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自己跟裴釉一直捆绑在一起。
而现在裴釉这座岛屿却无意地晃动了起来,一点点小的动作,对于霍意迟而言,也是地动山摇。
“我怕你再吹下去,会出事。”霍意迟深知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了多少的力气。
裴釉一听,下意识地问:“什么事?”
“会不舒服吗?”
霍意迟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是。”她顿了下,又改了口,“是。”
“那到底是不是?”裴釉追问。
霍意迟将自己的手往旁边搭了一点,她决定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快睡吧。”
“行。”裴釉也没坚持。
霍意迟都喊停了,她自己也不会厚着脸皮去做人家不愿意做的事情。
裴釉又躺了下去。
霍意迟的眼睛一直睁着,她又悄无声息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但身体的燥热还没散去。
她被裴釉撩得有些不能自已了。
裴釉翻了翻身,脑海里还在回荡着霍意迟刚刚说的“会出事”三个字。
听得出来,霍意迟的声音有些低哑。
裴釉一下睁大了眼睛,她再一次出声:“霍意迟。”
她关心地问:“你会不会有点感冒啊?”
“怎么这么问?”霍意迟有些困惑。
“你的声音有些哑,你没听出来吗?”裴釉的语气很认真。
霍意迟:“……”
她想喊救命了。
“我……”
“我起床喝点水。”霍意迟说。
酒店会给每个房间都配水,就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霍意迟没开台灯,她摸过手机,用屏幕的亮度照着亮。
如果裴釉看见她脸红,那就完了。
不过也不一定,按照裴釉的脑回路,估计还会以为她发烧了。
霍意迟穿着拖鞋,踩得很轻,走到柜子面前,拧开水喝了两口,再把水直接带到了旁边的床头,才向裴釉解释:“我没感冒,只是有些渴。”
她清了下嗓子:“你听,现在是不是很正常。”
“是。”裴釉放下心来,“不是感冒就好。”
霍意迟叹口气:“睡吧。”
手机又被她黑屏,放在了一边。
经过刚刚那么一起床,虽然时间短暂,但霍意迟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热了。
只是脑子还是很清醒。
裴釉也睡不着,她翻了好几回的身体,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
霍意迟离她好近,但还不如上次跨年那天,起码两个人那次聊了不少。
时间又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还有可能是半小时。
裴釉还在清醒着。
她想玩手机,可是又怕打扰到霍意迟,于是她轻声又喊了一下对方:“霍意迟。”
“嗯?”
“你困了吗?”
“没有。”
裴釉抿了抿唇:“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霍意迟翻了个身,正对着裴釉。
她知道两个人可能又要聊天了,那么拉近点距离更合适。
裴釉也正对着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近。
但又因为黑暗,所以看不见彼此。
这样似乎更好,霍意迟心想。
否则她不敢这么直接地看裴釉。
她害怕自己的喜欢没藏好,被裴釉逮住。
裴釉皱了皱鼻子:“你怎么不问我在想什么。”
“那你在想什么?”霍意迟的声音有些轻柔。
裴釉回答:“没什么。”
霍意迟:“……”
霍意迟:“我就不该问。”
“说起来,你知道田嘉吗?”
“嗯。”
“怎么不知道。”
“她在写,最近开始写破镜重圆的文,之前她还来找我,想要我当她的素材。”
“她问,一对情侣在酒店里待一晚上,做什么事情最离谱。”
裴釉说到这里,没再继续讲。
霍意迟眨了下眼睛,配合地问下去:“那么做什么事情最离谱呢?”
“我说我不知道。”裴釉开始撒谎自己的答案,“反正我跟你住酒店,就只是非常单纯地睡觉而已。”
她其实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她说霍意迟兽性大发,但也仅仅是跟头猪一样,在她旁边睡了一晚上。
外面的人又不知道她们是假的。
那么对于外人而言,这件事的确有些离谱。
裴釉说完,就没听到霍意迟的声音响起。
“睡着了吗?”裴釉有些不确定地问。
霍意迟回答:“没有。”
“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
“想什么才算是离谱的事情。”霍意迟说,“像我们这样,差点连被子都要盖两床,是可以算的吧?”
“呃……”
“我觉得算。”
霍意迟有些心烦意乱:“睡觉吧。”
“我睡不着。”
“裴釉。”
“怎么了?”裴釉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间喊了自己。
“我……”
“没什么。”
“睡吧。”
霍意迟本来已经有些回归平静的心境又被裴釉给搅了一通。
“你说吧。”裴釉的手肘支了起来,手掌拖着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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