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换成谁都会有压力的吧。
同时我也感觉到了另外一道气息的靠近。并不是我熟悉的港口Mafia或者武装侦探社的其中一人的气息,当蒙面义警这段时间我也有和他们打过交道,要不是我跑得快,我总觉得要被那个有着太宰治名字的人扒下皮来了。
但是这个气息好像和除妖师之类的又有些不一样。
废弃的高楼之上孕育的是从楼顶坠落的痛苦死亡,巨大的胎咒已经在黑夜之中有了让人毛骨悚然的隐约,但是在它彻底诞生之前,它也已就如同胎儿一般手无缚鸡之力。
我看了一眼这个胎咒的大小,觉得这个大小已经越来越接近上次在演唱会上看见的那个家伙的大小了。
在这样下去,迟早会有第二只,或者更多超越那只咒灵的家伙诞生吧……
得尽快找到散落在横滨的book或者圣杯了。
正当我掏出苦无打算直接把这只咒灵祓除的时候,更加不详恐怖的气息自下而上传递上来,刺激的我一个哆嗦,整个人都有些头皮发麻寒毛耸立。
“……原来有人在啊。”
是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听着这个声线,我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还在高专时期的五条和夏油。
穿着白色上衣和黑色长裤的年轻男人——或者说少年踩着钢筋一跃而上,宽松的雪白上衣罩住他的身体,衣服柔软的垂坠感被高楼上的晚风一吹就充盈的鼓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瘦而又飘逸,但是从袖口露出的那小半截线条流畅利落的手臂和突起的腕骨来看,他看起来并没有这么的瘦弱。
出于职业本能,我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段,发现确实是非常的肩宽腰窄体态匀称修长,如果当爱豆的话一定非常能——等等,这家伙谁啊?!
我猛然从自己的职业精神中挣脱出来,打量着对面黑眼圈相当浓重的少年,看到了他竖起的领口上钉着的那两枚漩涡形纽扣。
短暂沉默之后,我收敛起自己的震惊问:“你是咒高专的学生?”
他看起来也有些惊讶,按在刀上的手松了松,眼尾下垂双眼让我莫名觉得仿佛看到了家入,一瞬间我都觉得自己在看一条无辜可爱的小狗。
“你也是高专派来的人?”
我有一瞬间的颤栗,意识到自己说不定能够回去的巨大惊喜几乎冲垮了我的心理防线,以至于我缓了许久才说得出话来。
“我不是高专的派来的人。”我听见自己在这么说,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掉眼泪,但是摸到的却是脑袋上的头盔。
这让我短暂地清醒了片刻。
“你可以理解成我是被意外卷进这个世界的。”我对他说:“你知道怎么回去吗?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上前两步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生怕人从我面前直接消失。他稍稍后退了一步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又稳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抬手按住我的肩膀,低声说:“抱歉,但是我也不能随意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封印只能从外部解开,我进来之后封印就重新封锁上了,等任务时间到了之后外面的人才会再打开封印。”
肯定的……必定是这样的,这个世界的危险性太高了,那边肯定不会让这个世界的存在随意进入另一边的。
说不失望也是不可能的,但是终归这么长时间都等下来了,这点时间我也不至于等不起。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听到对面的少年这么问我,稍稍打起精神,想了想也就干脆地说:“二宫杏,叫我杏就好了。”
我顺手把莫德雷德的头盔摘了下来,擦了把脸庆幸的意识到还好自己没有丢人的哭得一塌糊涂,再一次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黑眼圈和硝子有的一拼的少年,总觉得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眼熟。
“二宫杏?”我看到他顿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上下打量我,过了片刻才犹豫着慎重地问:“你和五条老师、五条悟认识吗?”
……草。
记忆回笼,我脸色铁青的意识到在我死的这段时间里面,五条悟到底对他的学生们灌输了什么东西。
五条悟,你这个神经病!!!!
感情上我想说我不认识,但是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能说这种话的时候。因此我只能面色难看地梗塞了半天才勉强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认识的五条悟是同一个五条悟的话,那我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我拿出女团级别的面部表情管理,勉强维持住了自己的面不改色说:“二宫杏,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科学校二年级生——当然不是现在的二年级,很多年前的二年级了。”
“乙骨忧太,”少年对我说,“我叫乙骨忧太,是咒高专的一年级新生,学、前辈。”
我明白我为什么看他有点眼熟了。
五条和夏油打的差点把高专夷为平地的那一次,夏油的目标就是他。
能够创造出怪物女王的乙骨忧太。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它解决了吧,”我重新把头盔带到脑袋上和乙骨忧太解释了一下,“我在这个世界里面的身份不方便在祓除咒灵的时候露脸。说起来,乙骨同学,你在这个世界里面有可以使用的正常身份吗?”
乙骨忧太低下头抿唇的样子看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五条老师没和我说这个……我是昨天才刚来这个世界的,还没有想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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