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程羽珂不知道是因为哪句话,脸唰一下涨得通红,你了半天也不见下文,干脆放弃了,“你行你来!”
姜念衫知道她的德行,哪怕是不会也要装作很行的样子,单纯不愿意被人看扁,这会儿被抢了活指不定会秒变悲伤蛙,就摆摆手放她自己挣扎去了。
十分钟后,一碗粥不粥饭不饭的东西被放在了她面前,而制作者还大言不惭地把它称为“粥”。
“宿醉第二天喝粥对肠胃好。”
“但是我觉得……”
“嗯?”程羽珂抬了抬眼皮,很不客气地剜了她一眼,“嫌我做的不好?那就别喝!”
姜念衫见她真的把手伸过来抢,赶紧把碗护好。毕竟这也是不可多得的“程羽珂式关心”,现在的她也没资格要求什么,有早餐吃已经很满足了。于是也顾不上还冒着热气,舀了一勺就往嘴里送,不出所料被烫得不轻,有些懊恼地咬着嘴唇,嘶嘶吸着气。
“烫到了?”
姜念衫看她一脸坏笑就知道自己被嘲笑了,有些懊恼地盯着她,只是点点头,也不作声。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也没人愿意抢。”
最终在程羽珂监视般的目光下,姜念衫乖乖把那一大碗“粥饭”吃得干干净净,甚至都有点撑到怀疑人生,她有理由认为对方是在因为那个小草莓的事蓄意报复。
时候不早了,她也没理由再待下去了,何况公司的股东大会已经为了她延后了一天,再拖下去又该被那帮老家伙嚼舌根。
在穿衣服的档口,却看见程羽珂在往脖子上贴着什么东西,哪怕对着镜子还是很费劲,表情相当狰狞。
“你干什么?”
“找个创口贴把这个印子盖住啊,不然呢,你让我顶着它出门吗?”
如果是秋冬季节,她还勉强可以穿个高领毛衣之类的遮一遮,但这大夏天的,她不被叫神经病就是路人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我来帮你。”
虽说是夏天,但姜念衫的手依旧是冰凉的,这跟体质有关,但她长这么大也没生过几次病,让人觉得很奇怪。
冰凉的指尖触及程羽珂有点发烫的肌肤,让她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
“你怕什么?”
“没怕,条件反射。”
比起程羽珂面目狰狞的三番五次把两边的胶粘在手上,姜念衫操作起来就方便多了,几下就把那个不大的印记遮的一点都看不到了。
“好了。不过你出门干什么,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爱宅在家里的吗?”
“送你啊。”
姜念衫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程羽珂怕她多想,更怕她误会,赶紧开口解释道:“我是说作为好朋友,你来都来了,我好歹要尽地主之谊送送你,你可别误会。”
“我知道,放心,没误会,我给你时间。”她怎么会不记得昨晚自己说了些什么,可程羽珂的态度又一次让她陷入了迷茫:终究是让她厌倦了吗?
虽说是送人,但程总编却用了一种极其雷人的方式——坐地铁。
没办法,她又不可能驱车几千公里来到外地,所以车子委托给贺诗远了,刚好她家的车库还空着一个,停进去正好不浪费资源。
周末出游的人很多,地铁站里的人就够让人头晕眼花了,没想到车厢里更是挤得满满当当,跟沙丁鱼罐头似的,随着车子前进停止来回摆动。
夏天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气味,有些人不爱干净,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就像发酵了几年的烂地瓜,熏得人直翻白眼。
而这样的人几乎每隔几米就会出现,让人逃都逃不掉。姜念衫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紧紧贴着程羽珂,想靠着她身上的味道让自己好受一点,
“你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被人误会吗?”
“但总比被熏死好。”
程羽珂一早就发现了,这人鼻子灵的很,有一次她只是陪一个男同学多站了一会儿,对方立马就闻出了她身上沾了烟味,转头就拉着她去当面对峙了。
眼看车上人越来越多,都快挤不下了还在有人埋头往里冲,那个浑身臭气的人自然离得更近了。姜念衫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程羽珂,明显是在求救。
实在没办法,程羽珂无法无视掉那个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好暗暗叹了口气,把人拽到自己旁边,转身隔在她和那个臭味源中间。可车上那么多人,两人之间又能留多少空隙呢?
“你站得住吗?”姜念衫看她被挤得不得不踮起脚尖,有些担心车子停下的时候她会不会摔出去,不过看了看车厢里满当当的人,也罢,就算摔了也有那么多天然人肉垫子。
“站得住。”
所以说有时候人话不能说得太满,程羽珂话音未落,就被一个胖大婶一屁股撞得闪了一下,差点晃晃悠悠摔出去,吓得她赶紧调整了站姿,一巴掌拍到车门上才稳住身子。
只不过这下两人的姿势就变得更奇怪了,像是在壁咚,不对,车咚。
“意外……”
“意料之中。”
姜念衫觉得一旦她每次说什么,那么那件事就会完全朝着相反方向发展,所以还是别听她的屁话了。于是伸了伸胳膊,把她稳稳圈住,免的到时候再被什么大爷大妈撞得飞出去。
“你,你干嘛?”程羽珂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吓到,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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