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现下的国库情况?”
“商人税已经推行,父皇不必担心支出过度。”这方法虽不能久用,但却能解燃眉之急。
靳语尘满意的点头:“甚好,赐你一面金牌,此事交由你负责,再有其他意外及时与朕商议,退下吧。”
“儿臣领命。”靳鸣佐身边新来顶替李公公的张公公,拿着一枚金牌递给他,想来是早就准备将金牌交与他了。
出门去太后那儿寻沈轻别时,却未能见到她,来往的宫人说沈轻别带了贴身的婢女,去了御花园的池子那边。
靳语尘撑着伞往御花园走去,一路上的细雪纷纷扬扬的,不曾停下。
现如今池子里的水怕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沈轻别屹立在亭子里朝着湖面聚精会神的观望着,却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婢女撑着伞,同她一起站着观望。
靳语尘打破了这静谧,收了伞进入这凉亭,好笑道:“这湖水已然结了冰,还有什么好观望的?”
“我从以前心里便一直有疑问,春冬时节时,宫里御花园池子里的鱼都去了哪儿,可到了盛夏闷热时节时,消失的鱼便又回来了,一个个活蹦乱跳,看着却好是面生。”沈轻别却是没有回头看他,仍然凝望着湖面,说话间空气中飘着缕缕白烟。
靳语尘像两边的婢女示意,接过其中一个婢女手上的伞,叫她们退了下去,只留他们二人伫立在原地。
细雪打在冰面上,打湿后融化结成冰。
“那是因为鱼都死了,这些年安庆的冬天和春天也有非常寒冷的时候,这些鱼是用来供后宫的嫔妃逗弄玩耍的,池子的水并不深,一结冰整个池子都会冻住。等到暖和了后,下人就会将池子里的死鱼捞上来,在放些鲜活的进去。”
“我说怎么每次来,看到的鱼都不一样呢。”
“总要换些花样来,一直是那么一种鱼,妃嫔们难免会腻烦。”
“人都是会腻烦的,这不是鱼的错。”沈轻别收回目光,转身看着靳语尘的眼睛,“你也会吗?”
“不会。”
沈轻别笑笑:“皇上找你是为了西北军的事?”
“还叫皇上?该改口了,得叫父皇。”
“习惯了,一时没能改过来,说正事。”
“确实,大梁一直蠢蠢欲动,企图从最西边的薄弱地区发起进攻,南边也要防着他国趁虚而入,不能过多的分散兵力去西边,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现在征兵。但现在是农耕的关键时期,很少有人愿意参军,这是个大问题。”
“这些对你来说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时间,大梁随时都会来犯,实在不行便可向他国借兵,但终是拿人的手短,会被逼入被动,对安庆不好。”沈轻别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明日省亲时你要与我爹好好商议扩充军队的事,不能马虎。”
“夫人不用担心这些,交给夫君来做,我娶你回来不是叫你为我操这些心的。”靳语尘抬起右臂,环住沈轻别的肩膀,后者顺势倚入他怀中。
第66章 为难
“都跟你说了外面很冷,你还站那么久,手冷成这样。”靳语尘捧着沈轻别冻的有些发红的手,放在嘴边呵气为她取暖,下人将烧红的煤炭倒入暖房里的铜柱中,空气中的凉意渐渐散去,房间里变得暖和起来。
沈轻别的脸因为热气而爬上红晕,她不由自主想起昨晚自己睡着的事,导致他们昨晚什么也没做,心里怪异的同时更多的是觉得对不住靳语尘,便抬起眸子盈盈望着他说道:“阿尘,昨天是我不好,你今晚……”
“我今晚可能会很忙,很晚才能回房,你不要等我,先睡吧。”她还没说完,靳语尘就打断了她。
“可是我……”
“你也知道大梁和安庆的关系越发恶化,大战一触即发,傅柏受命和林将军去了西边镇守,但其实安庆的主力在南边,由高虎带着,大梁并不知道西边的底细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但伪装只是一时的,要是西北援军不能及时赶到,安庆就危险了,大梁入侵,周遭国家可能选择与大梁一同瓜分安庆,借兵实属下下策。等会裴大人就会过来府上,我们要就事讨论很久,父皇那边还等着我的计策安排禀报。所以……”靳语尘看着她的眼眸逐渐失去神采,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虔诚深吻,“冷落你了,对不起,日后我定会百般补偿于你。等会回房早些休息,明早我陪你回相府省亲。”
“那你什么时候回房?”失落归失落,沈轻别不至于为这种事跟靳语尘置气,只是心里腾升出来的寂寞和空荡,让她一时之间不能适应,“商议西北军扩充一事,我也可以帮忙。”
“要好久才能回房,我可舍不得夫人你陪着我一起熬夜,你早些休息。”
“可时辰那么早,我也睡不着啊。”沈轻别疑惑,她又不是一用完膳就能睡得着的,无聊时便可去书房里同他们二人一同想法子。
“这就是夫人你不懂啦,”靳语尘将她拉过来,放到自己腿上抱着说道,“这裴大人是孤家寡人一个,逢年过节也是一个人,要是来王府找我商议,还要看我们俩卿卿我我的,你让人家裴大人情何以堪?”
“是他自己不娶亲,自裴太尉成年以来,皇上……父皇就一直给他张罗亲事,说了那么多家他没一个满意的,落得孤家寡人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沈轻别不开心,语气也是不满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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