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大人,他还没死。”
“他只是中毒了。”
倏然,风定。
整个本丸重新恢复了平静。
南川悠墨黑的瞳眸在眼眶里转了转,逐渐恢复了神志。
“阿纲……”
“对啊,他没事。”
“哦……”
随后,眼前一黑,南川悠晕了过去。
——
南川悠晕过去后,药研藤四郎脚步匆忙地上前检查了一番,确定只是灵力透支后,才松了口气。
“三日月殿。”药研和三日月宗近将南川悠扶到另一张空病床上,看着浑身被冷汗浸湿,脸色苍白的审神者,眼神复杂。
“您果然没说错,这个人对大将的影响太大了。”
“啊,的确是这样。”三日月宗近点了点头,“想必本丸的大家也心里清楚。”
“可是,如果……”药研藤四郎语气中充满了担忧,最终却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就算是为此被时之政府盯上,我等也会拼死保护大将的。”
“啊。”三日月宗近只是轻微颔首,眼眸看着窗外。
因为之前审神者的灵力波动,本丸的风景难得出现了融合的迹象。
日月同辉,阳光与月光同时挂在天幕,以万叶樱为界限,将本丸染上了两片迥异的色彩。
“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也只有在本丸中才能出现吧。”三日月脸上复又带上了温柔的浅笑,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这么有趣的景色,不录像留影,还真是可惜了。”
原本跟着三日月脚步的药研缩回了脚,留下一句,“我盯着主人的情况,就不陪三日月殿了”,随后就关上了房门。
屋内的他,听到外面兄弟和其他刀剑们发出抗拒的声音,却在三日月“哈哈哈”的声音中越来越小。
药研藤四郎并不想知道三日月要带着自己他们去拍什么。
先一步看过成片的他一点也不相信本丸的大家能当什么明星。
果然,三日月殿太恶趣味了。
——
沢田纲吉醒来前就意识到了不对,本能地,额头上的火焰在他睁眼前就燃烧了起来。
按照沢田纲吉的预料,如果他的计划失败,那么他会永远陷入黑暗中,和他的世界一起,被白兰毁灭掉。而如果他的计划成功,此刻的他应该在彭格列。
但是现在,鼻腔里充斥着繁复的花香,最为浓郁的是樱花,同时还有牡丹。 紫藤。 向日葵。 栀子花等多种应该分属不同季节的花朵。
那么,这里是……
幻境?
沢田纲吉猛地睁开眼,目光所及就是雪白的墙壁,旁边蓝色的帘子被拉上。
这里是一间医疗室。
沢田纲吉揉了揉太阳穴,抬手掀开帘子。
帘外,站着一个少年,看着不过十几岁的年龄,穿着一身白大褂,听到他的动静,正好奇地转头。
“你醒了。”沢田纲吉听见带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少年用清冷的嗓音对自己说。
“嗯,我这是……”沢田纲吉愣了一下,正准备道谢后询问情况,就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正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阿纲……”
“嗯?”沢田纲吉循声看去,却发现隔壁病床上的人被穿着白大褂的少年下意识地挡了个掩饰。
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动作的不合适,药研藤四郎抿了抿唇,想挪动的脚步却最终没有动,而是指了指房门口。
“你饿了吧,外面有食物。”说完,就沉默地盯着沢田纲吉。
“多谢,我的确有些饿了。”沢田纲吉温和的笑容没有太大的变化,十分温和有礼的起身。
胸口上精巧的缠枝金链碰撞发出脆响,厚重的黑色披风随着重力缓缓垂下,沢田纲吉绕过病床,推开了房门。
房门外本丸的天空已经恢复了正常,门前的走廊上只坐着一个背着斗笠的蓝发小孩。小孩的身旁摆着一些煮的软烂的白米粥,旁边配着一叠小菜。
“喏,药研说你醒来会很饿,但是要少吃点。”小夜左文字将装着食物的盘子朝沢田纲吉推了推,眼神悄悄地打量着沢田纲吉。
“唔,谢谢。”沢田纲吉并没有从这些少年身上察觉到恶意,于是也没有什么迟疑地谢过了对方的好意,一口一口动作优雅从容地吃下了白粥。
“我和他很不一样?”
“是啊……啊?”小夜左文字愣了愣,原本只是偷偷打量的目光在对上那双沉静从容的双眸后就有些瑟缩。
小夜左文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居然觉得心底浮现出一丝愧疚。
“那这样呢。”
见状,沢田纲吉收敛了额头上的火焰,周身的威压消散,此刻的他除了身上过分华丽精致的服饰和英俊的面容,看着就如同普通的工作党那样。
而小夜左文字却骤然警惕了起来,他的浑身紧绷,呼吸微滞,明明感觉上很接近之前见过的主人的朋友,但第六感却催促着小夜左文字远离。
沢田纲吉注意到小夜左文字着骤缩的瞳孔,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动作,迅速意识到,面前的小孩子可能并不普通,反而是个经受过高强度训练的刺客,才会这么轻易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好一会儿后,小夜左文字才恢复了过来,起身后退了两步,才弱弱地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你……您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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