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雷将酒杯拿起放在了桌子上。
穆斐微微眯了眯眼,她对这个酒杯……有点印象。
昨晚她在这房间里喝了公牛之血,觉得很不错,一饮而尽了。
至于是谁递给了她……?
“我记得这个杯子,所以那杯酒并不是公牛之血。”穆斐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小家伙应该是拿错了,她以为是公牛之血,结果是汉聖给的两百年高浓度黑血伏特加,是上代家主的赠予。”道雷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当然,他猜得完全正确。
穆斐听到那“两百年高浓度的黑血伏特加”握着茶杯的手瞬间抖了一下。
一杯这样纯度的黑血伏特加,她穆斐若是喝完,神志能清醒才怪。
她压制住内心开始涌上来的焦躁,缓缓开口问道,“你确定是……尤然递给我的。”
她想要再次确认一下,希冀着道雷这只老狐狸说“我亲爱的主人,我是跟您开玩笑的”这种话,偶尔开玩笑她也不会杀了对方的!
道雷抿了下嘴,很显然,他家这位主人此刻的内心是非常希望自己说“不确定”、“不是”、“或许我看错了”之类的话。
但很抱歉,不要怀疑他的夜视力。
“昨晚大家都在派对小聚,尤然心里念着您,于是在后半场她就离开了,听其他仆人说,她是去给您带去生日蛋糕和公牛之血,然后”道雷适当的停住了话音,看了下穆斐的反应。
果然对方此刻淡然处之的脸上已经开始产生缝隙了,她不淡定了,她开始有其他小情绪了,她开始自我怀疑了。
“接着说。”穆斐命令着道雷说下去。
道雷点点头,心里开始气着了,一想到养了六年左右的嫩嫩小白菜昨晚落荒而逃的模样,老父亲就恨不得和这位主人理论。
“然后,我在凌晨的时候看见了尤然从您房间出来了,她衣服都碎了,胸前的衣襟撕裂了一个大口子,捂住了脖子,身上更是有吻痕,整个人……都很慌乱,都快哭了,很怕被人看见,就默默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道雷将自己隐约看到的画面结合当时自己想的场景,夸张地告知了穆斐。
吻痕是他瞎编的,为了着重强调家主的罪行。
主人您听听!您这彻头彻尾的禽一兽行为!
穆斐一字不漏地听着道雷的控诉,她非常怀疑道雷话语的可信度。
可是——
脑海里有几幅一闪而过的画面刺激了她的大脑。
那是她压在那个人身上的场景、用尖齿碰一触对方颈部、以及那暴露在她眼前的上半身旖旎的画面。
可是记忆是模糊的,就像她记不得这个画面中,她欺压在身下的那个人是谁,什么样面孔。
如果真的是尤然的话。
如果真如道雷说的一样。
那她是多么混蛋……
“我还是不太记得。”
良久,穆斐开了口,她拿过一旁的烟盒,果断点燃了一根。
灰蒙蒙的蓝烟雾绕,巧妙地遮掩了她此刻内心的慌乱。
只不过,道雷还是能看出来主人的手抖了一下。
瞧瞧,瞧瞧,欺负完人家就说了一句‘我不记得了’蒙混过去了,不负责任的行为,小家伙真可怜。
穆斐完全能感受到自己的老管家此刻正在内心默默诋毁着她。
也是,小家伙是府邸的吉祥物,大家都宠爱她。
当真被她这位主人欺负了,肯定会来打抱不平的。
“尤然现在怎么样。”
很快,一根烟掐灭,烟灰缸内又多了一个烟头。
道雷看着穆斐连续抽了三根烟,心里也慢慢放下了一些小气恼,看来主人还是比较在意尤然的,“尤然一大早跟着黛姨出门了。”
“出门了?”
穆斐微微皱眉,她认为尤然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因为,她那小身板根本吃不消,不管她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事。
被自己吸了血,亦或是,她们之间发生了最不应该发生的激烈爱事。
穆斐沉下了脸,示意让道雷通知黛姨现在就把尤然送回府邸。
道雷立马转告了黛姨。
听着道雷挂断了通讯之后,穆斐脸色微妙地问着,“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对吗?”
道雷愣了一下,他有点明知故问了,“主人,您指的是哪件事?”
穆斐抬起眼睛,微笑地望着道雷。
道雷立马双手投降,穆斐的眼神太杀人了。
“或许是的吧……”道雷想了下,昨晚那个场景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看见了。
穆斐这才放下了烟,严肃地告知对方。
“这件事只有我和你知道,道雷威尔先生,如果再有一个人知道,那我就会让你去感受堪萨斯区的日光浴。”
道雷咽了下嗓子,这威胁人的口吻跟老爷还真像。
骨子里坏透了,还没办法反驳。
“我想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我的主人。”道雷尊敬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在道雷离开了房间之后
屋内又陷入了一阵死寂。
她的房间永远都是如此。
甚至连之前摆放的小花草,都枯萎成了一个可怜的小球了。
可想而知,她是个多么难以相处的阁楼怪人,连小花小草都不喜待在她这个屋内。
可唯有那个女孩,她的小猎犬,从小至大,都喜欢嘤嘤盼着她回来,和她待在一起,甚至壮着胆子看着那些悬疑惊悚的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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