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其羽本是随口好奇,她还真没想到竹漪会给小家伙上秤,有些惊喜:“你、你怎么——”
一时语塞还没问完,就听竹漪道:“出生时也称过,快足七斤。”
丁其羽睁大眼睛:“你…你…”惊讶变成了完全的震惊和喜悦,每个小家伙出生时的重量可都是她铭记于心的重要信息,忧儿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出生,本以为体重信息该是错过了,却不想竹漪竟替她记住了!
“只许你好奇小家伙的重量,就不准我也记住了吗?我就是想瞧瞧这个让我挥鞭子都成问题的淘气小家伙到底有多沉呢。”乐竹漪说完,小声补充一句,“更何况…早就知道你要问。”
丁其羽笑中带泪:“差不多七斤呐,可真结实,生下来的时候,肯定是个又白又胖的可爱小家伙。”将这个数字,也和影儿、风儿南南的“数字”铭记在了一起。
“可不是么~”竹漪又想起小家伙住在她腹中的那些日子。不过也幸而无忧从小就生得结实,鲜少生病,一路成长到现在,还没像如清的小影儿那样喝过什么苦药,竹漪便觉得十月怀胎受的苦累都值得了。
“好…壮点好,小家伙就是要壮点身体才康健。”为了不让眼泪掉出来,丁其羽再次埋首在竹漪的颈项,悄悄在人家的肩头留下了一两滴泪痕,半是玩笑、半是心疼地问道:“可是你怀着她,还挥鞭子呀…”
“当然,武艺非有经年累月的磨砺不可成,长这么大,我还没丢过鞭子。”除了怀着小淘气的时候。不过最后小半句,俏皮的竹漪忍住没说。
丁其羽点头,心中非常自责,若不是自己没守护在她们身边,竹漪每日都该在自己的呵护照顾之下,哪里还有空去练鞭、冒那些危险呢?面上却道:“那小家伙接受了这样好的熏陶,以后可也要向娘亲学习,做事情持之以恒,不可随意懈怠废止。”
臭木匠如此乖乖巧巧夸奖自己,竹漪唇边漾出浅笑:“嗯。”小家伙也会像臭木匠,有一颗阳光温热的心,有远大而坚定的抱负。心里如是想,只不过要让竹漪揣着小委屈小别扭夸奖某人,那是不可能的。
就听丁其羽沉默一会儿,轻声道:“竹漪,辛苦了。”
正出神的竹漪没能听清她的嘀咕:“嗯?你说什么?”
丁其羽摇摇头,详细问道:“那竹漪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玩儿什么?又不喜欢什么?还有还有,她胃口好不好?我看她今天晚上吃得还很乖,都不怎么挑食。她睡得多不多呢?精神头足、好像不太好哄入睡。平时爱不爱淘气呢?性子挺活泼的,想来很不容易安静下来吧?”言语间带着急切和期待,问出一个问题,又根据今日的观察给出自己的猜测,小家伙初生的时光她缺席了,丁其羽想要赶紧知道关于小家伙的一切。
乐竹漪嗔了某人一眼,笑起来:“你一下子问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住?不过…”
丁其羽来了兴致、立刻追问:“不过什么?”
“要说喜欢什么…这个小家伙,最感兴趣的东西恐怕就是机巧了吧。”
“啊?!”丁其羽惊讶出了声,差点惊扰了睡梦中的孩子,“怎么说?”
“几个月大、刚会认东西的时候,看到师妹拿过来逗她的小机巧,眼睛都移不开了。” 乐竹漪耐心替她解释,“那时候小,忧儿拿到什么都喜欢塞嘴里吃,我们以为她是把色彩鲜亮的机巧认成了吃食。结果她并不是,对那些简单的小机巧,总能玩得有模有样。”
见丁其羽一脸惊讶没有接话,乐竹漪继续道:“后来义父就三天两头给她做机巧,忧儿最喜欢的小礼物,就是义父做的新机巧了。”怀师父以前可是从不涉猎这些“小儿科”的机巧,人家做的那都是兵甲利器、工程机关,哪样不是威力惊人、体型巨大?谁知一听说小外孙喜欢,怀师父立马一门心思开始钻研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让小忧儿时常都能玩上新奇的玩具。
难怪今日在山道上,乘坐着怀师父的机关人看打架,忧儿能笑得那么开心。丁其羽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有一个孩儿能够继承到她的兴趣爱好和专长,对丁其羽来说,内心的澎湃和激动是不可估量的。
乐竹漪等了半晌,还是不见她说话,伸手在丁其羽面前摇了摇:“怎么、傻了?”
丁其羽从无限畅想中回过神来,对竹漪兴奋道:“我是在想,我的机巧事业后继有人、后继有人了!”
“忧儿要是真学机巧,肯定是天下第一。”乐竹漪对小家伙很有信心。
“那我可得多做适合忧儿玩耍的机巧,难得她有这么好的天赋,必须从小培养!”短短几息的功夫,丁其羽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培养计划。
“她可不缺机巧玩。”乐竹漪随手一指外间,“外面的柜子里,装满了都是义父给无忧做的小机巧。现在这个家伙已经不仅是喜欢小玩意了,你看到的机关人,就是义父专门给她做的。”
难怪怀师父说那大机关人是“小玩意”了,丁其羽有些吃怀师父的醋,暗暗下决心要给忧儿做比机关人更了不起的大机巧玩,面上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那她胃口好嘛?睡得多吗?”
“这些、你不都自问自答了吗?”乐竹漪才不要给可恶的、不称职的臭木匠一一解密呢,“你、你以后自己去发现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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