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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将身体的重心上提,缓缓地从秋千上挪开了。
    回头一看,木质的秋千板因承受不住男子的重量,已碎裂成两半,各自垂落在地。木头边缘粗犷而尖锐的裂口,象征着先前下压的力量有多强悍。
    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
    他抬起头来,神情不改,面容冷冽如常,淡然地转身离开了。
    所幸,没有人问起秋千的事情。
    诚先生并不敢和他说话,紫藤花之家的其他人亦然。而那位新来的住客——那个名为“宇喜多”的女人,也是深居简出,甚少出现在富冈义勇面前。义勇只是偶尔会瞧见她与诚先生说话,神态很客气,与她那强势又傲然的丈夫截然相反。
    又隔了几天,炼狱杏寿
    郎来探望她了。
    因为没有新的任务,杏寿郎一直在主公身侧待命,恰好有空来紫藤花之家。他穿过布满花串的走廊时,披风扬起的身影就像是夏日的太阳一般惹人注目。隔着许久,优娜就察觉到他来了。
    “炼狱先生,好久不见了。”她向杏寿郎打招呼。
    “也才没多久呢。”杏寿郎眉毛高高挑起,语气很高涨,“千寿郎寄了信给我,特地叮嘱我有机会要拿给你看。啊…对了,生活怎么样?还习惯吗?”她点点头:“一切都好。除了…呃,我好像,弄坏了一些东西。”
    “什么?”炼狱杏寿郎眨了眨眼,“弄坏了什么东西?”
    “秋千。”优娜的声音轻了下去,眉目中有些抱歉的意味,“一时好奇就坐了一下,但是过了几天去看,秋千就坏了,大概…是我太笨重了吧。虽然诚先生说完全不要紧,那本来就是要拆掉的东西,但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杏寿郎笑起来:“既然诚先生都说没有事了,那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而且,‘笨重’是什么说法?你不仅不笨重,还有些太过纤小了,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优娜的眸子笑得微微一弯,说:“天元大人也这么说过我呢。”
    忽然听到宇髄天元的名字,杏寿郎的眸色微滞。不过,他很快移开了目光,望向了庭院中的紫藤花:“那就说明你真的该多吃几碗饭了,就该像我一样,多准备一些便当放在身边。”
    优娜:……
    好的好的知道你又饿了,一会儿就放你去吃饭。
    “千寿郎的信里写了什么呢?”优娜问。
    “啊,在这里,”杏寿郎从口袋中抽出了弟弟寄来的信,“想问你这里的天气和最近的饭食之类的,还画了他最近自己新做的风筝。千寿郎说,希望能收你的回信——这就是所谓的‘笔友’吧。”
    千寿郎的字迹很清秀,一点都不孩子气;写信的语气也十分恭敬,像是老成的官员手持牙笏上殿面见法皇似的,敬语很是繁复。
    “回信是当然的。”她看着千寿郎的信,笑眯眯地说,“正好现在也没事做呢。不知道天元大人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杏寿郎说:“应该快了吧。等这次任务结束,他一定会回主公面前的。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他了。虽然他没有写信给你,但是有让鸦传话,让我和诚先生好好照料你。你可不要对宇髄太生气啊!”
    “我怎么会生天元大人的气呢。”她笑着摇了摇头,“我一直知道他很忙碌,也是对此有所准备,才嫁给了他的。”
    杏寿郎闻言,笑容愈发璀璨明亮:“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他又问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便打算离开了。临走之前,他问优娜:“你和富冈…和水柱,没怎么接触吧?”
    优娜摇头。
    “那我走了。”杏寿郎放心了。
    富冈义勇的脾气,可是九柱里出了名的难以相处。明明大家都是柱,但
    他始终远离其他人,既不愿靠近,也不愿说话。见到同僚,都是冷面以待。
    有一次,义勇还说出过“我和你们不同”这等相当容易让人生气的话。虽说不知道他所指的“不同”到底是什么,但风柱已经认定了义勇是在蔑视其他几位柱的实力,狂躁地发起火来。
    杏寿郎从不会狭隘地认定某个人性格不佳,因此,他也不觉得富冈义勇真的如风柱所说,是个令人厌恶的家伙;能成为柱,富冈义勇的实力也毋庸置疑,斩杀的恶鬼之数只多不少。但是,相处不来就是相处不来,这是事实。
    宇喜多的脾气那么好,应当不会惹到富冈义勇吧。
    炼狱杏寿郎离开的时候,在池塘边见到了富冈义勇。本着九柱同僚之义,杏寿郎毫无芥蒂地朝富冈义勇打了声招呼。
    不过,义勇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侧回头去,说:“好。”——疏远的不能再疏远,就像杏寿郎只是偶尔路过门前的商人。
    于是,杏寿郎便管自己离开了。
    富冈义勇听炼狱杏寿郎远去的脚步声,眉心渐结。
    炼狱…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仔细地想了想,是炼狱杏寿郎的鞋履。
    鬼杀队员常在外执行任务,森林、沼泽、原野、田垄,全部都得去,鞋履必然沾满了泥巴与尘土。可炼狱杏寿郎在来这里的时候,将他的鞋履擦拭的干净如新。从前,炼狱杏寿郎不会这样做。即使在面见主公的时候,也不会如此谨慎周到。
    但是,来见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却……这么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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