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其羽端着温度合适的粥和几碟小菜回到房间,照顾竹漪吃东西。山谷内所有的食材,要么是丹暝果那样天然的材料,要么就是炎槐客前辈和玉姨两人种植培育出来的原生态品种。所以煮粥用的米,也不是平时所常见的大米,而是一种丁其羽以前从未见过的新食材。外表是近似于球形的小颗粒,并不是白色,而是淡淡的青色,加水煮出来之后也会变软,口感比之大米多了一种特别的清新味道。炎槐客前辈和玉姨也不知道这种食材真正叫什么名字,索性就把它取名为“青米”了。
喂竹漪吃下了很小一碗青米粥,竹漪便吃饱了,对收拾着碗筷的丁其羽道:“其羽,我想出去走走。”难得一次叫了丁其羽的名字,而非“小木匠”这个昵称。
“嗯?”丁其羽回过头来,见躺在床上的竹漪正睁着秋光潋滟般的眸子望着自己,走过去坐在床边耐心哄道,“你才刚醒过来,身上的伤还没愈合好,再等两天,过两天我陪着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丁其羽可舍不得这般虚弱的她出去走动,还是尽量卧床休息为好。
乐竹漪闻言,眼里明显浮现了浓浓的失落之情,看着丁其羽也不说话,就想用这双会说话的眼睛,引得这人怜惜迁就。
额…丁其羽心头一悸,果真有些招架不住竹漪这个表情,但竹漪的伤势又不允许她瞎迁就,灵机一动挑了挑眉道:“那好吧。不过——”没有错过床上的人儿因为这句“不过”而从开心到忐忑的转变,丁其羽眼中闪出了狡黠的光芒,“如果要出去,竹漪也不能穿成这样出去,谷中除了玉姨,还有玉姨的夫君,炎槐前辈。竹漪要出去走走,得换身衣裳,你伤势不便,我替你换就好了。”
丁其羽说着,已经走到了房中的小木柜子前,打开柜子,看见玉姨早就替竹漪准备好的内里衣物,忍着心头冒出的那点不好意思,拿起了一件胸衣,回到床前,作势要掀开被子…
“你——”乐竹漪哪想到这流氓有这一出?赶紧抱住了胸前的被子,侧身背过了丁其羽的目光,“不出去了,睡觉!”心里想着: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这气人的流氓小木匠。
自己的计策果然是起效果的,以前何曾见过竹漪这副可爱的模样呀,丁其羽忘掉了不好意思,玩心大起,在床边坐下,凑过去道:“诶?这就睡觉了?不是要出去走走吗?我帮你换,很快的!”
被她这般调戏欺负,乐竹漪咬着唇,实在是气不过,心一横,回过身来迎上丁其羽满含笑意的眼睛,微微蹙着眉,换上了楚楚可怜的表情,掀开身上的被子,故意用最柔情似水的语气道:“那好,其羽替我换吧…我自己换不了~”惹人怜惜中透着致命的魅惑,只有那绯红的脸颊,和深藏在柔情眼眸中的羞涩暗暗表现了她此刻真正的情绪。
丁其羽瞬间怔愣了,这这这,这声音,简直酥得丁其羽全身发麻,脸也跟着竹漪刷的一下红透了,完全没了下一步动作,目光却管不住地向下移。竹漪身上的衣服对她傲人的身材来说,本身就有些紧,丁其羽目光这一下移,自然就看见竹漪胸前的中衣被撑出了那两颗饱满果实的形状,完美挺翘几乎是一览无余,让人遐想无限…因为方才丁其羽本就是凑过去说的话,此刻可谓是距离极尽,连鼻息间的呼吸都交缠到了一起,让丁其羽脸色更深沉了几分,心脏也是止不住地乱蹦,仿佛刚刚喝过烈酒一般。
见这人红了脸失了方寸,乐竹漪稍稍消气,但这流氓的眼神就没停止过乱飘,乐竹漪当然知道她在看什么,心里狠狠腹诽着流氓,不想再吃亏,盖回了被子抱在怀里,又一次留给丁其羽一个背影:“哼。困了,不去了!”
这回丁其羽可不敢再“自作孽”了,收起了自己混账的胡思乱想,赶紧将手里的胸衣还回了原位,回来替竹漪掩了掩被子:“那,那竹漪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些了,我再陪你出去走走。”说罢便端着桌上的托盘逃出了房间,去找玉姨去了。
玉姨见丁其羽脸上还有没完全褪去的红色,就过来说要帮着自己干活,有些好笑的同时,也是真心觉得羽儿这孩子颇为乖巧懂事的,考虑到她的伤,就将晒药材这种比较轻松的活儿交给了不干点活不罢休的她。
而屋内的乐竹漪揣着纷然思绪,等了半晌也没等到跑出去的人回来,终于抵不过受伤后的虚弱沉沉睡去。
直到晚饭时间,乐竹漪才被丁其羽轻轻唤醒。丁其羽喂着她吃了饭喝了药,便准备照顾着她梳洗休息。受伤的人儿除了吃饭和休养,也确实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乐竹漪想起午后的话题,好奇道:“你说这里,除了玉姨,还有玉姨的夫君?”
丁其羽拧着手里的擦脸布,点头回答道:“是的,玉姨的夫君,就是当年为千离宫布置机关陷阱的炎槐客前辈。”说起来,丁其羽只知道玉姨称呼炎槐前辈为“阿槐”,也不知炎槐前辈的名字到底是哪两个字,总不能真的姓“炎”名“槐”吧?
乐竹漪有些惊讶:“十几年前为千离宫做机关的前辈,竟然一直隐居在丹暝山之中?”
“嗯,是的。”丁其羽将温热的擦脸布轻柔地触上了乐竹漪的脸,替她擦拭着脸颊,“我读过炎槐客前辈的机巧著作,一直很崇敬炎槐客前辈。其实我从兴城来到江南,起初就是为了找到炎槐客前辈的。我很想成为他的弟子,学一学他的本事,再精进一下自己的机巧之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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