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拽的踉踉跄跄,耳边还能听到男人们猖狂的声音。
“这个娘们长得可真美啊!我都没见过皮肤这样白的。不会是妖怪吧?”
“她能卖多少钱?十金能卖吗?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是很少见的!”
“我觉得不行!她嫁过人了吧?那个武士就是她的男人,搞不好也有过孩子了。六枚金吧!”
“六金也太亏本了!八金卖给油屋的老头,怎么样?他们出手很大方,一定愿意买的。”
优娜听着,头顶渐渐浮现出两个小问号。
什么,她就只值八枚金币吗?而且八枚金币可能还卖不掉?拜托了,这个年代的武士出门修行,从美浓跑到京都,差旅费随随便便都要五枚金呢!
“你们…的定价…是不是有些太随意了?”她忍不住问道。
“哈?”男人们愣了下,听到她的嗓音,有些诧异她竟然敢
开口说话,而不是瑟瑟发抖地蜷起来。“八枚金,这很合理!哪里随意了?”男人哼笑着说,“你要是再年轻一点,只有十三四岁的话,就能卖上十枚以上的价格了!”
优娜:…………
你们懂不懂大姐姐的好处!!你们这群渣滓!
她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朝着正拖拽自己的男人来了暴力的一拳——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这肌肉发达、浑身蛮力的男子,就高高地飞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摔落在地上,将泥铺的地面砸出了一道巨大的坑。
烟尘飞散,所有的人贩子都愣住了。
“大…大哥?!”
“怎么回事,谁干的?!这女人打的?”
“你疯啦!女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早已昏厥过去不省人事,剩下的小弟们都乱了套,如无头苍蝇似的左右警惕着,寻找可能的敌人。
安静站在角落的优娜:呵。
——辉煌时刻人人有,别拿一刻当永久!灯红酒绿惹人醉,大哥带你混社会!
“谁啊!谁干的!竟敢对大哥出手!”小弟们还在四处寻找着,完全没考虑到可能是墙角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所动的手。
就在这时,一旁的屋顶上传来了和泉守兼定的冷哼:“可真有你们的啊!竟然敢对我的人下手。”
祭典的乐声从远处传来,和泉守兼定从屋顶上轻悄落下。羽织披风被鼓为了夜风的形状,发间的白色抹额亦随风扬起。
大概是他这副形象实在太过飒爽帅气,人贩子小弟们一见了他,就有些瑟缩。
“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阿满在干什么!怎么连个男的都拖不住?”
“我们要不然快跑吧?这人带着刀呢!”
小弟们退后一步,开始了胆怯的私语。看得出来,领头的大哥不在了,他们就没了主心骨,也没胆子再绑女人了。
“竟然用女人来拖延我的脚步,真是下作。”和泉守哼笑着说。旋即,他就将手落到了佩刀上,以拇指将刀推出了鞘。
那刀只露了一点刃光,人贩子的小弟们已吓破了胆,立刻开始了求饶:“武士大人!请饶恕我们!我们不知道这婆娘…这位夫人是您的内室!还请您收刀吧!”
“嗯?”和泉守兼定愣了一下。他看向优娜,再看向跪地磕头的小喽啰,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相当不错的感觉。
——把日光长光当做了他的夫人吗?听起来似乎也很不错。
“没错!”和泉守大步走到了优娜的身旁,理所当然地说,“这是我的女人,你们也敢动?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我们知错了——”可怜巴巴的小弟们抹着鼻涕眼泪求饶。
“还不快滚?”和泉守抱着双臂,很轻蔑地看着这群渣滓。要不是因为不能改变历史,他肯定会胖揍这群人一顿,直到他们没法重操旧业。
“是是是!”下一刻,这群小喽啰们便连忙紧着慢着开溜
,连还晕厥在地上的大哥都不顾了,任凭可怜的大哥口吐白沫晕倒在泥巴坑里。
和泉守瞄了一眼晕在地上的男子,问道:“日光,这是你干的吗?”
优娜温柔地笑了起来:“出手稍稍重了一些…抱歉。”
和泉守打了个颤,说:“看来我是救了刚才那群人一命呢。”
优娜笑的更温柔了。她问和泉守:“兼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能卖几个金币呢?”
“哈?”和泉守没想到她会问这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但他是个老实人,于是认认真真地开始构思答案——嗯,他不是室町战国时代活跃的佩刀,对如今的出云国物价也不了解。在辛苦的挠头思索之后,他试探着说:“一枚金币?”
优娜:…………
靠!!怎么还越来越便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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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街巷的角落里走出后,和泉守对她说:“先写一封信给主人吧?告诉主人,你已经到达松江了。”
“啊…对。”她也想起来这件事了。付丧神修行的传统,就是在途中向本丸去信。她的包裹中也放置了笔墨与信纸,就是为了方便她写信回去的。
于是,两人在街边找了两口箱子,很随意地坐了下来。她将信纸铺平了,开始思索:“写些什么好呢……?”
“什么都可以吧。比如觉得松江怎么样啊,和回忆中是否有差别,或者你很思念主人之类的。”和泉守比划着说,“我写的就很随意啦,问问大家还好不好、有没有因为我太久不写信而生气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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