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一个厉害的让人畏惧的人,无论装扮成什么样子,知情的人依然会心存敬畏。”陆小凤道。
“你很好,你也很好。”贾乐山慢慢道。
“虽然你这样说着,我却觉得你并不是真心在夸我们。”陆小凤叹了口气。
“非也,”贾乐山摇摇头:“你们确实很聪明,可惜我并不需要聪明人。”
“或者说你需要的不是我们这种聪明还顽固的叫你头疼的人。”周怀瑾道。
贾乐山笑了:“你说的不错,真正聪明的人就不该来这里。”
“可是你来了。”周怀瑾冷冷道。
“没错,我来了。”贾乐山认同的点点头:“所以我也算不是那个是一个聪明人。”
他松开楚楚,笑道:“一个不聪明的人想要对付别人也只有一个法子。”
“你想要我们死。”陆小凤道。
贾乐山微笑道:“所以我说有时候太聪明也未必是件好事。”
“笨的很骄傲的人我只见过你一个。”周怀瑾也笑了,很讽刺的笑。
对于将死之人的挣扎与挑衅,贾乐山并不放在心上。
这是上位者的通病,他们老觉得自己算无遗漏,胜券在握,却不知道“事无绝对”这四个字。
“就凭这些人?”周怀瑾道。
“这屋子里最可怕的人可不是他们。”司空摘星突然出声。
陆小凤笑道:“你是想说让我算你一个吗?”
司空摘星反问道:“难道不应该吗?”
周怀瑾也笑了,在这样的关头,有人要杀死他们,他们却依然笑得出来,单这份从容就足以叫人另眼相待。
周怀瑾道:“难道我们不是朋友?”
这回换他问这句话了。
司空摘星道:“是朋友又如何?”
“是朋友,你就非但不可怕,反而比这屋子里的其他人还要可爱许多。”周怀瑾道。
司空摘星笑了。
“看来我总不用担心那只陆小鸡变成一只死小鸡了。”
“因为这位楚楚姑娘?”周怀瑾反手用剑格挡住那一枚金钗。
陆小凤也同时伸手夹住了那黑衣人的剑。
可是这屋里又不知他们两个人。
至少贾乐山还没出手。
周怀瑾手腕发力,将钗子向上一挑,楚楚不肯松手,便跟着向后仰去,同时周怀瑾的剑已经夹住了那个手里拿着修指甲的锉刀的老太太,而陆小凤也“咔噔”一声用两根手指头夹断了黑衣人的剑,披风一卷,暗器如雨落地。
楚楚被贾乐山接住,他竟然会对一个女人温柔。
像他这样冷酷的豪杰,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左右自己。
所以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很不一般。
但是他毕竟是一代枭雄,所以在那根金钗反方向刺中他的时候,他虽然惊诧,却也很快镇定下来,悍然出手。
可是楚楚虽然怕的牙齿发抖,喉咙也被越收越紧,脸上却是对待将死之人的怜悯。
这样的怜悯叫贾乐山心生不好的预感。
因为刚刚还在攻击陆小凤和周怀瑾的那三个人纷纷调转攻势,同时击向他不同的要害之处。
对付一个陆小凤就已经很不容易,何况还要同时对付一个周怀瑾。
可是四个人同时对付一个已经受伤了的贾乐山却易如反掌。
这位枭雄就这样死去了,死在了一个漏风的屋子里,死在了反水的手下人手里。
周怀瑾收回剑,因为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杀意。
他代替死去的贾乐山问了一句为什么。
其实也不必问,老夫少妻,何况是贾乐山这样霸道的男人,还能是为什么?
所以他转头又问了一句司空摘星:“请你的人不是他?”
司空摘星也学着冲他眨眨眼睛。
第七十九章
司空摘星虽然是个偷儿,却也是个有原则的偷儿。
这世上有原则的人也已经很少了,何况一个偷儿?
所以他是司空摘星。
请司空摘星来的人到底是谁已经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贾乐山已经死了。
既然司空摘星可以是贾乐山,那么贾乐山就还可以是别人。
但是陆小凤和周怀瑾已经对寻找罗刹牌一件事没那么紧迫了,因为相必幕后之人也是希望他们能慢一点,慢到他满意的清除所有的威胁。
谁说罗刹牌就一定在李霞之手?
又谁说李霞就一定只和蓝胡子有关系呢?
既然蓝胡子可以没胡子,那么谁说蓝胡子就只有一个人?
坐在棋盘上的第四个人究竟是谁?
贾乐山只有一个,如何甩开岁寒三友也是一个问题。
“我们何必甩开他?”周怀瑾道:“只要找到罗刹牌,我看他们也不在乎找到它的人是谁?”
反正注定是个替死鬼,那么死的是谁重要吗?
“所以这就是你要我假扮成楚楚的理由?”周怀瑾抱着裙子皱起眉。
他倒不是没穿过女装,但是他找不到自己非穿女装不可的理由。
陆小凤振振有词:“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松花江,拉哈苏。
当他们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这里更冷了。
身为江南第一巨富,他的排场自然也要与旁人不同,所以他们是浩浩荡荡的来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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