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
她说他不守什么?男德?
“这样上街真的不会被抓起警局拘留吗?我可不想明天新闻头条的标题是东京原宿有不明黑纹裸男当街游荡啊……这会被写进公式书的吧?”市川椿掩着嘴,夸张的反应难以判断是出于本心还是装出来的,“天啊,除了诅咒之王,你新增一个绰号——原宿裸男!”
“……”两面宿傩面无表情地问,“你说完了。”
市川椿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
“那还不快点带路?”
“咦?”市川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还以为他会说“你在教我做事?”这类的话,却没想到他会选择那么温和的一个方式。
诚然,两面宿傩向来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手画脚,但他更不想被这个奇奇怪怪的女人在他耳边念叨一路的“原宿裸男”,她就像一只逮不住的蚊子似的,嗡嗡作响让人头疼,时不时还会叮咬一口。
不得不说,年龄才二十出头的两面宿傩lily与传说中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诅咒之王相比,还是年轻了一点。换做是今后的他,早就已经和她嘴炮数个回合了。
市川椿特地选了原宿去购置衣物,原宿駅车站附近有无数当下年轻人热爱的潮流店铺,在这片耳熟能详的“原宿风”的地区,两面宿傩脸上在普通人看来格外非主流的黑纹也不算太夸张了。
连续逛了几家店,没有一件被这位眼光挑剔的大爷看上的衣服,两人身上的衣服倒是快要干透了。
“我说,”又一次从服装店毫无收获地走出来,市川椿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这次她决定出动出击,“宿傩,你喜欢什么风格?我帮你筛选一下?”
这位酷哥这样回答道:“随便。”
市川椿:“……”
“现在你们穿的都是这种衣服吗?”两面宿傩皱着眉头,他盯着市川椿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没有宽松的吗?”
市川椿木然道:“我穿的就是宽松款。”
她大概明白为什么他穿的是女式和服了,女式和服的袖口更宽松,对于本体四只手并且需要战斗的他而言,这样的着装更方便行动。
市川椿甚至买个麻袋给他套上了事,她可以帮他剪几个窟窿。
或者,不知道他愿意穿吊带裙吗?
她赶紧打消了这个恐怖的想法,不是她怂不怂的问题,而是她实在不愿想象这个画面,实在是有些辣眼睛。
但经由这么一出,她有了大致的方向,把穿衣风格锁定在了越宽松越好的麻袋风格后,接下来的进展就顺利多了,一路又跑了几家店,总算有几件能入这位大爷眼的衣服了。
“你比伊什塔尔还难伺候。”结完账后,市川椿的心都在滴血,她叹了一口气,把几个购物袋往两面宿傩手里一塞,他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了,“拿着。”
“你的呢?”两面宿傩随口问道。
“不买了,我的衣服都干了,节约点钱。”市川椿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还早,可以带两面宿傩吃点现代的美食再回去,省下的钱还能打包回去给其他人吃。
被自己的勤俭持家感动到了,她心想。
虽然没有穷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但家里那么多张嘴等待她投喂,还有很多生活的必要开支,只靠她一个人太难了。
尽管黑贞曾别扭地表示Servant不需要进食,但市川椿不忍心让她的心头爱(们)只能看着她吃饭。
话虽如此,他们必须跟她一起打工挣钱!这是另一码事!
“哟,这不是小椿吗?”
一个熟悉又轻浮的声音拨开喧闹的人群,清晰地传入市川椿的耳中,她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后,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倒大霉了。
市川椿的心情瞬间降到谷底,如此强烈的情绪变化让两面宿傩略带新奇地扫了她一眼,但等他望过去的那一瞬间,低气压已经消失了,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转过了身。
“真巧啊。”市川椿仰头望着足足有一米九的白发男人,黑色眼罩挡住了他的眼睛,把他的头发全都向上束了起来,“那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个蒜苗头?”
“噗……”贴切的形容让旁边几位穿着黑色制服的学生憋不住笑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可爱。”五条悟没在意学生们的反应,他叹息一声,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和她很熟的感觉,“上次那事之后就没见到你了。怎么,现在没事了吗?”
“没事了。”市川椿慢吞吞地扫了一眼三位身穿黑色制服的学生,“一年级新生?”
一位是橙发橙眼的短发少女,一位是冷淡的海胆头少年,还有一位是……
她的视线停留在那位红兜帽的粉发刺头少年的脸上,契约让她察觉到了似某件不得了的大事,但她怕被人察觉到异样,仅仅是短暂的几秒,她就快速地移开了视线。
“嗯,我接他们去完成课题。”五条悟偏了偏脑袋,眼罩后的眼睛盯上了市川椿身边的两面宿傩,“这位是?”
——来了来了,最麻烦的环节。
这位被称为最强咒术师的不靠谱男子不仅性格肆意恶劣,还有一双几百年才出一例的“六眼”,市川椿非常讨厌这种仿佛被X光扫过的感觉,被看穿得连底裤都不剩的待遇想必是个人都不会喜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