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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打着出气好不好?跟我说话吧。”
    陈楷那天在包厢外等了十几分钟,才见到自家老板出来,商静见他盯着看拿起手中的糖果直接砸了过去,陈楷躲开低头,助理做久了他也学精了。商静深吸一口气才说:“先送她去住的地方,让你妹妹给我闭紧嘴巴,之前招她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个话痨呢?”
    陈楷:“那咱们这会儿去?三叔公已经打电话催了。”
    商静扭头看了一会儿候机室掩上的门,才说:“走吧。”
    三叔公是商家现存在世辈分最大的一批,早年担任族长,后来他儿子长起来他就卸了重担来旧金山照看孙辈,他头发全白但精神矍铄,坐在那里拄着拐杖,肩腰挺拔、气势不凡。商静刚进门,叔伯母端来果盘把小孩子抱下去说:“你们聊。”
    三叔公说:“坐呀,愣在那里做什么?”
    商静笑着说:“叔公最近喜欢吃什么?还吃黏牙糕吗?”牙都没了脾气还一点不变。三叔公佯怒,见商静笑吟吟地递过来一个苹果,气也撒不出来了。
    他摆摆手,“放下,我吃都要磨成泥呢。”
    三叔公:“你对你爸下手干什么?他哪儿得罪你了?”
    商静面色一沉,正坐在沙发上整理措辞,商建涛是商家老一辈看好的继承人,他今年五十三岁,按惯例说执掌商家的寿命还很长,老人家不喜欢窝里斗,三叔公之前就是为了避让商静爷爷的锋芒才退居旧金山,这辈子死前是不可能回到故土了。
    商静:“他趁着我发病夺我东西,我出国静养,他就派商同甫过来骗我签字,那段时间没有知觉,被压着打。”
    三叔公欲开口,商静接着说:“叔公不跟我一势了吗?之前可是你们说要我留在香港长大,现在爹不是爹,妈不是妈,两个都惦记我手里的东西。”她说,“我就是丢了喂狗也能听个声啊,不比他们强?”
    三叔公听见她卖惨态度就软和一点,他说:“你跟自己父母置什么气?我帮你打个电话骂骂也就算了,用的着你下死手吗?小静,听我一句劝,过刚则折,给自己留条退路。你就是操刀弄垮了他手下的公司,你能落的什么好?你就不怕别人闻见腥味儿过来,把你一锅端了?”
    保姆过来上了热茶,商静亲自动手给他倒了一杯,然后端上前说:“三叔公,爷爷走之前把我交给你养,这么多年你就是我亲爷爷,明知道他向着那一头的儿子,我不可能坐在这里等死的,他手伸过来还不准我剁一根指头?”
    三叔公:“京安也是你弟弟,他跟我这么久,那傻样你还不知道?他拿什么跟你抢?”
    商静:“我打商建涛,不打京安,他要做个闲人,在哪里都是个闲人,养在我手里比养在他那个妈手里强一百倍。”
    三叔公想起商建涛办的糟心事,也是不耐烦,最后接过茶喝了一口。
    “打架也别把鸡窝打散,商家还指着它下蛋呢。”
    商静推拒叔伯母没再那里留宿,赶到住处已经是深夜了。
    临睡前她对陈楷说:“是你动作太大了?别人都能看出来。”陈楷说:“应该是从洛杉矶寄回去的文件……”里面有两份签着温明理的名字,估计工作秘书处理的时候没走保密程序。一提起她,商静脸色就缓和下来,她嗯了一声,吩咐陈楷:“帮我联系陆总,他也修养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两个病人要好好谈谈。”
    她走上楼跟着夜灯跑到主卧,温明理正枕在枕头上睡得很沉,发丝凌乱的铺在枕间、脖颈处,商静开了最低一档的灯光,然后撩起发丝凑到她脖颈处深嗅,温明理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不是任何一种化妆品、香氛的味道,又暖又轻,商静轻轻咬着她的颈侧,还有心思想她抱着她几年能不能染上同样的香气?
    商静跟自己父母的战争没有预告,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首先是温明理每天都可以听到陈楷的进度报告,商静几乎一整天都跟她待在一起,陈楷也不避人,直接说买了多少股股票,本来股市上资金充足抬高、做空是最简单的,但顾忌着商家子子孙孙很多都要靠公司养,商静只找了商建涛手中的私产下手。
    她先拿商建涛养的小三探路。
    好像是派了一个心理专家跟小三公司的财务沟通(可能是谈恋爱),小财务刚刚大学毕业,入世未深还保存着学生的一股天真,等两人熟悉之后,心理专家就拿出陈楷他们搜集到的证据,简单报了几个数,然后说,这个帐目是不是不对劲啊?怎么挣了这么多钱,都没交多少税呢?
    心理专家:“会计管着账,你怎么都不清楚?是不是做完报表之后有人偷偷改了?谁这么恨你,这是要帮老板顶缸了吧?”
    小财务当然否认,她家跟小三关系还很近,小三为人处世都很周到,怎么会坑她呢?但心里存着怀疑的种子,她自然开始顺着心理专家的指引开始进后台查证据了。
    陈楷:“冯女士习惯把自己的账也并入这间空壳公司,她请了专门的税务律师和大会计过来帮忙,那个财务就是管管小公司员工发放公司的事。”他们也没想到这么简单,冯女士对自己人并不设防,小财务拿到了很多空白开支。
    事情到这里就简单了,心理专家熟门熟路的把证据打包向上举报,冯女士的公司进入稽查程序,小财务理所应当的被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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