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就是这样奇奇怪怪的梦。
优娜轻轻睁开眼,朦胧的视野里看见了一片麻叶纹,她恍惚以为那是在梦中的屏风上所见到的继国家家纹,但实际上那不过是岩胜衣服上的花纹罢了。
夜色依旧笼罩天际,横斜的枝干朝着夜空伸去。她打了个呵欠,慢慢地坐起来,然后惊觉岩胜正在看着她。
“……岩胜大人。”她很职业地冲他微笑,打了声招呼,“我醒了。我们…继续赶路吗?”
“走吧。”
于是优娜抖了抖那件羽织,站起了身。
脚下的树枝被木质踩碎,发出“咔嚓”的脆响。有几只鸟儿已经醒了,在枝头蹦来蹦去,在天亮前就外出觅食。没算错的话,天快要亮了。估计岩胜很快就要离开可以被太阳晒到的地方,去哪里歇歇脚了,就像月彦那样。
“你梦见了什么?”岩胜忽然问。
“……哈?”
“你在说梦话。”岩胜说,“你说‘雏鹤,很大’。‘雏鹤’是谁?”优娜:……
啊啊啊靠靠靠靠死死死死这是什么鬼梦话!
而且岩胜大人你不要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说这么破廉耻的话好不好!很败坏形象诶!你是上弦之一,是最厉害的鬼啊!
“那个,是这样的,雏鹤,是女孩子啦,是我在游屋那边的姐妹……”她干笑着解释,“哈哈哈,真的是女孩子哦,很漂亮的那种女孩子。”
“……是吗?”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我记得你说过,你有心仪的男人……”语气更森寒了一些。
优娜倒抽一口冷气。
岩胜大人不会是要和她算账了吧?因为他老婆爱慕上了别的男人?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jio!早知道就不掰扯这句话了!
正当她思虑着怎么哄岩胜忘记这件事让它随风飘去之时,优娜察觉到耳畔有什么炽热的东西掠过了——那仿佛是一道火焰自身旁掠过,掀起不可思议的热风。
“一之型·不知火!”
伴随着属于第三人的声音,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那掠过耳旁的火焰并非是风,而是一个人。
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岩胜的身旁出现了一道如火焰般炽烈的身影。一柄赤红色的日轮刀撕裂空气,笔直地朝着岩胜的脖颈处切去,速度快如幻像一般,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
影。
“嗤——”
岩胜的身影从原地消失了,掠至了数步之外。他原先所站的地方,唯有一顶斗笠摔落在地,被劈做了两半,安静地躺卧在枯枝间。
失去了斗笠的遮盖,岩胜的面庞彻底袒露在稀淡的夜色之中。黑红相间的长发落在肩头,一片红色的斑纹缠绕在下巴与额头,就像是经年的疤痕;三双猩红的眼,直直地望向来人
“鬼杀队……”岩胜喃喃地念着,将手放到了腰间的佩刀上,“在夜晚还敢来到我的面前吗?”
“见死而不救,那可不是我的作风!”来人这样回答他,声音爽朗而正气。
优娜怔怔地将目光从岩胜身上,挪到了这位突然闯入的鬼杀队员身上——他立在优娜的身前,她只能看到一袭火焰纹的披风被夜风鼓起,飘飘扬扬的;发色像太阳与火焰,金黄与赤红,炽热又灼人。
“不错的速度……”岩胜用拇指将刀慢慢推出了鞘,问道,“你是‘柱’吗?”
鬼杀队员反手扬起了自己的日轮刀,毫不吝啬地报上了自己的大名:“炎柱,炼狱杏寿郎——”
他的日轮刀是赤红色的,刀刃上卷起了一片火炎,炽热沸腾之意,几乎要将周遭的枯木都点燃了。可以想见,如果他和岩胜交战,这刀刃上的火焰势必能将这片森林化作火海。
优娜当时就想拦下两人,把他们推进练舞室,再让他们说说金坷垃好处都有啥。
——别打了别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
——别打架,别打架,说说金坷垃的好处都有啥!
城门失火,殃及池优啊!!
岩胜单脚踏前,已摆出了居合术起手的姿势。但很快,他就重新将刀刃推入了鞘中,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夜色已经很淡了,天就要亮了,太阳马上就会照耀在大地上。
一阵风吹来,岩胜束在脑后的黑色长发被轻轻扬起。他收敛了一身杀意,语气平淡地说:“下次,我会再来见你。”
这个“你”是谁,不言而喻。
然后,他便消失在了炼狱杏寿郎与优娜的面前。
“跑了吗?”杏寿郎双手握刀,朝前追了几步,但再也无法寻觅到岩胜的气息,唯有岩胜所留下的斗笠,还安安静静地躺卧在地上。
如此,杏寿郎将刀插回了白色的鞘中。一阵悦耳的金铁摩擦之响后,他转过身来。
晨曦爬上了天幕,澄澈的日光从层云间洒下来,将夜晚寸寸驱逐。炼狱杏寿郎的面庞,也逐渐被第一缕晨光照亮——一双奕奕的眼眸,热忱而炽烈,温厚而宽忍。晨风穿林而过,扬起他火焰纹的白色披风,他露出一个很开朗的笑,说:“现在已经很安全了。你没有受伤吧?”
优娜怔怔地看着他,后知后觉地点头:“……诶,嗯,没有。”
……真是个温暖的,像太阳一样的人啊。
她这样想。
“放心吧,只要天亮了,鬼就没法出来活动了。”炼狱杏寿郎的脸上始终带着阳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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