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开始越发变本加厉的压榨商人和农民,达不到朝廷税收标准的将被剥夺居住在县城地区的资格,商人若是不无偿供养士兵将不被允许通过水陆的官道,各地方的衙门都不会给予通过,若是有偷运行为,将被没收所有家业无偿归朝廷所有。
就这样过去了半年,虽然安庆的军队变得越来越勇猛庞大,但内部的农业和商业却一塌糊涂,百姓怨声载道,处处都充满着对靳薛帆统治的不满。没读过书的粗人当了兵后各种看不起普通老百姓,在民间吃喝嫖赌,奢侈浪费,全由国库养着,而国库里的银子就全部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
官吏、士兵和将军三者之间的关系也逐渐变乱,文官倍受排挤,武官越来越多,士兵也越来越多,各组建了不同的军队,由不同的小武将带着,相互之间为争取朝廷的高额俸禄而勾心斗角,相互内讧,相互看不顺眼,十分的不和睦,只有两个大的军队南北军和西北军没有斗的特别明显,但也不是不斗,高虎站稳靳薛帆这边,四处打压和踩傅柏。
这些沈轻别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如今做为文官的父亲沈复南在朝廷上都不得不让那些武将们几分,自从靳鸣佐驾崩后沈家就努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降低靳薛帆对沈相国的猜忌,但却没把手里的兵权交上去,保命的东西,怎么都不可会那么容易被交出去。
沈复南低调行事,沈轻别四处游玩,傅柏大多时候陪沈轻别去各个地方,裴元瑾后来便鲜少跟沈轻别往来了,宫里头嚼舌根子的都说这傅将军喜欢沈郡主不是一两天了,看沈轻别和镇安王和离后便立马贴着上去,就连裴太尉都不及她一半慇勤。
靳薛帆便不再花很多心思在沈轻别和傅柏身上,专心一意的考虑攻打周遭国家的事,赫连明珠说的是三年和平期,三年过后大梁会做出什么来对方就不能保证了,所以为了防止安庆大战大梁两败俱伤后,被周围的国家给坐收渔利,安庆不得不提前扫平自己这一边的隐患。时间是很紧迫的,又要开战的同时还要迅速调整和恢复,要是不能在三年后大梁进攻之前调整好军部,那么安庆就做好被大梁吞掉的打算吧。另一方面如果是不快点发起进攻的话,那些个国家有时间连合在一起就不好了。
靳薛帆如意算盘打的好,但她偏偏忘了还有个沈轻别在四处瞎逛,看似毫无章法的到处跑到处游玩,其实却是有意识的朝某个人和某些人靠近。
靳薛帆的皇位来的不明不白的,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皇上连夜病重,口不能言手不能动,靳薛帆趴在靳鸣佐的床边,听得靳鸣佐亲口说传位给他,之后靳鸣佐便驾崩了,话都是靳薛帆在说,在场的人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靳薛帆的皇位怎么来的,让很多人都不得不怀疑。
首先不同意的就是流放的太子,再是被分配到荒芜之地的靳炎池和靳轩豪,他们三个人结合在了一起,以苏州为据点,组织了一场大规模的起义军,军备都有当地的富商所承包,他们打着“清君侧”的旗帜反对靳薛帆登基做皇帝,并一同拥护太子做下一任皇帝。
太子这一号召叫来了不少人,当然这都要多亏沈轻别了,要不是沈轻别拿那个名单威胁那些官员和大商他们那什么招兵买马?更是哪来的钱给自己建据点。
“你这样放任他们不管真的可以吗?”傅柏说道,现在两人是在苏州的雅楼阳台上,沈轻别端着一杯茶,居高临下的看楼下面正在大声演说拉入的□□。
“靳薛帆想打离安庆最近的小国,我们怎么能让他如愿以偿?他要是打赢了对阿尘有什么好处?”
“可若皇上不扩充疆土和壮大军队,到时候大梁和安庆对决,恐怕会在人数上吃亏。而且……”傅柏抬眸看了看她,低下头补充道,“大梁是易守难攻,就算大梁三年后不来主动攻打安庆国,他们守在自己的地盘里也很难有哪个国家能攻得下他们的,到时候恐怕四皇子她……”
“那就扰的他不安生,收下他四周密布的小国家,最后包围住大梁,切断他们的水源,我看他们出不出来迎战。”沈轻别若有所思的看着下面高声阔嚷的人,心生一记,“我想现在考虑攻打大梁还太过于不自量力,先将高堂上的那一位拽下来,那位置可不是给他坐的。□□不是要兵力吗,那就满足他们,给他们足够的兵力,给他们足够的钱去招兵买马,我想太子殿下会做出点有趣的事情来的。反正这皇位从一开始就是偷来的,现在谁坐都可以。与其让靳薛帆坐上去,倒不如培养一个听话的傀儡。”
傅柏看着楼下不再繁荣的街道,一个人专门搭了一个台,站在上面敞开了嗓门吸引路过的人的注意力,无非也和朝廷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一样,同样也通过压榨另一群人来满足他们这一群人的欲望,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都是骗人的把戏。
“你不觉得安庆这一年多来发生了太多事吗?百姓都动荡不安,大梁和安庆休战的这三年里,安庆一直都没能做到好好休养生息,皇上一步步逼着百姓走向水深火热中,不管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谁,我只是希望他能设身处地的为百姓着想,到底争那个位置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心里的虚荣还是荣华富贵?”
“这些事我没兴趣,我的目的也很明确,我要靳薛帆付出代价,我要还阿尘的清白,这里所有人都在骂阿尘是谋逆的王爷,骂她为了一己之私拥兵造反,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人云亦云,我要她能风风光光的回来。”沈轻别捏着拳头,指甲陷进手掌中,“再等等,我不能太冲动,时候还没到,安庆还需要变强,现在还不足以和大梁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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