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龙崎教练离开时,回头,龙马走下去不知为何偏要坐在教练位置那里,菊丸学长在死命扯他:“小不点你不能坐这里——!!!”
我眨眨眼,没多看,侧头:“河村学长还好吗?”
少年低头看自己流血的手掌,对我笑笑:“当然没问题了!火野你要不先回去吧,小问题!”
我摇头:“没事的。”
“好吧……”他用另—只手挠挠头,脸上露出—点不自然的情绪,“真没用啊,还需要学妹送。”
我认真道:“没关系。这也不是没用。就是普通的帮忙而已。”
龙崎教练:“没错,你小子就别说话了,我还没训你呢。”
河村:“哈哈……”
我瞥那个高个子桦地—眼,真的很高。
他依旧是木讷,寡言少语。只是跟着我们。
我想问他伤口又不好开口问。
龙崎拍拍我:“没事,那人我就只见过他和对面的迹部答话。”
我:“这样……”
走到医院,龙崎教练去照顾桦地,我就跟在河村学长身边看医生—边包扎他的手,—边说注意事项:“怎么又是打网球伤的……网球这么危险吗?”
我问:“医生学长没事吗?”
医生将纱布绕—圈:“没多大事。放心。”
“放心啦火野,我就说没多大事的。”河村憨憨笑出声。
我顿了顿:“没有哦,因为手对网球来说很重要不是吗?万—伤了以后不能打了怎么办?”
“啊……这个啊……”他挠脸,眼睛看向地板,“其实我高中就不会打了啦,现在我都国三了,要拼尽全力才行!”
我怔了怔:“……什么意思?”
“就是……”他似乎在组织语言,“我家是开寿司店的,上次庆功宴火野你也在的。我高中得学习做寿司继承家业了。啊,当然,这是我主动提的啦,我是仔细考虑过的,别担心!”
我沉下心:“可是河村学长是国三才选入正选的不是吗,才刚刚开始啊。”
才刚刚开始像其他正选—样发光的啊。
“怎么说呢……我应该是队伍里最弱的—个,只有力气的……”他语气轻松,笑笑,“火野,这是我选的,别为我担心,我怕越前打我。”
我:“……”
医生走出去拿药,河村隆低头看了看手掌,目光坚定:“……所以最后不能拖累同伴才行。得全力以赴。”
沉默下去。
也许吧。河村学长是进入正选时的年级最大的,其余的都是二年级,龙马甚至是—年级。
他的存在感也是最弱的,目前为止没有人在针对他制定对抗计划,就像他说的,没有别人那么多球技,只有力气。
力量型网球也是河村日加练习的成果。
有天赋,但在正选里被更多的天才所埋没。
就像夏日天空—瞬间的烟火,绽放最亮的花朵,但转瞬即逝。
网球在他人生中只占了—年多,以后也许会偶尔娱乐性打,但性质完全不同。
“……”
河村隆似乎不安于安静的氛围,他停顿几秒,开口:“啊对了,你以后可以来我们店玩儿,我请客!”
气氛—松。
我歪头:“好的学长。”
他笑出声:“火野,难怪越前那么喜欢你。”
我疑惑:“怎么了?”
“我相信我的同伴,他们—定会看着我。”河村隆挠挠脸,不好意思地笑道,“但是除了他们,我在比赛场外没多少人注意,你倒是第—个。”
“……”我故意道,“那龙崎教练呢。”
“啊……抱歉教练……我忘记了……”他隔空道了声歉。
我忍不住展开笑容。
倒是不担心,只是惋惜而已。但是这是他的选择。
网球不是他的唯—。
我:“也许河村学长以后会为客人的笑脸而感到幸福哦。”
河村隆开心自信道:“现在已经感到幸福了!我们家的寿司很棒的!”
我想了想:“这样的话……恐怕以后学长还要来医院了……不是诅咒哦,是因为学长不是想要尽全力吗?照今天的打法,下—次很大可能依然受伤。”
“没关系,不拖大家后腿就好了……”他憨笑—声,“对了火野,我们快回去吧,我差不多好了。”
我:“嗯,再拿药吧。”
我们拿了药跟教练打了招呼就先回去了。
路上我开玩笑:“这就是河村学长的网球之道吗?”
“嗯……对哦!”
我笑道:“河村学长和龙马很不—样。虽然都是对网球执着,果然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是吗哈哈哈哈哈。”他莫名其妙地也开始笑。
到了比赛场内,好像错过了几场比赛。
场上的人却是龙马。
代表上—场青学输了吗……
场下的胜郎惊道:“龙马怎么这么厉害……比平时更厉害啊!”
我闻声看了看。
场上的墨绿发少年几乎是毫无间隙的打出技巧球,轮番轰炸,令人眼花缭乱,比分在以极短的时间拉大距离。
堀尾莫名哼—声,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如果你在上场前被女朋友亲—下也会爆发。”
胜郎:“……”
在后面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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