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ew term新学期
图卡娜
围巾很酷。唐克斯说。
图卡娜脖子上挂着伊登牌狐皮围脖,这与夏秋的轻薄装扮格格不入,但是她的同学们都习惯了。这其实是我的宠物,学校不让养狐狸,我只好这么办。
我会想你的,图卡娜!唐克斯站到在远处,挥着帽子向图卡娜告别,她的头发变成了亮蓝色,醒目在车站汹涌的人潮中,我会想念你们所有人!
韦斯莱太太再次检查了金妮和图卡娜的行李,深情地挨个捧起她们的脸颊:我也会想你们的,孩子们。今后没有人需要我来做饭、需要我追在后面收拾东西了,你们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里有多寂寞。
得了,妈,我们又不是一去不回。你不如去看看罗恩和哈利。金妮拽着箱子,很快和赫敏消失在冒着蒸汽的红色列车上。
哈利半蹲在地,恋恋不舍地和西里斯变成的大黑狗低声言语。列车的汽笛鸣响几声,哈利看着图卡娜的方向,轻声说:去和她说几句话,西里斯。
黑狗安静地跑到图卡娜面前,尾巴狂摇不止,图卡娜忍住了抚摸那根毛茸茸的大尾巴的冲动。西里斯……你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很可爱。图卡娜开口道,西里斯竖起耳朵,放缓了尾巴摇动的速度,就是一只认真听话的乖狗。她扑哧一笑。
艾洛伊斯和卡罗琳已经找好了包厢,他们打开车窗,两个金棕色的脑袋凑在外面,向图卡娜喊道:快点上车,快来不及了!
等有时间,我给你做一支更好的魔杖。图卡娜匆匆挥手,向她的朋友们所在的位置跑去。列车几乎在她一到达座位时就发动了,她看向窗外,西里斯追在她的窗下,他在哈利和图卡娜的包厢间来回奔跑,伸出粉色的舌头呼哧喘气。图卡娜突然感到不舍,她把车窗开到最大,伸出手去,西里斯把脑袋蹭到她的掌心,回吧,西里斯,回去吧。图卡娜说,下个暑假我再去看你……不,周末我就去看你。
火车越走越快,站台已到尽头,火车向河流与山川奔去,站台上的人变为一个个黑点。图卡娜坐回座位,开始级长的例行巡视。假期已尽的怅然不算什么,图卡娜这个暑假过得很愉快,甚至从站台到霍格沃茨城堡的路程都很愉快。她的owl考试成绩不错,至少能令加里克满意。图卡娜原以为这会是相对轻松的一学期——原本这么以为,因为她很快就不这么以为了。
他们的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是个癞蛤蟆一样的女人,她说话嗲声嗲气,还自以为娇媚,她那张鲜艳而肥阔的嘴唇一咧,所有人都要退避叁舍。乌姆里奇惩罚忤逆自己的人很有一套,开学刚刚一周,所有人都被她弄得暗地里咬牙。学生们见了她,简直就像是吸血鬼撞见了大蒜。
图卡娜按部就班、循规蹈矩,从不自惹不快,但是她不找麻烦,麻烦却总是找上她来。带领一年级新生从餐厅走到拉文克劳塔楼是级长的职责所在,图卡娜在过去一年的时间足以将这事儿办得轻车熟路,不过是引导秩序,保证这些初来乍到的孩子们不要在霍格沃茨的移动楼梯上迷路、不要被塔楼门口的鹰环难为得在门外哭泣。图卡娜从来不是回答鹰环题目的好手,但是好歹比那些一年级孩子们在徒长几岁,能给他们增加一点信心。
这天他们照常在塔楼门口为鹰环的问题冥思苦想。唷,那个粉色的教授来了。一个深色皮肤的小男孩悄声说,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图卡娜回头,果然见到乌姆里奇教授披着粉色的粗花呢短斗篷向这里走来,她脸上的笑容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狡猾。教授。图卡娜礼貌地向她问好。
你的名字及职位。乌姆里奇掏出一份纸笔,并未正眼瞧过图卡娜,她数了数聚集在门前的人数,羽毛笔在她的纸上刷刷记录着。
图卡娜·奥利凡德,六年级女级长。图卡娜相信乌姆里奇完全知道她姓甚名谁,她胸前的级长徽章也足够显眼,乌姆里奇除非是个瞎子才不知道她是级长。但图卡娜还是依言回答了。
乌姆里奇高傲地仰着头,用甜腻到令人发抖的声音说:《第二十四号教育令》的内容是什么,奥利凡德小姐?
图卡娜心中皱眉,她回忆着:未经高级调查官批准,不得存在任何学生组织、协会、团体和俱乐部。兹定义,叁人以上学生团体订起聚会未经高级检察官批准,不得存在任何形式的学生组织、协会、团体和俱乐部。
很好、很好,看来奥利凡德小姐记性不差。乌姆里奇说,她抱着双臂、抬着下巴,遍体娇嫩的颜色没有给她增加一丝温柔,反倒凸显了恶意。那你想必知道我校的高级调查官是谁。她说得又肉麻又得意。
正是您,教授。图卡娜强忍住胃部不适,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乌姆里奇为她恭敬的态度而满意,但这并不代表图卡娜摆脱了麻烦,你们聚集在这里,一共12个人,请你向我解释你们这是哪个学生组织,并向我证明其合规性。
都不是的,女士。图卡娜辨别出了乌姆里奇话语中的陷阱,向她解释道:我们在设法回答门环的问题,如果没有说出让鹰环满意的答案,它不会放我们进入塔楼。
乌姆里奇显然直接忽略的她的大段解释,继而用温柔而尖细的声音说:你如何证明你们不是违规聚集?
图卡娜深深吸了口气,用魔杖请点门环,鹰环重复了它的问题:既然凡人终将死亡,那么人生还有何意义?
乌姆里奇挑起眉毛,用惊奇而嘲弄的眼神看着他们:所以,你们就被这种问题困在门外?
图卡娜真正地蹙起了眉尖,回答说:这是值得认真回答的问题,鹰环不会问无用的问题,这对一年级的学生来说尤其重要。对拉文克劳来说,聚在门前一起思考是常事。她说着,为自己的学院而感到傲然。
然而乌姆里奇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愚蠢,她柔声说:你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服从魔法部的命令,全力配合我作为高级调查官的工作。
图卡娜向鹰环回复道:人生的意义在于服从魔法部和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
再想想,我的小鹰。鹰环回答,图卡娜觉得这句话前所未有的动听,她耸了耸肩,看向乌姆里奇,很抱歉,教授,这显然不是最佳答案。
非常有趣。乌姆里奇用尖锐的、小姑娘一般的声音咯咯一笑,然后陡然收敛起嘴角,细声细气地说道:拉文克劳塔楼,聚集性学生组织,包含图卡娜·奥利凡德、艾洛伊斯·赛尔温……等12人。她的羽毛笔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
图卡娜礼貌性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的嘴角因强烈的地心引力而向下坠去,她的嘴角僵硬。对不起,教授,我们不是学生组织。图卡娜甜蜜地说,用与乌姆里奇相同的姿态回敬她,如果您不想在拉文克劳塔楼下面发现聚集的学生,我建议您下令拆除鹰环,并且……艾洛伊斯扯扯她的衣袖,悄悄摇了摇头,但是图卡娜没有理会,并且,塔楼里的宿舍和公共休息室拥挤不堪,近百名学生在此处聚集,为了响应第二十四号教育令,我相信您会把我们的宿舍改为单人单间并分散在霍格沃茨城堡的各个角落。
奥利凡德小姐,你的提议颇具建设性意义。乌姆里奇语调恶毒,我对像你这种古老家族出身的女孩儿一向客气,因为你们总是懂得礼节。还有塞尔温小姐,鉴于我们的亲戚关系,我一向乐意对你网开一面。但我会首先'照顾'你,奥利凡德,让你提前滚出霍格沃茨,我听出来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告别校园生活了。
那您听错了,女士。图卡娜提高了声量,但还维持着礼节,她用比乌姆里奇更加娇滴滴的、蜜一般的声音道:我真的还没有在霍格沃茨待够呢!
乌姆里奇环抱双臂,她气冲冲的鼻息吹动了斗篷上缀的蝴蝶结飘带,非常遗憾。她慢吞吞地尖声说,这事儿由不得你,本周五我的办公室,我们将具体讨论这个问题。
很抱歉。图卡娜状似万般无奈,我在周五有斯内普教授的禁闭。
那么周六。乌姆里奇说。
我周六也有斯内普教授的禁闭。图卡娜飞快地回答。
那么周日,别告诉我周日也……
是的,女士。我周日依然有斯内普教授的禁闭。图卡娜声音平静。
好吧。乌姆里奇深深地吸了口气,虚伪的笑容重现在她的脸上,她拿腔拿调的温柔令人作呕,为什么斯内普给你那么多禁闭?羽毛笔又迅速写下许多行字,他和你是否有不正当关系?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图卡娜的声音在颤抖,雾气在她的眼中聚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士!而且您所怀疑的事情根本就是——根本是——
记下!乌姆里奇装模作样地对羽毛笔说,图卡娜·奥利凡德对此无法做出说明。她半掩嘴唇,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声,我们将对西弗勒斯·斯内普进行全面调查。
图卡娜禁不住讽刺道:我求之不得,女士。赶紧让他离开学校吧,他在罚我禁闭的时候您在旁边看着也行。
你刚才将第二十四号教育令背得很熟练,我原本想将你发展为我的助手,多么遗憾。乌姆里奇虚情假意地笑道,请你在下次黑魔法防御课上背诵课本第二章全文。
不过是背书而已,她松了口气,虽然有难度,但毕竟还有一周时间。
我都快吐了,艾洛。图卡娜瘫倒在公共休息室的长椅上,占据了所有空间。壁炉里没有生火,但她依然感到燥热难耐,她烦闷地摘下领带,将之缠绕在手上。伊登跳到她的膝头想要得到一些爱抚,图卡娜把它推开了。
艾洛伊斯在扶手上坐下,那个老妖婆!我们才不是亲戚!她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斯内普跟她一比,简直是个大善人!
是啊。图卡娜怔怔地望向天花板,郁闷地想着:可是斯内普给了我太多禁闭。我发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个个都坏得透顶。她说,莱姆斯除外。
艾洛伊斯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称卢平教授的教名?
我……图卡娜一噎,但好在艾洛伊斯没有深究。她从背包中拿出了一本杂志,对图卡娜说:《唱唱反调》看吗?那个五年级的孩子推销了它一路,她爸爸是编辑。
洛夫古德。图卡娜叹口气,请放到我的书包里吧,艾洛,我这会儿什么也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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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图卡娜的作业得了o还是d,不管她在课上回答了问题还是一语不发,斯内普给她的禁闭总是毫无根据的、占据了她的所有周末空闲时间。从阴谋论的角度思考,图卡娜有理由怀疑斯内普想把她的活动范围完全控制在霍格沃茨城堡之内,让她彻底了断前往凤凰社总部或者翻倒巷的酒吧的心思。
艾洛伊斯和卡罗琳结伴去霍格莫德,临走前卡罗琳同情地拍拍她的肩头,要我们带点什么回来吗?艾洛伊斯对她抱以期待的目光,晚上我和秋等你打魁地奇。
图卡娜木然摇头,喃喃地说:你们最好祈祷我能活着回到塔楼。
她走向地窖的路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仿佛地窖的地板上长出了刺,扎穿了她脚掌,她的脚在抗拒着潮湿又闷热的地下,直到斯内普面前,她还在不安地挪动身躯。
下午好,先生。她绵软无力的声音简直是一条垂死挣扎的水蛭。
斯内普面前摊着许多书,书页哗啦啦地翻动,他眉头紧锁,鹰勾鼻子几乎戳到桌面,笔尖重重地行走在羊皮纸上发出尖锐地声响,他用魔杖合上书本,使之飞回书架,然后迅捷地召唤下一本出来。大概只有斯内普这样的学者才能把做研究变得像一场战斗。图卡娜的气管仿佛一支笛子,每次呼吸都发出幽怨的声音,为什么斯内普就不能像弗利维教授一样,找个好地方晒晒太阳或着去喝一杯,反倒要在霍格沃茨给自己找气受呢?
斯内普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才抬起头来给图卡娜一瞥,他向办公室深处的操作台示意,然后重新埋首于书本。图卡娜绕过他的书桌,认命地向后方走去。看来在周末被斯内普罚禁闭的并非只有图卡娜一人,一个铂金色脑袋的男孩垂着头,浅色的发丝扫到他的眼睛上,他时不时地放下刀片,用手背将头发抹开。
奥利凡德。他淡淡地问候。
马尔福。图卡娜点点头。
德拉科·马尔福将草蛉虫处理得很熟练,草蛉虫、双耳草、双角兽的角、非洲树蛇的皮……缓和剂,图卡娜观察着操作台上的材料,得出结论。
我能帮忙做点什么? ?她问。
马尔福的目光在材料上转了一圈,彬彬有礼地递来双耳草,请帮我处理它们。
她只需要清洗、摘掉烂叶,然后将之切碎,这是最容易处理的材料之一。马尔福虽然在霍格沃茨有个跋扈的名声,脸上又每天挂着乖戾的神色,但他的风度确实无可指摘。鉴于他们的教名都取自星座,图卡娜其实对他并无恶感,她欣然接受了他的安排。
德拉科身材高瘦,和他父亲一样时常扬着高傲的尖下巴,熬制魔药肯定是为数不多能令他低下头去的事情之一。他没有像平常一样把头发用发蜡抹得一丝不苟,标志性的铂金色发丝显得有些凌乱,他眼下笼罩着深深的青色阴影,眼中泛着血丝,嘴唇向下撇着,显得颓丧又苍白,图卡娜猜测他十之八九是昨晚夜游被捉住了。
她的端详让马尔福不太自在,他躲避着她的眼神,耳朵尖透出些血色,显得烦闷又困扰。
你今年依然留在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上?马尔福突然问道。
是的,我的owl考试魔药成绩是o。图卡娜回答。
马尔福复而陷入沉默,少言寡语可不是马尔福家少爷的标签,尤其是在某几位格兰芬多和他们的朋友面前。图卡娜其实能够猜到他到底想要问什么。
owl的魔药题目是熬制缓和剂。她轻声说,虽然斯内普会拼命否认这一点,但每年owl考试的魔药确实都是缓和剂。
缓和剂?马尔福看着手上的魔药材料。
没错,就是他现在让你熬的。图卡娜想到了自己的owl考试前夕的那次禁闭,斯内普对缓和剂百般嘲弄,就好比缓和剂会传播瘟疫,你们院长可真是……
马尔福咧咧唇角,露出一抹坏笑,我们院长严肃又公正。
图卡娜暗自努嘴,显然只有斯莱特林才会这么认为。
停止闲聊!斯内普的低声细语像蛇一样悄悄滑入。
图卡娜和马尔福手上的动作双双一顿。马尔福叫道:先生。然后毕恭毕敬地垂手而立。
尽快做完你的魔药,你父亲让你今晚回家一趟。斯内普对他说道,然后转头看向图卡娜,你帮他做完,然后过来帮我整理药柜。
马尔福颇为高兴地应了是,他当然高兴,因为懊丧到想要跺脚的人不是他。
读者Q群736054243(世界级躺赢艺术家多方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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