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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其羽跟着带路的人走进医馆一看,小医馆中还真是一派繁忙景象。
    虽不是真的如未明兄夸张所言那般“人满为患”,但二十余人对于这家不大的医馆来说,看起来也绝对足够火爆了。不过,有十多人都集中排在一间小医室外,另外几间医室只稀稀拉拉站了二三人。不用说,也知道哪一间医室属于竹漪。
    听闻不如亲见,竹漪所在的医室,果真是最受欢迎的,方才听未明兄夸奖竹漪时还没想这么多,此刻一看这对比,有两三个老军医医室前可是门可罗雀,就竹漪独一人的医帐排了那么多人。
    丁其羽脸色有些沉,想起竹漪当初帮恪兄治病的场景,连一向稳重的恪兄都被戴着假面的竹漪身上独有的气质所吸引了,更别说是其他人、面对的还是真正的竹漪。明明不止一个军医,将士们为什么要紧着去找竹漪看伤?说白了,不就是垂涎她的美吗?!得和未明兄说说,让他严正军法!
    其实陆未明手下的军队已经算是军纪严明了,他们不敢惹是生非、去轻浮地招惹竹漪,只有伤兵才有一睹小医仙风采的“福利”。能选漂亮的姑娘治伤,又有谁愿意去找老头子呢?
    丁其羽不好“以权谋私”,只得老老实实在伤兵们诧异的目光下、以商人的穿着打扮排起了队。
    此时正好一位伤了胳膊的伤兵从乐竹漪的医室里走出来,丁其羽前面排着队的另一人叫住伤兵,拍拍他的胳膊,玩笑道:“诶、怎么样?今天和小医仙说上话了吗?”
    “嘶——疼!”伤兵捂着胳膊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缓过劲儿。
    他的好友瞥了他一眼:“呵呵呵、疼?我看你是乐的吧。”
    伤兵瞥了好友一眼:“去!我和你说啊,小医仙今天心情好像不大好,作为兄弟,我劝你一句,还是去隔壁的刘大夫那里看吧,我这胳膊、哎哟。”说着便抬了抬受伤的胳膊,痛到眼泪都冒出来了,“呼呼,恐怕今天一整天都别想抬起来了。”
    好友似是根本不信,笑呵呵道:“就你那点出息。小医仙治伤虽然下手是比那几个老头重些,但人家那是有高超的医术为基础,大伙儿都说她治过的伤恢复得更快!”
    “不是、我这胳膊又不是第一次来瞧。”伤兵凑近了好友,小声道,“今儿小医仙下手是特、别、重!脸色也不太好,一看就是心情不怎么样。”
    他的好友表情严肃下来,看了眼伤兵,看不出他在玩笑说谎,凝重地分析道:“我娘说,姑娘家无缘无故闷闷不乐,多半是有了心上人!”
    “莫非是少将军?不、应该不是…听说她对少将军的态度也没热情到哪去。那到底会是谁呢?”伤兵捏着另一只拳头,颇有几分义愤填膺的味道,“要是让咱们发现了,一定要纠集着弟兄们去狠狠揍他一顿!”
    满眼皆是“情敌”的感觉着实不怎么好,丁其羽抱着手臂“哼”出一声,惹得前面谈论的两人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所幸是不再谈论小医仙了。
    终于轮到她,丁其羽深呼吸一口,进了竹漪的医室。
    “伤哪儿了?”乐竹漪听到面前新的一位病患进来坐下了,没有抬头,还在埋头奋笔疾书,语气听起来心情确实不怎么好。
    就听面前的人回答:“不是伤,是病…”
    这熟悉的声音…!乐竹漪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来,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某人,让乐竹漪以为自己劳累出了幻觉,十分真实的幻觉。她搁下笔,闭目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还不来还不来!她倒好,也不知是跑到哪位夫人那去逍遥自在、早就忘了自己的存在,搞得自己都出现幻觉了!
    乐竹漪此刻,除了最想揪着臭木匠的耳朵教训一番之外,都想给不争气的自己一鞭子了。
    午膳时间磬儿就过来邀请过乐竹漪一同去用午膳,乐竹漪自然知道她日思夜想的混蛋今日回来了。可她也和陆未晞一样,被大混蛋气着,才不想这么随随便便就去见某人呢,所以闹了别扭,正好当时又有好几个排队的伤兵没看完,乐竹漪就决定等着臭木匠主动来找她。
    ☆、第452章 见美人何解相思疾(中)
    谁知左等右等,等了好半天,一寸一刻的时间都被无限拉长,还是没见着人!急脾气的乐竹漪哪里受得了这般煎熬?只能靠忙碌来把某人的身影甩出脑海,不停接诊、看诊,可心情一急躁,下手自然就不那么“温柔”,后面的伤兵们都是代人受过,个个笑眯眯地进来,嗷嗷叫着出去。再看小医仙,就连看诊的空隙她都不愿停下来,不停默着玉姨传授给她的方子,纸上写下的字“力透纸背”,就好像化笔为锋,处处彰显了她不平静的心情。
    这张日夜思念的面容,有多久没有见过了?眼前的人儿,不再是戴着假面的颜真,而是竹漪,真真切切的竹漪。丁其羽只一眼看到她,眼眶就有些热,声音微微发颤地继续道:“竹漪,我害了相思病。”
    乐竹漪轻揉眉心的动作一顿,这才知道自己没有产生幻觉,总是占据她内心脑海的臭木匠确实就坐在眼前了。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乐竹漪并没有像自己方才想象中的那样:等某人一过来就揪着大混蛋的耳朵教训一顿。而是觉得鼻尖一酸,差点在臭木匠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的软弱来,幸好竹漪是闭着眼睛的,否则丁其羽一定能瞧出端倪。一向坚强的竹漪最终忍住了,不想展现出一丝脆弱,她低着头调整片刻,压下喉咙的酸涩感,再抬头时已换上了淡然的表情,清清嗓子道:“舍得来…舍得回来了呢?”明明用的是无所谓的语气,却差点下意识把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就算及时改了口,说出来的话,也还是带着酸酸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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