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然眼睛有些红,也勇敢回抱住丁其羽的腰,依偎在丁其羽的怀里。这几日其羽忙着设计机巧、很少有时间单独陪她们,忆然内心已经积压了深深的思念,总是不自觉就要想其羽在做什么、其羽在想什么?丁其羽是她最深的牵挂,在身边偶尔不见尚且如此挂念,若不是时局相逼,忆然同样舍不得离开爱人啊。
门口陪着公主一同过来的玉蕊有些疲惫,神识游正离天外,忽觉一人站到了近前,吓了她一激灵,看清来人是小医仙乐姑娘,下意识就要行礼。
乐竹漪止住了玉蕊的动作,收回落到门上倒影的目光,压低声音问道:“玉蕊姑娘不必多礼了,忆然在里面?”
玉蕊垂首低声回答:“是,小姐刚进去不久。”在旸崇关,忆然的身份还是个秘密,玉蕊可不能随便称呼其为公主。
乐竹漪又抬头看了看门上两个隐隐绰绰、亲密无间地交融在一起的人影,表情有些复杂,半晌才点点头,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玉蕊:“这个是…是未晞让熬给小木匠喝的,麻烦玉蕊姑娘一会儿代为转交。我…就不进去了。”说罢便转身快步走了。
玉蕊端着乐竹漪交给她的汤盅,看着乐竹漪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忍不住叹息一声,陆小姐恐怕只是幌子,这汤…是乐姑娘自己的心意吧?驸马爷的桃花运太好,她都不知该替公主忧虑还是感慨了。
此时屋内,丁其羽本就没认真穿的衣裳已经落到了一边,赤着身体,至于是谁动的手?就不得而知了。而丁其羽怀里的“小羔羊”呢?衣裙在某人的动手动脚之下更是乱得不成样子,显出隐隐的春色。忆然面红如血,饱满的粉唇润泽柔亮,一看就是才被某人滋润过。
一个必须离开,一个不能挽留,两人只能用最亲密,也最热烈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舍和牵挂。
丁其羽和忆然成亲也有一段时日了,在某人的积极推动下,闺中密事当然不可能仅限于洞房花烛那一夜。云儿还是对夫妻间的亲近十分不适应,俏脸通红的程度有时候让丁其羽看着都担心她柔嫩的小脸会烧坏掉。虽然胆小内向的云儿不会拒绝某人的一切动作,可不代表某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因为对自家夫人的疼惜常常压过了欲望,“大灰狼”只能忍着冲动安慰受惊的“小羔羊”。偶有几次彻底成事儿的,最后一般都是丁其羽哄着骗着才“步入正轨”。丁其羽想起此事来便无比感激亲妹妹阿茵,若不是阿茵“推波助澜”自己和忆然还不知道要循序渐进到何年何月去呢?
不过这一次,是暂别前的亲近,丁其羽不想半途放弃,忆然也发自内心地不想让心爱之人失望。
门外的玉蕊忽然听见一点引人想入非非的动静,那种婉转娇柔的声音,玉蕊跟在自家主子身边许久,还是第一次听见,却能很肯定,就是她们胆怯内向的小公主轻哼出来的…转头一看屋内,玉蕊瞬间睁大了眼睛,脸蛋刷的就红了,殿下这也太…!竟带着公主在书房里就…难怪方才乐姑娘的表情那样复杂了!
偏远小城城令的府邸自然比不上飞羽别业门窗陈设结实豪华,丁其羽临时找未明兄要的这间屋子又不如三位夫人的住处条件好,镂空糊纸的门窗,只要里面有烛光,从屋外就能把人的轮廓看个大概。是以玉蕊一眼就看到了屋内亲密交缠的身影,再结合方才听到的丝丝缕缕动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公主和驸马在做什么了…
玉蕊是万分惊讶脸红,却万万不敢打扰主子们的“好事”,万一把即将到来的小主子给中途吓没了,那罪过她担不起!毕竟那可是圣上的外孙、大棠国主的孙子,更别说还有个催了很多次小侄女儿的储君帝姬在。不敢再看,玉蕊转头回来,拍拍自己惊讶的胸脯,权衡再三,虽然觉得非常对不住乐姑娘,玉蕊只得将乐姑娘送来的汤好好温了起来,等过会儿两人出来再交给驸马爷。劳累奋战之后,方能显出乐姑娘这盅汤的最大效用吧,驸马应该会更感动的…这么想着,玉蕊稍稍得到了安慰。
就在玉蕊温好汤盅,把耳边丝丝缕缕的声音排除在耳外,脑袋都快要低到肚子里去之时,恍惚又听见了脚步声,玉蕊小心抬头一看,登时心头一惊,天,这还得了!不远处轻步走过来的,不正是陆小姐吗?!
眼瞧着陆小姐走了上来,玉蕊急急忙忙屈膝行礼,动作十分到位,行礼的话语却哽在喉中,迟迟说不出口,嘴巴是张了又闭闭了又张,不知该不该出声,可把玉蕊给为难死了。
陆未晞却无暇顾及门口的玉蕊,一走近,她的目光便被屋内交缠的影子吸引了去。早就为人妇的陆未晞自然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陆未晞眸光一沉,脸色微红,很快移开了目光,下意识攒紧了衣袖。再怎么看得开、再怎么大度,看见自家夫君和其他女子做这事儿,谁都做不到心绪没有起伏吧…
磬儿脸上的颜色更是一变再变,心头百转千回,不知道把姑爷骂了多少回。还说姑爷日夜为旸崇关研制机巧、劳累不已,这下可好,原来是这样的“日夜奋战”呢!
陆小姐上来就没动静了,头顶巨大压力的玉蕊抬眼偷偷一瞧,纠结半晌,终于特意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问道:“陆、陆小姐?”为了两国陛下的小孙儿,玉蕊决定挺身而出为主子们扛下这一切!
正在浓重的酸泡泡中起起伏伏的陆未晞调整好自己的心绪,看了一眼被玉蕊好好温在一旁的汤盅,对玉蕊牵了牵嘴角,礼貌道:“无妨,我…明日再来吧。”柔柔的声线也放轻了,可玉蕊能听出里面暗藏的一丝不平静。陆未晞说罢也和乐竹漪一样,不等玉蕊反应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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