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离点点头,“求、医。”
幽幽听见这两个字,更是震惊,“我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求医的,换我是鬼医门的人,我宁可给他们烧纸,都不会出诊。”
沈将离听见了幽幽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不、医。”虽说医者不该见死不救,可是师兄沈玉竹叛出师门投了逐鹿盟后,鬼医门便下了死令,逐鹿盟中人,一个不救。
“所以,他们就来这里翻东西?”幽幽还是觉得哪里说不通。
“或、许。”沈将离点了下头。
薛清弦问道:“逐鹿盟中是谁人求医?”
“儿、子。”沈将离记得师父提过,那人是逐鹿盟盟主秦破的独子,叫秦长生。据说打出娘胎就体弱多病,好不容易长到了十三岁,突然染上了风寒就一病不起,江湖许多名医都请去看过,每个人都说他活不过三年。可是不知道为何,这秦长生不仅活过了三年,甚至还生龙活虎地变成了逐鹿盟第一高手,成为了秦破一统三州江湖势力的得力帮手。
可以这样说,若没有秦长生,逐鹿盟绝对没有现下这样的威势。
算到今年,秦长生应该是三十岁,正当壮年。哪怕是曾经身处千蛛楼的薛清弦,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说逐鹿盟少主染了重病欲死。
薛清弦再问:“沈姑娘可知他染了什么病?”
沈将离摇头,“不、知。”师兄沈玉竹的医术也不输她,他也没有治好秦长生,所以后来才会带着逐鹿盟的高手来这里“请”她。
薛清弦忍下了还想问的话,她想,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翻找救治师妹的方子,何必横生枝节,问一个不相干的人。
沈将离轻叹一声,起身道:“也、许。”说着,她走向了书台后,定定地站在石壁下。师父尚在之时,总是喜欢站在这里静思,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她离开这儿已经快一年,逐鹿盟的人在这里也算是翻找了一年,若是翻到了想要的东西,只怕这几日也不会再来翻找。可看这里的尘埃并不多,这几日想必逐鹿盟的人又来过了。
薛清弦与幽幽走近了沈将离。
“你在看什么?”幽幽看了看平平无奇的石壁。
“藏、书。”沈将离想,那些记录了要点的好书,不会就这样堆在外面,想来一定被师父藏起来了。
薛清弦敲了敲石壁,里面“咚咚”空响,“里面是空的?!”
幽幽顿时明白了,“我想法子把它撬开。”说着,幽幽在房中翻找起利器。
沈将离上下左右都看了看,视线最后落在了好几道撬痕上。她伸指扣住石边,用力一掰,便将石壁挪动了一丝。
这处暗格早已被人撬开了。
沈将离与薛清弦的心咯噔一声,只觉忐忑。
薛清弦帮着沈将离再次扣住石边,运起内息,终是将石壁打开了一条缝。
外面是一片狼籍,里面也一样是一片狼籍。
装有药丸的瓶子或是散开,或是碎裂在地,或是歪倒在架子上,各种药丸的味道凑在一起,很是难闻。
沈将离强忍难闻,走了进去。
心凉到了极致,这里被人翻成这样,书架上的医书空空如也,只怕这次来是白跑一趟。
幽幽捏住鼻子探进一个脑袋,惊呼道:“搬得这般干净,啧啧。”
沈将离歉然看了一眼薛清弦,“抱、歉。”
薛清弦强笑道:“外面不是还有好些书么?也许……还在呢?”说着,她快步走出了密室,自语道:“我一本一本地看,一定能找到的……一定……”
沈将离走出密室,看着薛清弦拼命翻书的样子,只觉难过。
幽幽道:“也许书还在……”略微一顿,她眸光大亮,“若真被逐鹿盟的拿走了,我们就堂堂正正地拿回来。”
薛清弦抬头看向她,急声问道:“如何拿?”
“交易。”幽幽看向沈将离,“小丫头救人,我们拿书。”
沈将离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石壁上,“不、成。”万一她医不了人,怎么办?
幽幽弯腰捡起一本书,“那也是最后一步了,万一我们翻到了呢?”说着,她也打开这本书,“我跟你们说,越是宝贝,越要放在不起眼的地方。小丫头聪明,师父一定也聪明,放在这样一间简单密室中,未免傻了点。”
沈将离也不知她是在夸师父,还是在贬师父,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幽幽合拢书,笑问道:“这可是娘亲教我的,她可是盗了不少大墓的高手。”说着,她把医书卷起,像模像样地敲了敲石壁,“她说,在不起眼的地方敲两下,说不定会遇上惊喜。”
沈将离才不信她,“乱、说。”
幽幽笑道:“不信?”
沈将离随意指了一下进来的石门,“那、儿。”略微一顿,“寻、常。”
“等着!”幽幽本想哄哄沈将离,便拿着医书走到石门边,一边装模作样地敲打着,一边快速思虑,该动个什么手脚,让沈将离看到什么小“惊喜”?
哪知?
她也不知敲到了什么地方,只听石门发出一声“咔嚓”轻响,便从中间弹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石匣子。
幽幽大惊,“还真有!”
沈将离快步走上前来,捡起了幽幽脚下的石匣子,掰开了盖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盖子里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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