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准。
“我不要您走,我不要。”
尤然说这句话算是乞求的话,她希望穆斐可以看在她可怜如丧家之犬的份上,留下来,亦或是将她带走。
穆斐看着尤然那乞讨卑微的姿态,她真是懵掉了。
她完全不懂尤然此刻摇尾乞怜是为了什么?为了她这位主人留下来当个硕大的电灯泡还是她要将那个女人介绍给自己?
亦或是尤然觉得自己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她作为家主就会抛弃掉对方了?
她在担心这个吗?
“穆府随时都欢迎你回去,我从未说过不让你回府的话。”穆斐冷冷地告知对方,打消对方恐惧的念头。
“那为什么您要我明”
“够了!”穆斐金褐色的眼眸变得凌厉起来,她抬起眼眸望向这个还在讲这些不着边际无数废话的尤然,硬生打断对方的那么多“为什么”。
她还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尤然这样堂而皇之和别人上了床还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一样。
尤然她是无所谓吗?
“已经不想再听你问这么多问题了,别闹了。”穆斐低声警告对方,她不想发火,她示意尤然把手放开。
尤然睁大了眼眸,看向对方这一副不耐的神情。
顿时胸口一阵如刀刻斧凿般的剧痛戳进了心脏最深处,她感到无比沮丧和落寞,心中更是升起了一阵愈来愈烈的怒火。
谁他妈的在闹……
谁他妈的在闹了!
今天就非要回去不可了是吧,为了那个樊裘希。
尤然慢慢松开了穆斐的手腕,然后毫无表情地后退几步,点着头表示同意。
“我不闹了,大人,如果您真的要回去,除非先杀了我。”
尤然像是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微微扯了下嘴角,还是挡在了穆斐面前,只不过她不再桎梏对方。
穆斐听着尤然越来越疯狂的话,她皱着眉无法理解对方所言。
尤然看出来穆斐的表情似乎还在认为自己是在胡闹。
所以她无畏地笑了一下,然后果断从洗漱间的置物架上拿起未拆封的修眉刀片。
“你疯了吗!!”
穆斐瞬间冲上去夺走对方手里那把打磨锋利的刀片,尤然竟然想用刀片割破自己的脖子!
她此刻才如此庆幸自己是血族才有这样的敏捷力,不然尤然真的是会对自己下死手,她望着对方脖颈处那一点点轻微的割伤,幸好。
只不过因为抢夺的时候,尤然的手腕处却被割破了一道血口子。
穆斐焦心地将尤然的手抓住,仔仔细细看着对方手上的伤口,心疼不已,心中更是愤怒交叠。
“你这是做什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疯了!”
穆斐因为愤怒眼眸已然变成了猩红色,她望着这个居然用刀片自一虐的尤然,心里已经完全凌乱了。
当她刚刚看到尤然用刀片割自己脖颈时候,她感觉呼吸都凝固了。
她看不得尤然受一点伤,更无法想象对方死掉的场景。
她望着眼前如此“陌生”的尤然。
尤然以死相逼她不要回去,这是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回答我。”
尤然听着穆斐的语气,终于不再是毫无波澜的的冷漠口吻了。
她低垂下眼睑看着穆斐主动握住自己受伤的手,突然有点很想哭。
“我没有疯……”她声音低低的,回答着穆斐的问题,她微红的眼望向对方,小心问着,她现在在意的,“大人您在心疼我吗?”
穆斐紧抿着薄唇不语,她抓住对方的手腕,将尤然的受伤的手在清水下冲洗着,她紧皱的眉头早已泄露了自己乱成一团的心境。
在只有花洒淋漓的沉默中,处理完尤然手部受伤的伤口之后,穆斐才放开对方的手。
她终是抵不过对方那湿漉漉的眼睛。
叹了声气,埋灭了所有负面情绪,好声好语地问着尤然。
“尤然,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尤然只想和大人在一块,您别丢下我,别不要我,哪怕您把全部的宠爱都给”尤然说道这里,紧咬着牙齿停顿了几秒钟,艰涩地继续说。
“都给那位樊小姐,”我也不介意。
不介意吗?
怎么可能,她想成为大人心里唯一的挚爱,但这样如此奢求大概只能是梦里。
她现在连怕被穆斐丢弃的可能性都有了,她还有什么能奢求的。
“樊裘希?”穆斐困惑的反问一声,这怎么跟樊裘希扯上关系了,“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讲什么,讲清楚点。”
尤然这才抬头将视线从穆斐握住自己受伤的手上转移到大人的眼睛里,她只好解释的自己所指最重要的事情。
她豁出去了,也不怕大人再说她犯上亦或是罚她跪雪地。
“大人不让尤然早点回去,难道不是因为樊裘希小姐吗?她明日是要去府邸,去和您在府邸共度吧,您是觉得尤然碍事……”尤然将心底的声音宣之于口,好想将心底的不甘和委屈也一并说出来。
穆斐听着尤然的胡言乱语,她都不知樊裘希要来穆府,尤然怎么知道的?
“你听谁说的?”
“大人您自己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
“您说让我不要那么早回去,在这逗留几日都行,总之不要那么早回府,这是您说的。”尤然认认真真地重复着穆斐之前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