“娘亲!”
一大一小朝着司马钰走去。
司马钰一下子扑在楚烨煜怀里,发出哽咽之声。
“宁儿恨我,宁儿恨我,晏华,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她此时想清楚前因后果,也终于明?白过来?,慕容羽以男女有别的名义?撺掇她叫走周扬,实则是?想方便?自己?行歹毒之事。
差一点,差一点,宁儿就……
想到楚馨宁说的那些话,司马钰心?如刀割。
楚烨煜从未见过妻子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拥住她走入房中细问。
司马钰略略讲了几?句,楚烨煜本是?聪明?至极之人,顿时想明?白了关窍,当即说道:“钰儿,莫说宁儿要杀他,便?是?我知道了,也要一剑剁了他。你……唉!”
自己?这个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刚愎自用,自己?认准的事,别人如何?劝解都没?用,到如今,本来?缓和的母女关系,也因为她的不信任重新产生隔阂。
想到楚馨宁被慕容羽下药欺辱,差点……他心?头也是?沉甸甸一片,想安慰妻子吧,又觉得对不起女儿,不安慰妻子吧,可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疼。
轻叹一声,这个大剑师无奈地搂住了娇妻,勉强安慰了几?句,这才说道:“钰儿,宁儿可能是?在气头上,你先?歇息一番,我去看看他们。”
司马钰点点头。
楚烨煜将楚翰飞放下,心?急如焚赶往宁安居。
望着狼藉一片的空空庭院,司马钰再也掩饰不住伤心?痛苦,氤氲已久的泪水滑落下来?。
此时此刻这位风华绝代的明?教教主?如同一位最平凡的母亲,哭泣出声。
“宁儿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她此时此刻终于感觉到了失去女儿的痛苦,可却什么也做不了。
忽然,一个稚童的声音响在耳边:“娘亲,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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