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其羽见赵恬然一副患了离魂症的样子,不禁出言调侃道:“哈哈,赵小姐怎么刚做了好事儿就傻掉了?”莫非事儿多郡主是坏人体质,一做好事就要“过敏”?
赵恬然回过神来,很快又恢复了她那高傲的表情:“你果然有点能耐。” 那么复杂的手法,就算玩过几次,一般人也很难记得住吧?赵恬然想起这人曾在书院上出过的“风头”。即便那些天论道理不是这人自己参悟出来的,仅仅就是博览群书、见多识广这一点,就足够难得了。
“我说了嘛,是以前在大乾玩过几次,就记住了。”丁其羽又摆了摆手,“不算是我自己解出来的。”
丁其羽见郡主沉默不语,趁机玩笑道:“主要是你想与大家分享,作为朋友,要两肋插刀,总得帮帮你不是?”拉拢郡主才是主要目的呢。
赵恬然闻言,却不知戳中了什么敏感的神经,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怒道:“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好!本小姐根本没有那样想过!而且、谁跟你是朋友?!”
丁其羽笑了笑,并不在意:“行了行了,继续看看别的地方吧?”
跳脚遇上淡定、一拳打在棉花上,赵恬然心里本就怪怪的感觉愈发复杂缠绕,冷哼一声,走掉了。小月这才松了一口气,确定她家郡主没有被邪祟附体。
丁其羽也懒得去揣测刁蛮郡主脑瓜里在想什么,随性跟着她逛东市。一处卖香囊的摊子吸引了丁其羽的注意力。
棠国的香囊与大乾手绣的香囊形式并不相同,而是金属镂空、雕花圆球的形式,中间嵌着装有香草的香核,玲珑精美、非常漂亮,香味更是淡雅宜人。
丁其羽眼前一亮,走上前去,一眼就相中了一个轻羽香草图样的香囊。伸手拿起来细看,想着再选几个漂亮的凑成一套,回去给家里的几位和忆然一人一个,她们一定会喜欢!
理想是美好的,可现实…丁其羽还没来得及挑选,手中的香囊就被人抢了去。
“诶——”丁其羽转头,就见赵恬然拿着从她手中夺去的香囊端详了一番,点头赞道:“嗯~这个不错,本小姐要了。”说完还炫耀般地看了一眼丁其羽。
丁其羽瞪大了眼睛着急道:“诶!郡…君子不夺人所爱!”
赵恬然完全不在意:“本郡…本小姐可不是什么君子。”又上下扫了丁其羽一遍,“再说了,你一个男子,买什么香囊?”想拿回去送给赵忆然?没门!
摊主也跟着奉承赵恬然道:“这位小姐有眼光!”女子为尊的国度,当然是小姐比公子更说得上话了。
明明是自己先瞧上的,郡主和摊主偏偏“里应外合”!丁其羽只能眼睁睁被刁蛮郡主“横刀夺爱”。丁其羽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暗骂一声,重新挑选别的,大不了自己那飞羽的不要,给夫人们一人一个还是可以的!
谁知赵恬然是铁了心故意要与丁其羽作对,丁其羽看中什么她就夺什么,丁其羽准备给一家子买的小香囊礼物全数成了赵恬然的东西,把丁其羽都气得没脾气了。
香囊却仅仅是个开始,逛街渐渐发展成了郡主捉弄丁其羽的游戏,哪怕是某人多看了一眼的东西,赵恬然都要抢着买。导致丁其羽连看都不敢看了,只想着过几天自己再来买礼物、可千万别被这家伙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抢完了!逛了一趟下来,丁其羽什么也没给夫人们买到,最终都变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
不仅如此,赵恬然本身就是个“超级购物狂”,除了抢丁其羽喜欢的东西之外,她简直是走一路买一路,有用的没用的、好看的不好看的,看到什么买什么。更是以“你不拿莫非要本小姐自己拿?你的诚意呢?”为由,把她买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丁其羽拿着。到后来,丁其羽即便有三头六臂都拿不了了,只能付了钱雇人给郡主送回府上。
……
玉棠皇宫中,御花园中的聚会到了尾声。国主早先就从段霁茵口中得知“儿子”和准儿媳之间的关系发展迅猛、相处得十分和谐,经过今日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国主亲自确认了至少在公主这边,已经是火候足了。霁茵年纪尚轻,乾国那个小孙女儿只有几个月大,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到大棠这边来见上一面的。儿子之前娶的夫人、生的孩子自己都没有一点“参与感”,很难真真切切体会那种喜悦。国主自然十分期待皇儿和准儿媳能快些修成正果、开枝散叶了。
国主大悦,忆然可就完全不同了,她在未来母皇面前本就有些拘谨紧张,国主还总是旁敲侧击、含蓄提点,说得她俏脸不知道红了多少次,一颗心悬了一整天,没敢松懈一刻。
赵忆然回到蔚澜宫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朝夕相处多日,突然有一天从一大早开始就没见过面,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赵忆然心里对某人想念牵挂不已。
在寝殿等了许久,全蔚澜宫应该都知晓她回来了,让她牵心、让她羞涩紧张了一天的罪魁祸首却始终没有出现。照以前来讲,只要不是就寝的时间,其羽基本都是与自己“形影不离”的…膳房的宫女已经来问了几次,夜幕都要降临了,忆然终于按捺不住,也顾不上旁的,派玉蕊去丁其羽居住的偏殿找她。
玉蕊没能如公主的愿将某人请来,而是带来了一位偏殿的宫女:“公主,这是殿下那边的宫女。”玉蕊表情严肃,看样子是知道了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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